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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41:04 作者: 半盞茗香
但鄭永忘性大,忙起來就忘記了兜里揣著的那張薄薄的紙。
也幸好他忘了沒來得及扔。
鄭永沒有把祝微生說的不能上高處的話當真,他當時去那個小鎮是想爬附近的一座山,準備登上山頂拍日出。那山不好爬,所以想要拍到日出,鄭永需要頭一天就上山,然後在山上過一夜。
鄭永從小鎮那離開後,就背著行囊踏上了上山的路,上去的時候都很順利,意外反而是發生在他上山之後。
為了更好的拍攝,鄭永要提前選好地勢開闊的地方,立上相機。沒想到當他踏上看上去很平坦前方又沒遮擋的那塊地方時,那塊山石居然忽然塌了!
重心失控的瞬間,鄭永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那可是山頂,不說高不知道幾百米,光是落下去那一路顛簸,可能還不等滾到山底他人就已經死了。
整個過程也和鄭永推測得差不多,他落下去後,先在凸起的山體上重重摔了一下。被摔得七葷八素後,鄭永的身體繼續控制不住地往下滾。那時鄭永人已經快要痛暈過去了,就在他幾乎快要失去意識時,下墜的身體忽然被什麼東西猛地接住了。
鄭永當時只感覺到自己身體搖搖晃晃,等他好不容易集中起精神,才發現這半山上居然長著一棵大樹,枝丫橫七豎八地生長著,他人從上面摔下來,正好被這堆樹枝像張網一樣兜住。
還沒等鄭永喘口氣,右邊褲兜忽然傳來猛烈的刺痛感,痛得鄭永當時顧不得其他,下意識地把自己往左邊挪了一下。
就在他挪開的下一秒,右邊的樹枝忽然咔咔斷裂,然後撲簌簌地落了下去在山體上不斷翻滾,直到被一道延伸出來的山體擋住,才緩緩停下。
那會兒鄭永滿身冷汗,還好他挪了一下,不然恐怕已經跟著斷掉的樹枝又掉下去了。雖然最後可能也會被那山體擋住,但上下距離太高,他再掉下去,不死可能也會癱了。
之後鄭永往右大腿剛剛劇痛的地方摸了摸,結果只摸到一手紙灰,那時候鄭永才猛然響起,那兜里裝著符。
好好的符忽然成了紙灰,聯想到那被他當成神棍騙子的提醒,再思及剛才那陣劇痛,鄭永方才明白自己是被這張符紙給救了。
鄭永抱著救命大樹生生熬了一夜,半夜被山風吹得瑟瑟發抖,凍得肢體幾乎失去知覺。他好幾次感覺自己都要從山上掉下去了,也擔心以他這個狀態,不摔死可能也會失溫而死。
還好他平時山爬的多,身體素質不錯,熬到天亮後,終於還是等來了救援。
鄭永手機裝在褲兜里隨著他自由落體早落到不知哪去了,是他一位朋友晚上有事找他結果怎麼都打不通他電話,找其他人發現同樣聯繫不上他。之後朋友注意到了他白天更新的視頻,才及時報警說他可能出事了,當地也才能及時展開救援,讓鄭永徹底撿回自己那條命。
鄭永當時求生意識占上風,抱著樹的時候不覺得,等進了醫院,發現他手臂骨折,小腿也斷了。一身大大小小的傷,養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出院。
住院期間,鄭永一直在讓朋友去那個小鎮找祝微生,之後他自己出院也去找過,可惜一直沒找到。沒想到今天接到朋友電話臨時過來,居然就巧遇了。
在被救的當晚,鄭永就把視頻從自己的帳號里刪除了。但當時距離他刪除視頻已經過去了一天多時間,視頻早就傳出去了,也不知道對祝微生有沒有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這會兒鄭永以茶代酒,先向祝微生道謝,然後再向祝微生賠個不是。
「不用道謝,符紙你是給了錢的。」祝微生道,「致歉也不必,視頻對我並沒有影響,相反幫了大忙。」
蔡家人看到那個視頻自己就找上門來了,省去了祝微生自己找上門然後被各種質疑的麻煩。
火鍋開了,三人邊吃邊繼續聊。
祝微生道:「剛才你說你朋友遇到了麻煩,是什麼麻煩?」
「是這樣的。」鄭永放下筷子,「我這個朋友呢,他是一個劇組的導演,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和他劇組裡的一些男性特別倒霉。」
「怎麼個倒霉法?」沈健問了一句。
鄭永道:「喝水塞牙聽過吧,就真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沈健:「那是挺倒霉的。」
「喝水塞牙,走路崴腳,這其實都沒什麼。」鄭永喝了口茶,「最主要是他們現在沒法坐,坐下要麼有什麼東西瘋狂扎他們屁股,要麼屁股上跟黏了什麼強力膠水一樣,非得脫了褲子才能起來。」
「噗……」沈健沒忍住笑了一下,「這倒霉法兒還挺別致。」
「是啊,我朋友已經好幾天沒敢躺著睡覺了,不然早上就跟烏龜一樣,不脫褲子翻不了身。」鄭永也笑了一下,「其他都好說,但屁股沾不得東西這個有些解釋不清的詭異了。干他們這一行的都有些迷信,我朋友就想是不是他在無意的情況下得罪了哪路神仙。這幾天他到處燒香拜佛,也請了懂行的大師看,但都沒用。他今天愁得給我打電話,問我能不能找到上次讓我兩百塊就換回了一條命的大師,我尋思著就先過去看看。」
然後就遇到祝微生了,不得不說他那朋友運氣還挺好。
而祝微生聽到劇組,下意識就想起了上周山上遇到的那個,還有那個身上存在一種奇怪味道的小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