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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55:23 作者: 犬師子
    「你說楚難多久能切近身?」

    「十招之內吧。」

    「賭打臉還是肚子?」

    「別忘了之前他們還有點恩怨呢,說不定直取下三路。」

    那聽著像是對楚難信心十足似的,愈發動搖了他們這些其他門派弟子的想法。畢竟塗鍥的修為比起楚難要高不少,其在元嬰期三層,而楚難才堪堪到金丹,說是越級都過分勉強了些。楚難卻是不慌不忙,躲過了塗鍥這一擊,他的動作異常利落,全不像方才喝過酒的模樣。

    塗鍥也不是聽不見那些無極門弟子的議論,更是警惕著楚難的接近。對方這一矮身,他便立刻收手回防,火鞭如蛇一般纏繞於周身遊走,哪知楚難只是佯攻,一時間反倒顯得塗鍥有些反應過度。「怎麼,怕?」楚難的聲音仿佛被靈酒浸得有些發啞,聽上去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挑撥意味。

    可這聽在塗鍥耳中無異於嘲笑。他的面頰不知是氣悶還是為自己過度的戒備羞惱而泛出紅來,長鞭如火蛇一般尖嘯著朝楚難咬去。楚難這才收神,他抽出刀來擋在身前,也叫塗鍥的火鞭一時纏上了刀身。

    楚難手腕一擰,刀刃當即貫入地面,嵌死了塗鍥的鞭。他不給塗鍥收鞭的機會,當即便碾住火鞭,逼得仍下意識握緊鞭柄的塗鍥與他之間的距離驀然縮短一節。此時楚難才朝其逼近過去,他朝塗鍥面門揮拳,可到半途卻改拳為掌,狠狠摑了反應不及的塗鍥一個大嘴巴。

    是顯而易見的羞辱。

    塗鍥神情都似是凝固住了,他的視線剛轉向楚難,另一邊的面頰上也緊跟著挨了一巴掌。「塗公子,看在這是我師尊祝宴的份上,我只給你兩巴掌,若你再對我師尊糾纏不休,就不是這麼簡單能解決的了。」楚難抬手以靈力吸刀收回鞘中,緩聲同塗鍥說道,言同警告。

    「哈哈哈哈塗鍥!若我是你,這會兒該是蒙上臉跑了!」陳舒炔在旁看得暢快,更是直言不諱道。

    如他所說,塗鍥卻是不可能受這種羞辱,更是頭也不回地便離了無極門,這可叫塗家的人多少有些處境尷尬,若是直接追上塗鍥去那難免是低了無極門一頭,可若只說是切磋,那塗鍥這一走就顯得有些輸不起,更何況他們連余不泊的面都未見到,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楚難這會兒動了動筋骨,算是消去些酒氣。不想陳舒炔卻是朝他走近過來,他道:「你這人著實有意思!我叫陳舒炔,你可是——叫楚難?」他笑著往楚難胳膊上拍了拍,在片刻後仿佛隨口一提道:「看來你師父著實有眼光,竟將你撿回來。」

    陳舒炔這人該說是能忍辱負重還是心機深沉呢?楚難拂開對方的手,畢竟對方在劇情中能為了達到目的就能與之前水火不容的塗鍥和平共處,放到現在更是可以選擇同他交好來接近余不泊。對方裝得人模狗樣,楚難也樂意奉陪,他笑了一下,附和道:「陳小少爺說得對。」

    「師尊於我有恩,我自然不會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下三濫靠近師尊半步。」楚難咬字極重,說話時更是毫不避諱地瞧著陳舒炔,將意有所指表現得淋漓盡致,令陳舒炔也不由得笑意微斂,生怕是自己多慮誤會了楚難的意思。

    畢竟對方這說的,好似他就是那個不三不四的下三濫一樣。

    可他如今尚未表現出半分想法,對方是怎的知道的?笑意重新回到了陳舒炔的臉上,卻依舊半真半假,瞧著有些虛浮於面。

    而回到房內打坐一陣又等了近一炷香的余不泊這才等待楚難回來,對方身上的酒氣濃重,但依舊雙目有神步履穩健,沒有絲毫醉態。「師尊。」楚難走到人面前去,見余不泊伸出手來,便問也不問就將自己的手搭了過去。冰系的靈力隨掌心緩緩流入體內,一點點擠出靈酒的余醺。隨著意識逐漸清醒,楚難的眼神也漸漸緩和下來,「勞師尊費心了。」

    他這次確實喝了不少,畢竟余不泊的退場總歸於理不合,楚難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既然對方遞了台階,他也順理成章地賣個面子,被灌些酒罷了,屬實算不上什麼。「靈酒雖溫補,但切勿貪杯。」畢竟楚難如今年紀尚輕,余不泊便當是他心性好奇,尚不知自控。

    楚難自然也不會多解釋,他點頭稱是,未與余不泊說些不必要的。他反執過其手,兀自單膝跪於榻前俯首為余不泊按揉雙臂。「如今師尊已是分神期,算得上是這修真界中的一方大拿,但師尊還未滿百歲,難免會招來小人,還請容徒弟冒昧往後寸步不離守著師尊了。」

    大抵是已習慣了楚難的存在,余不泊對此倒是未生出半點不滿。「自元嬰期後境界提升之後慣常出世歷練一番,屆時你便隨我去。」原是如此,楚難之前還始終疑慮劇情之中余不泊這樣的性子怎會三番四次入世歷練,倒沒想過是無極門中的例行公事。他如今才堪堪突破金丹期,尚未到需要外出歷練的階段。余不泊也知要是楚難跟著自己一起歷練怕是會壞了規矩,只是余不泊更是清楚楚難怕對這種規矩只會視若無睹。

    即便依舊覺得當初自己不過舉手之勞,但如今對楚難萬事以他為先的作風也已適應。余不泊闔目調息,手臂上依舊能夠感受到舒緩的按揉感,經脈之中遊走的充盈靈力也好似隨之慢慢細水長流起來,不再產生輕微的酸脹感。

    余不泊也不知道楚難是什麼時候察覺到的,仿佛久而久之這件事就成了習慣。他只是些微意動,楚難就好似讀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在短暫須臾後便開口道:「稍會兒給師尊泡壺茶,徒弟再去安排我們師徒二人出門歷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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