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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55:23 作者: 犬師子
    那種輕微的胃鳴聲余不泊卻聽得清楚,「阿難餓了?」他知對方如今體質有所退化,恐怕需要一日三餐的進食才能保障體力,但過去楚難也曾說他射出的東西即是精元,按理說應當是大補之物,合該是能給他墊墊胃的。「你讓為師多射些出來,好讓你吃飽。」他話說得純粹,但聽在楚難耳朵里卻是污言穢語。

    他眉頭緊蹙,卻是被意圖拿精 液餵飽他的余不泊捅得一噎。

    第17章

    楚難是又隔了一晚才從前來送餐點的無極門弟子口中聽說塗鍥等人已死的消息。他有些發愣,下意識問了一句:「是誰殺的?」

    那弟子心有戚戚,如今無需楚難再多提點,他們對余不泊都已是敬畏三分。「自、自然是余門主。」他這一改口,楚難才意識到喬綽也已沒了性命的情況。可他實在無法將動手之人與余不泊聯繫起來,對方不諳世事的性子楚難不是不清楚,這種他都覺得駭人聽聞的作風和對方怎麼都無法匹配到一塊兒。眼前的無極門弟子儼然也是不敢置信,只是他親眼見那無極門堂中的血海,饒是術法都清除不淨,只得眾人親力親為地打掃。若沒有楚難,如若他們還和以前那般刁難余不泊,誰知哪天是否也會落得個身死道消的結局。「楚師兄,多虧您教導的好——」他真心實意地感謝了楚難兩句,這才帶著空盒退出屋外去。

    余不泊不僅僅是殺了塗鍥等人,連同塗陳兩家包括一個清羽劍派都被其滅門,這種手段放在誰身上不是大魔頭的寫照?偏偏按方才弟子所言,余不泊非但沒有遭到無極門中幾位長老的非議,反倒順順利利接替了喬綽的掌門之位,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地方。余不泊的天賦已是連做這種事情都會被袒護包庇,足見這世間天道對於余不泊的寬容以待。

    既已沒了系統,楚難也只得留在這個世界。只是撇去了任務,楚難好似也跟著卸下原本的韌勁兒,有種漫無目的的茫然感,像提前退休的員工,驀地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不用再圍繞著余不泊沒日沒夜地期待對方飛升,或許能將幾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身上。

    余不泊如今已當上無極門掌門,如今那幾個隱患也都被斬草除根,想來之後該是一路平坦,楚難也不必過多插手。要楚難與余不泊計較毀掉系統的事多少有些不現實,對方不過透露出的丁點實力就足以令他悚然了,哪怕楚難再怎麼刻苦努力也趕不上余不泊。他頂多是以後找個山頭自己在那裡修煉,等余不泊飛升之際過去親眼見證一下,也算了卻他們之間的師徒緣分。

    他看向桌上的餐點,其中正有一道雪白的糯米糍,讓楚難幾乎立刻聯想到了昨日余不泊餵他的精 液,對方射了頗多,乃至氣味都順著喉管反了上來,這會兒都難以忘懷。楚難一回憶起來就有些想嘔,連著當下食慾也不怎好。

    楚難這頭想著獨立出去,余不泊卻是正在找化解楚難體內那些沉積藥性的辦法。他趁著空閒,在藏書閣中翻到了一些殘本書冊。其中正有一方法可解楚難的問題,只需另一人將靈力過渡進其體內,假以時日便能逐漸代謝出體內的毒性。只不過因這般做渡靈力者難免有所損耗,因此書中也有保全雙方修為的行徑。

    再翻過一頁,原本的文字便成了繪圖,勾勒出糾纏的肉體與性 器的交 合。不懂情愛的余不泊連神情都不見變,自是將圖上的行徑當做過渡靈力的方式。書中自是詳盡,不僅僅是異性之間哪怕是同性之間也一併予以解答,余不泊垂眸看得專注,更是將如何運轉靈力的敘述一字一字地消化。

    畢竟楚難已是做了頗多,他身為師長,總得起些作用才是。

    可想而知,楚難根本沒想過余不泊要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師尊何必為弟子費神?」他是發自內心地感到不解,「弟子多閉關些時日便是,煩勞師尊多慮。」這藥想當然閉關是祛除不掉的,楚難也僅僅是以此安撫余不泊,企圖讓對方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但依余不泊的性子,這儼然不是楚難能說得算的事。他將那找到的殘本遞到了楚難的面前,「阿難,你明知是去不了那藥性的,再這樣下去你只會半道隕落,師尊是為你好。」楚難原本就覺得多此一舉,方一順著余不泊的意思翻開書冊見著裡面所言,楚難拒絕的打算就更是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如果不是知道余不泊對此一竅不通,楚難都會覺得對方是別有意圖。這怎麼看都是拿來雙修的法子,楚難不可能答應。他沒眼再看那殘本,直接合起書冊放回到桌上,「弟子是師尊撿回來的,已算賺了一條命,即便無法修成也是弟子沒福氣罷了,師尊不必介懷。」他這話已是擺明了的不願。

    而長久生活在喬綽不顧及他意願的師徒關係下的余不泊對於楚難的抗拒同樣報至不以為然的態度。他不欲與楚難發生爭執,只又喚了一聲『阿難』,似是叫這個好徒弟別在這種事上置氣。見楚難態度依舊未軟化,余不泊也只得暫避,不欲與對方起爭端。

    余不泊已是知楚難凡事以他這個師尊為先的作風的,也清楚若想要楚難接受他為其消解藥性恐怕並不容易。這兩日楚難的精神與身體應當都與普通人無異,余不泊便打算趁晚上對方熟睡時先試一次那殘本上的法子。若是起效,自是能以此勸說楚難。

    當夜,余不泊便當真踏入了楚難的寢室。對方側著身子睡得很熟,只是看上去像依舊有頗多煩心事一般微微皺著眉頭,也因此顯得愈發老成沉斂,半點不用余不泊操心。余不泊指尖一挑,楚難身上的被褥便悄聲無息地緩緩掀至一旁,將人整個露了出來。對於這個撿回來的徒弟,余不泊如今好似才得以認認真真去瞧對方身上的變化,卻是瞧不出當初那個落魄小乞丐的丁點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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