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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1:00:45 作者: 我算什么小餅乾
    他看著諾維爾和楚辭的樣子,忍不住質問楚辭:「您就這樣坐著,讓雌君給您倒水嗎?」

    楚辭嚇一跳:「啊?」

    林秘悲從中來,看楚辭這泰然自若的樣子,顯然早習慣了這種服侍,是什麼能讓一位雌侍習慣雌君的服侍呢?只能是雄蟲的寵愛,再聯繫到同事說楚辭得寵,他心中已經有了推測:他不善言辭又冷淡孤傲的少將被雄主苛責孤立,而綠茶小白花乘機上位,獨得喜愛,而少將則獨守空閨,夜夜孤枕難眠,一點一滴流淚到天明。

    楚辭:「?」

    林秘譴責的看著他,左臉寫著老天無眼,右眼寫著寵妾滅妻,仿佛諾維爾是文里慧質蘭心的大家閨秀,而楚辭則是青樓里的媚上惑主的風塵女子。

    楚辭被這充滿攻擊性的目光搞得不明所以:「?」

    林秘書吃錯藥了?

    諾維爾實在忍不住了,提著林秘書的領子把他從椅子上揪起來,拖著丟出了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你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面對昔日的冷麵長官,林秘書一秒蔫了,老實道:「哦,我來找楚先生商量投資的事情,請他晚上去見老闆一面。」

    諾維爾一頓。

    他知道楚辭在工作,也知道他和同事聚會,但晚上出去見投資對象,還是剛剛誘導了雄蟲失控的投資對象……

    他的臉色晦暗難明,林秘書便自以為懂了諾維爾的心思,他嘆了口氣:「少將,我這有個好東西,你且試一試。」

    說罷他抬起光腦,和諾維爾碰了一下。

    諾維爾盯著光腦上那個新鮮出爐的《三十六式——叫你如何抓住雄主的心》,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林秘書拍拍諾維爾的肩:「我知道您淡漠名利,生性不愛去爭,但有些事情,還是要爭上一爭的。」

    諾維爾甩開他的手,沒說話。

    在林秘看不見的地方,他無聲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嘲諷似的冷笑。

    林秘書毫無察覺,他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吁吁嘆氣,隨後登上飛行器,和諾維爾揮手告別:「那少將我就先走了,還有另一位候選人要聯繫,我接完他再來接楚辭閣下。」

    諾維爾巴不得他早點滾,滾了就再也別來。

    他木著一張臉:「慢走,不送。」,也不等林秘書說話,回了家,咔噠一聲鎖上了房門。

    楚辭正抱著抱枕縮在懶蟲沙發上,用吸管嗦檸檬水,諾維爾走過來試了試溫度,道:「太冷了,幫您添點熱的吧。」

    楚辭哦了一聲,將水杯推給他,諾維爾垂著眸子往裡面加了兩片檸檬,將水杯添滿,楚辭拿起來喝了一杯,不由嘶了一聲。

    他將杯子端起來,透明的玻璃杯底沉著厚厚的檸檬片,幾乎將半個杯子改住了,楚辭問:「怎麼加了這麼多呀?」

    諾維爾顯然在走神,聞言一驚,慌忙從楚辭手中接過杯子:「抱歉,我立馬換一杯。」

    楚辭按住他:「你有心事嗎?」

    諾維爾很少犯這種低級錯誤,但今天他整個人都有點不在狀態,先是用拇指碰了滾燙的杯壁,接著加了過量的檸檬片,倒水的時候還濺出來了些許,都四散在桌子上。

    諾維爾半跪在地毯上低頭擦水,好半天沒說話,就在楚辭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諾維爾開口:「這份工作,您非要不可嗎?」

    楚辭一愣:「什麼?」

    「雄蟲都不工作的,而且我也留下了足夠的錢。」諾維爾不看他,用力擦著桌子,像是要用抹布把紫檀的花紋磨平拋光:「您一定要這份工作嗎?」

    楚辭先是詫異,然後笑了,諾維爾很少對他的行為產生異議,但他並不討厭這點小改變。

    「不是,只是興趣使然,畢竟一直呆在家裡的話會有點無聊。」

    「那您要繼續嗎?」

    「要啊,我做得還滿開心的。」

    同事友善,市場反應良好,還是他喜歡的方向,楚辭確實幹勁十足。

    諾維爾依舊垂著眉目:「可是它讓您陷入危險了。」

    伊西斯使用藥物是公開的信息,諾維爾一查就知道,雄蟲有喜歡的工作他沒意見,但伊西斯的藥物對雄蟲有害。

    合作夥伴是定時炸彈,而且炸了一次還不夠,雄蟲還打算近距離接觸第二次。

    楚辭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我不是沒事嗎?」

    「那是我來得還算早!」

    諾維爾猛然提高聲音,然後在楚辭訝異的目光中繼續擦桌子,接著用平靜且淡漠的聲音發問:「您為什麼要趕走拉特蘭?」

    楚辭眨眨眼,又眨眨眼。

    他躺在懶蟲沙發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諾維爾在向他提問,嚴重點可以說是質問,如果再嚴重點,也可以說是……

    興師問罪?

    楚辭感覺有點新鮮,從背後戳了戳諾維爾:「諾維爾,你轉過來。」

    諾維爾轉過來,往楚辭手裡塞了一杯溫度正好的檸檬茶,然後接著轉回去,和抹布做鬥爭。

    楚辭去拉他的手:「別擦了,讓機器人處理吧,三三會打掃乾淨的……」

    他沒接著往下說,因為他碰到了諾維爾的手。

    諾維爾的手在抖,他的指尖冰涼,被楚辭攏在手裡的時候指腹小幅度地顫動,不停摩擦在楚辭的手心,搞得他有點癢。

    他抖得那麼厲害,楚辭不得不伸出兩隻手捧住他的手,諾維爾手中還緊緊拽著抹布,他的指節用力到發青發白,像溺水之人抓著浮木,或是沙漠的旅人抓著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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