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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20:17:46 作者: 山茶不渣
    一行人出了顏汐院。

    侯府很大,裡面亭台樓閣假山湖水,應有盡有。

    從顏汐院到侯夫人的靜心院有些距離。一路上,僕從見狀,紛紛跪地,全程低著頭,無一人敢抬起一點。

    瑟瑟對此早已習慣。

    她以前好奇問過金鈴,為什麼他們會這麼怕自己?她自認也不是什麼嚴厲的人,怎麼大家看都不敢看她。

    金鈴當時說的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不外乎就是世家大族,規矩重。

    可經歷了這麼一遭,瑟瑟大抵是知道為什麼了。

    連同為什麼給她化濃妝。

    她想,這個妝容肯定是那人一慣風格的妝容,她不外呼就是照著那人被梳妝被打扮的的。而下人們被下了命令不準直視她 ,最多只遠遠的偷瞥一眼,但瞥的這一眼,由於距離的原因,看到的更多是妝發和服飾。

    可以想見,她來侯府兩年了,怕是好多人都不知道她具體長什麼樣吧。

    只知道她長相艷艷,服飾華貴。

    到了靜心院,瑟瑟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面傳來話音。

    大多是旁人在問,外面的三個月怎麼樣,有沒有不習慣之類的。有溫潤的聲音在答,不急不緩,如沐春風。

    很熟悉的聲音,瑟瑟不由腳步一頓,堪堪停在了門口。

    她抬眸,透過朱玉帘子見到了裡面那人。

    一身鴉青色錦衣,白玉冠發,眉目清俊,翩翩公子如玉。瑟瑟想,溫文爾雅大抵是用來形容他的。

    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人誠不欺她。誰又能想到就是這麼個如玉公子,會狠心到連髮妻都不放過。

    也對,能穩坐大理寺卿那個位置的,怎麼可能不是個狠人。

    不過這麼說也不對,這人原本也沒當自己是髮妻。不過是為了迎回白月光而準備的玩意兒。

    屋裡的眾人似乎是聽見了動靜,止了音,紛紛朝門口望來。

    瑟瑟一個激靈,又慌了。

    一大家子,全是壞人。

    她就不信,上輩子她被害這些人會不知。

    肯定全部都知道,甚至都是幫凶!

    「愣著做什麼,怎的不進來?」

    沈顏川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當他朝你望來的時候,總有一種對你情誼深厚的錯覺。

    瑟瑟曾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如今,只剩恐懼了。只要一想到這人表面溫潤但其實心裡一直想殺了自己,就不寒而慄。

    她掐著手心才能保持鎮定,慢慢進了屋。

    「嫂嫂這是害羞呢。」侯府的六姑娘天真無邪,童顏無忌的打趣。

    害羞啥?她是害怕。

    不過因為這句話,倒是緩了一時的尷尬氣氛。

    瑟瑟進屋後,瞧了眼沈顏川,而後規規矩矩的給她的婆婆,也就是侯夫人請安。

    侯夫人謝氏出自安國公府,端莊大氣,眉眼慈愛。但瑟瑟知道這人手腕了得,單從侯府後院就能看出。侯府子嗣頗豐,但嫡出的只這屋裡的三個。長子沈顏川,三姑娘沈宓,還有六姑娘沈宜。其餘的,都被謝氏治得服服帖帖,在侯府里存在感極低,更別說在外面了。

    以至於世人皆知武安侯世子及三姑娘六姑娘,其他的侯府子嗣卻知之甚少 ,甚至一度以為世子是侯府獨子。

    瑟瑟請了安,便來到了沈顏川的旁邊。

    覺察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在自己身上,瑟瑟渾身戒備,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隨時都要炸毛了,但還在努力乖巧,努力止住顫抖,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怎的了?」沈顏川盯著她,忽然開口,「很冷?」

    「啊?……嗯,外面有些冷。」外面確實陰冷,遠沒有屋內暖和。倒是可以搪塞過去。

    好在沈顏川沒有再說什麼,因為被旁人打斷詢問一路上的見聞。

    瑟瑟在心裡偷偷鬆口氣。

    接下來也沒瑟瑟的事,畢竟今日重點是沈顏川。

    她樂見其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表情專注,聽得極其認真,實則一個字都沒聽清。

    謝氏話不多,三姑娘自來不待見瑟瑟,自然不會把話題往她身上引。只六姑娘年齡小,單純些,她偶爾接幾句話六姑娘的話。

    見天色有些晚了,謝氏留了晚飯。等武安侯回來之後,大家一道在靜心院用膳。

    席間其樂融融。

    用完膳,已經是戌時,自然是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沈宓走在最後。她是侯府嫡出,氣質不錯,長相清麗,眼睛有些像謝氏。

    看見前面的二人,沈宓的眼神閃了閃。

    那小婦人似乎是走的時候沒看路,一腳踩空了。眼見著就要摔到地上,不過旁邊有人及時伸手,勾住小腰將她抱在了懷裡。

    「姑娘您看!那人又在勾引世子!」丫鬟鶯兒心裡憤憤,看著世子對那女人如此親密,氣急敗壞,「大庭廣眾摟摟抱抱!姑娘您剛剛沒看見,在席間,世子夾什麼菜,她就夾什麼菜,世子喝茶,她就喝茶,眼睛都快安在世子身上了!真是不要太明顯!太不要臉了!」

    沈宓沒接丫鬟的話,而是橫了她一眼,「人家二人是夫妻,勾個腰有什麼置喙的?」

    鶯兒一聽,頓時有些傻眼。姑娘這次怎麼與之前的反應不一樣?她剛剛之所以敢那麼說少夫人,皆是之前姑娘的意思。不然她哪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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