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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9:56:13 作者: 書鶴
「快去……」話還未說完便暈了過去。
第34章
完全暈過去之前依稀聽見許多雜亂的腳步聲踩著枯葉與枝丫靠近,還有人叫著江舟的名字,可是她好累,睜不開眼睛了。
身後陳柏帶著趕過來的警察跑過來,警察上前利落的抓起暈倒在地上的杜峰,給他銬上手銬。
江舟看著被抓的杜峰頭上還淌著血,內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他明白了她做這些的意思。
「平常不是最愛耍小聰明了嗎?」掛在江舟眼睫上的淚墜落,順著鼻尖滴在祁念右頰上,「怎麼連明哲保身這個道理也不懂了?嗯?」
「他逃就讓他逃吧,總歸是逃不出法網恢恢的,可你不能以身犯險,懂嗎?我已經失去陸澤了,沒有辦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他嘀嘀咕咕對躺在懷裡的祁念說了很多很多,認真注視著她每一寸眉眼,眼前還是她決絕跳下密林的身影。
還是陳柏走上來拍醒他,「她現在需要的是治療,你再抱下去人真的沒了。」
江舟陰冷的盯他一眼,「你說什麼?」
「她還沒死呢!」
祁念迷失在大霧裡,四周空蕩蕩,有的只是霧。入眼皆是一片白茫茫,她嘗試開口喊了喊,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響,只能在霧裡漫無目的尋找著出路。
霧裡她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無論走多久都只有她一個人。
很久之後她感覺有人在霧裡呼喚她的名字,她想回應,再次張嘴卻還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最後只能作罷。
那聲音卻沒有停下,只是不再叫她的名字,而是開始跟她說起話來。
江舟坐在病房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祁念,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像是一尊脆弱的瓷娃娃,很安靜,安靜的不像她,心裡的疼意又襲來五臟六腑。
他握住她的右手,貼在臉上感受著她的溫度,他叫了一聲:「念念。」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慢慢開口,「你不是想知道徐若雪跟書房裡的那個東西嗎?」
「那天,我剛跟陳柏從子公司回來,路過那家超市,想給你買你最喜歡的那家小蛋糕,我都能想像到,我去接你下班的時候你看到這個小蛋糕會笑的多明媚。」江舟說著說著笑了起來,「還是抹茶味的哦。」
「徐若雪就是這時候來的,她在我背後叫住我,我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我很認真的拒絕了她。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我看到了杜峰,他也朝我這邊看過來,他認識我,我沒有辦法,只好拉住徐若雪的手臂把她拉過來擋住我一些。這時候正好你打電話給我,來不及解釋,我怕呀,怕你想太多,只好長話短說說我在公司,就追著杜峰出去了,出口的人太多,等我擠出去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
「誰知道你竟然看見了,早知道你也在,我怎麼也不會瞎扯一通。至於書房盒子裡的那個東西,它才不是什麼徐若雪的胸針,它是你的東西,你忘記了嗎……」
江舟娓娓道來,他解釋著困了祁念許久的謎團。
四年前,哦不,現在應該是五年前了。
江舟,陸澤,將雲濯三人大學時就創辦了一家公司,公司才剛創辦學校里就傳了許多風言風語,說他們幾個靠著家裡人撒錢創了個空殼公司顯擺,大家都等著看他們笑話。
那時候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不少流言蜚語都戳著幾人的脊梁骨,甚至在學校辯論賽上公然嘲諷。自此之後三人再沒拿過家裡一分錢,連生活費也堅決不要,大家在背地裡打賭,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或許是因為賭氣,又或者是真的想證明自己,幾人連續吃了好久的麵包,泡麵。假期靠著到處兼職賺取生活費,還要抽取一部分投入公司,三人從小到大也沒真正的吃過苦,憑著一腔孤勇與堅持談下了第一筆合作,雖然只是幾千塊,可這對於當時的他們代表了大家對於自己的肯定。
當晚,幾人拿著百來塊到路邊大排檔飽餐一頓,圍著桌子一整排的啤酒喝到了凌晨。
「誒,江舟看看幾點了?」這時將雲濯喝的已經趴在桌上,陸澤靠著他的背出聲。
江舟雙手抱胸垂著腦袋,滿臉紅紅的,一直紅到耳尖,聽到陸澤的聲音,他緩緩鬆開手,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簡潔道:「1點45。」
「你喝到眼花啦?」陸澤換了邊臉靠上將雲濯的背,指指天上,「這天這麼黑怎麼可能是1點45。」
「我沒醉!」江舟大聲反駁,用手比劃了一圈,「再來這麼多我都能喝!你他媽喝蠢啦?是早上1點45才對!」
陸澤恍然大悟般,「那我們回不去宿舍了。」
將雲濯在耳邊揮了揮像是感覺有些吵,不耐煩的說:「回公司躺一晚不就好了。」
「也對。」陸澤站起來招呼他們走。
江舟看將雲濯還趴在桌子上,上前不輕不重的扇了他幾下,「誒,起來了誒。」
將雲濯就這麼看著他倆無動於衷,江舟跟陸澤只好一人架起他一邊肩膀走。
凌晨的路邊偶爾有車輛經過,帶著夜晚獨有的聲響,頭頂的月亮高懸,灑下來的月光打在樹葉上,有風吹過,樹葉在月光里莎莎舞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開頭唱了一句「朋友一生一起走」。
接著空曠的路上勾肩搭背前行的三人大聲的唱著。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