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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55:23 作者: 犬師子
    「唔。」余不泊應了一聲,可手臂上按揉的力道驀地消失卻是令他睜眼看向楚難。

    楚難這會兒才剛從榻前站起身來,見狀不消寡言的余不泊多說便已是明白其意。「師尊,待徒弟處理完事宜,之後師尊想按多久就按多久,可好?」他語調沉柔,又是伸手細細將余不泊的袖口撫平,帶著點勸哄的意思。一旦入了修真的門,晝夜也已沒了意義,他們的體力與精神較之普通人要高出數倍,素來頗有耐心的楚難也確實不介意替余不泊按摩到其滿意為止。

    余不泊這才又垂眸下去,點點頭算作允了楚難的打算。

    待品過楚難泡好的茶,又是見其前前後後整理完下山需帶的行裝,余不泊這才等到楚難走至面前繼續之前的按揉。明明滅滅的燭火映照之下,余不泊才有了對方已然長大的感慨,楚難的眉宇黑濃,是極標準的劍眉星目,眼尾似狼眼一般微微翹起,只是在他面前素來是無害的弧度。余不泊也不知怎的,驀地便伸手摸了摸楚難的腦袋,似慨嘆道:「長大了,阿難。」

    第08章

    就如劇情中的那樣,塗鍥等人當真是糾纏不休,只是全都被軟硬不吃的楚難阻擋下來。其中自然發生過大大小小不少衝突,只是楚難不想壞了余不泊修煉的狀態,因此自然不會將這些污糟事帶到對方的眼前。

    他雖說剛開始能略占上風,但實際上也就是拿些市井招數打個措手不及罷了,他們之間的修為的確存在實質上的差距,越是交手次數越多,楚難應付起來也越來越吃力。不比無極門中弟子吃過虧便認栽的做法,在劇情中塗鍥等人本就是異常執拗的性子,自然不會輕易在楚難這裡認栽。

    時間久了,楚難身上的傷難免日益增多。於是在每日例行去余不泊那裡之前他便難免要先處理傷口與衣物,不好沾帶丁點血腥味道以免讓余不泊生疑。這天他剛巧拆穿了掌門喬綽與陳舒炔的小把戲,還將那素來愛裝作人畜無害的陳舒炔給逼得漏了餡兒,因此這會兒他傷的較重,甚至一般的傷藥都無法立刻使傷口癒合。

    楚難換了一層又一層紗布,才堪堪使得傷口止住血。這次陳舒炔用了法器,導致殘留下的疼痛感遠比之前來的兇狠些,哪怕是楚難都在妥善處理完後已是額頭冷汗津津。

    只可惜,楚難今天卻是沒法太太平平去余不泊那裡了,因迎面撞上了宋歌。比起陳舒炔那般心機深沉心口不一,清羽劍的宋歌卻是完完全全的道貌岸然,這人的思維就在另一個層面上,哪怕楚難對其冷嘲熱諷對方都半點察覺不了,大多時候見面便是要楚難別丟余不泊的臉。說他道貌岸然正是因宋歌好似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摘楚難,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覺得自己比楚難更適合與余不泊關係相近罷了。

    不過比起塗鍥他們好些的是,至少宋歌每回都是正大光明帶著清羽劍的名號來登門拜訪的,因此倒是時不時總會被楚難撞見對方在無極門中走動。方一照面,楚難便又是遭其打量一番,「你可又是惹事去了?」他拿出一派好似與余不泊分外熟稔似的作態問道。「我早已說過,你這是在外丟余不泊的臉面。」

    「不愧是宋少俠,可不知您與師尊又有何干係?」楚難客客氣氣朝人行了一禮,略帶嘲諷地開口問道。若是一般人,此時也該知道自己是多管閒事,自當閉上嘴了。可宋歌不同,他是真真正正自命不凡的類型,有著莫須有的自信。

    「我自是你師尊往後的至交。」宋歌理所應當道。

    確實,在劇情之中剛一開始宋歌對於余不泊抱持的是單純的惺惺相惜,覺得他們同樣身為天之驕子該是有不少共同話題,沒成想余不泊卻並沒有與他交好的打算。再加上塗鍥陳舒炔喬綽三人的摻和,令宋歌像是較勁一般也跟著追求起余不泊。

    只是到最後依舊未能如願。

    楚難對付這種性子也罕見地語噎,畢竟宋歌自詡是余不泊的至交比他身份高上一層不願與他動手,又總拿這種論調出來,難免讓人不知該如何應對。他也不想與宋歌多糾纏,只道:「我該去師尊那兒了,勞煩讓開。」他神情難免生硬,倒覺得宋歌這般打不得的更麻煩,還不如塗鍥他們來得直截了當。

    「如此甚好,」宋歌倒半點不通人意,「我與你一道去。」他似是根本不覺楚難會拒絕,這會兒已是側過身,只等楚難上前帶路了。他本就想找個機會見余不泊一面,如今自然是最好的時機。「屆時你向余不泊通報一聲就可退下了。」他還不忘對楚難叮囑道,以防稍會兒被其壞了獨處的機會。

    這哪裡還有什麼溝通的必要?楚難嗤笑一聲,便是理都不理宋歌抬步便走。對方若要跟上便跟,反正余不泊的住處早就被他勸說著布下禁制,除去楚難之外旁人都只會被攔在外。現實也確實如此,尚且與余不泊的修為還差上一節的宋歌甚至都未發覺禁制的存在,等臨到面前才意識到自己並不被允許入內。

    只是這畢竟是余不泊的手筆,尚且不好說什麼。宋歌只得朝楚難說道:「我在此等候,你進去通報便是。」好似余不泊聽了他來拜訪便會欣然接受一般。楚難意味不明地笑笑,自是不會搭理宋歌。

    禁制有所觸動余不泊自然感覺得到,他見楚難走進屋內,卻是未直接開口詢問對方為何遲了而門外的人又是誰。畢竟若是楚難覺得有必要自然會同他說,既是不必要說的,那想來也無足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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