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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55:23 作者: 犬師子
這是在陳舒炔預料之中的反應。他笑了笑,「那宋少俠與我來,我們細談。」
於是,楚難在早有心理準備的前提下,瞧見了塗鍥三人的一齊出現。在原劇情中,他們幾人也是因各自對余不泊感到束手無策才聯合起來,只是如今對象從余不泊變成他楚難罷了。楚難毫不留情地開腔嘲諷道:「楚難何德何能,竟能讓三位聯手。」他笑起來,還不忘咬文嚼字,「實屬楚難三生有幸。」
這話聽著便古怪。想來也是如此,他們三人算起來修為都比楚難要高出不止一節來,如今卻聯手對付一個區區元嬰境界的楚難,頗有些恃強凌弱的架勢。只是陳舒炔話術高超,說得仿佛他們面對楚難身處劣勢一般,聯手也不嫌理虧。
「對付你這般宵小,是該如此。」塗鍥算是與他積怨最深的那個,聞言嗤笑說道。
陳舒炔還是一貫的好人做派,「若不是你對你師尊獨占心太重,自是不必如此。」他刻意嘆息,仿佛若楚難退一步就可皆大歡喜般。楚難瞥其一眼,便是連搭理都懶得。這也是他琢磨出最能對付陳舒炔的辦法,對方頗會說道,那楚難就乾脆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叫陳舒炔一人看看怎麼唱下去獨角戲。
只是這回卻有了個搭話的,宋歌在旁附和道:「正是如此。」久違的,楚難見宋歌擺起架子來,瞧著多少有些好笑。更不論陳舒炔有了人接了話茬,原本凝固的神色肉眼可見地緩和下來,放在此情此景之下自然很是有趣。
「宋少俠,雖說我建議你多變通些,但也不曾想你會找別門派的人撐腰啊。」明知待會兒怕是要吃虧,這會兒楚難還是出言意有所指,自是惹得面前三人臉色皆是一凜。如他們這般的大家門派往往最是忌諱有所勾結,畢竟如今修真界要說一家獨大那並不現實,一旦兩方權勢合作,無疑會導致各方面的資源傾斜嚴重,所以幾大門派大多墨守成規,大多只保持著點頭之交,並不過多彼此牽扯。
若是楚難這說法外泄,不僅是他們三人,他們背後的門派也免不了遭人口舌。
或許是時至今日,聽到楚難這樣堪稱威脅的話後塗鍥非但不見躊躇,反倒被激得更是惱怒。塗鍥甚至顧不上對方口中所謂的門派名聲,積怨已久下只想著教訓到楚難這張該死的嘴再說不出話來。
但宋歌儼然就是另一種情況了,他畢竟是格外注重門派的那類,只聽楚難多言兩句便有所動搖。陳舒炔自然不會讓對方中途退出,「他不過是見如今自己式微,想著如何脫困罷了。」他輕言道,這才叫宋歌的心緒稍定。
總歸是楚難顯得太過鎮定了些,像是胸有成竹一般。還是陳舒炔有足夠的經驗,安撫道:「他這不過是虛張聲勢,過會兒你就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令宋歌算是徹底做下決定來,只想著摻和這一次便罷。
索性結果應該說遠超了宋歌的預期,哪怕楚難再如何牙尖嘴利的,但真正動起手來後,一個元嬰卻是無法招架住境界高於他的三人。宋歌固守原則,陳舒炔也同他說了無需幫著出手,因此楚難真正動起手來也只是與塗鍥陳舒炔纏鬥,他勝在如體修一般的卓越拳腳功夫上,因此塗鍥與陳舒炔屢屢都往其腕口或腳踝處下手。
楚難即便再嚴防死守,也總會有疏忽的時候。一旦得了手,接下去就簡單許多了,僅僅只需要令楚難完全喪失還手的能力就行。塗鍥正在興頭上,更是在間隙時將心得傳授給宋歌。「看好,只要針對他的手腕幾次,就能先將他的刀踢開——」楚難手腕被集中攻擊數次,已然是明顯的腫 脹。
塗鍥只是往楚難刀面上一震,楚難的虎口便是發麻脫力,直接被震飛了武器。楚難哪怕這會兒已被踢中了腳踝踉蹌著曲起膝彎,也只不過是甩甩手,神情不屑地瞧著人。
第13章
陳舒炔所謂的正大光明,其實也就是在他與塗鍥兩人將楚難耗到力竭之後再讓宋歌動手,這種情況下對方確實再耍不出陰招,應當說就連還手應對都已是吃力。宋歌畢竟是深受規則教誨,在意識到有所不公的情況下難免躊躇。「怎麼了?莫不是宋少俠下不了手?」陳舒炔在旁問道,雖語調溫和可手上卻不加留情地攥住了楚難的頭髮。「畢竟是第一次,我懂得的,宋少俠向來秉持公平,無條件對所有人都如此——可謂是大善人了。」
這話明褒暗貶,是嫌宋歌古板守舊,宋歌不是聽不出來。
楚難這段時間在修煉上難免懈怠,因此與塗鍥陳舒炔二人此次纏鬥也意外很快結束,隨著他們的實力日漸增長,楚難自然也開始會感受到修為差異導致的壓制感,時至今日這種差距帶來的影響只會愈發明顯,如果這種劣勢再繼續下去楚難就得考慮動用一些更讓人不齒的手段了。
畢竟他雖說目前是替余不泊吸引火力,但總得確保自己活到余不泊飛升的那天,索性這個世界楚難也只是停留一段時間,因此不用太過在意自己於旁人眼中的形象名聲。只是這次他畢竟暫沒有準備,只能盡力忍下了。
楚難對於陳舒炔的說法報以嗤笑,宋歌本還在猶豫,可大概是對楚難的反應在意過了頭,反倒是錯以為對方是在嘲弄自己。誰都沒想到宋歌會驀地揮動劍鞘往楚難的臉上打那麼一記,是異常羞辱的行為。「他們說得對,於你確實不用墨守成規。」宋歌面上神情冷淡,只有楚難的臉上依稀浮現出劍鞘紋理模樣的紅腫時才眼神略微動了動,初次越過了教誨的宋歌難免惴惴,但隨之卻漸漸平復下來,比想像中容易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