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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9:53:01 作者: 袖刀
    蘇墨煙明白她的意思。

    按理說節目組接她隨便來一輛車就行。

    房車接她一個小透明,未免大材小用。

    「會不會是傅總安排的?」小助理思想很活躍。

    蘇墨煙正想說不會,傅知晏不是這麼體貼的人。

    外面忽然嘈雜起來。

    沸騰的人聲逼近,有人高喊「老公老公,我愛你」。

    幾分鐘後,車門打開。

    夜風夾著雨絲灌入,頃刻便被一道修長挺拔的高大身影擋住了。

    「陸老師,您一路辛苦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殷勤熱切,一改之前對蘇墨煙冷淡的態度。

    笑得堆起了滿臉褶子,將男人引領入座。

    蘇墨煙老早就收回了視線。

    她背對車頭坐在靠窗的位置,左手把著裝有溫熱檸檬水的玻璃杯。

    車內暖軟的燈光溫柔垂墜在她瑩白細長的指節上。

    在男人忽略節目組工作人員的指引,躋身在對面位置落座時。

    蘇墨煙握著玻璃杯的手緊了緊,隨後她抽回手搭放在膝蓋上。

    留下印了她指印的透明玻璃杯,靜靜佇立於小桌。

    桌下,男人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碰到了蘇墨煙。

    隔著兩層衣料,她仍舊像是被燙了一下,條件反射的避開。

    「陸老師您要喝點什麼?」節目組工作人員繼續堆笑臉。

    好像剛才被陸錦白忽視的人不是他。

    這時候陸錦白的經紀人徐成清也上車了。

    看見遠離舒適區,和小透明蘇墨煙擠一張桌的男人。

    他皺了下眉,接了工作人員的話:「給他白水就行,有勞了。」

    說話間,徐成清在過道這邊的單人椅子落座。

    看了眼靠在椅子上抄著手欣賞窗外夜景的陸錦白,他清了下嗓子。

    視線移向對面的低頭看手機的女人:「是知語傳媒的蘇墨煙嗎?」

    蘇墨煙一直沒摘口罩和鴨舌帽。

    低垂著腦袋,烏髮披肩,只露出一隻小巧瑩白的耳朵,和弧度柔美的頸線。

    車廂內氛圍沉悶壓抑。

    與徐成清預想中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陸錦白的出現,一定會讓與他上同一期節目的嘉賓驚叫不絕。

    就算不這麼誇張,至少也不該是眼下的鎮定自若,視若無睹。

    蘇墨煙聞聲抬起頭來。

    鴨舌帽的帽檐下,一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眼淺淺凝向徐成清。

    無言中,竟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威懾力。

    「您好,我是知語傳媒的蘇墨煙。」

    女人蔥白般的指將口罩勾落,隨後把鴨舌帽也摘了。

    隨手遞給了身旁的助理。

    蘇墨煙沖徐成清揚了唇角。

    弧度極淺,禮貌但敷衍。

    徐成清:「……」

    這年頭圈內的新人,氣場都這麼足嗎?

    快趕上混跡娛樂圈七年之久的陸錦白了。

    片刻後,他也沖蘇墨煙笑了笑。

    視線轉向陸錦白:「阿錦,你也跟人家小蘇打個招呼啊。」

    其實他想問蘇墨煙,平日裡是不是不看電視?

    不認識大名鼎鼎的陸影帝?

    否則她怎麼能做到一直無視陸錦白的?

    難不成這兩年陸錦白不怎麼出來營業,知名度下降了?

    不應該吧。

    徐成清苦惱之際。

    一直側著腦袋看窗外飛逝夜景的男人收回了視線。

    暖柔燈光碟旋在他陡立鼻尖。

    光影將他剛毅俊朗的面部線條暈染出三分溫柔。

    男人緊抿的薄唇鬆開,夾在臂下攥成拳頭的手舒展開。

    細汗濕透他整片掌心。

    他聽徐成清的,將視線落在了對面始終不肯看他一眼的女人身上。

    桌下延展開的那條腿,輕撞了她的小腿肚一下。

    清冽的男音極具穿透力,裹挾著被春雨潤濕的笑意。

    「好久不見啊。」

    「蘇-妹-妹。」

    第2章 你這樣一直盯著我看……

    猝不及防的觸碰,讓蘇墨煙呼吸緊了緊。

    男人清冽的嗓音令她無法再忽略他的存在,更沒辦法繼續裝作不認識。

    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靜謐。

    剛剛還挑唆陸錦白和蘇墨煙打招呼的徐成清笑容僵住。

    眼也不眨地盯著那個將手肘壓在桌上,上半身朝對面欺近的傢伙。

    他嚇得趕緊出聲:「你們認識啊?」

    蘇墨煙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節慢慢舒展開。

    她迎頭對上悄無聲息欺近的男人視線,眼裡透著涼涼的寒意,不怒而威。

    饒是陸錦白,也身形一頓,隨後收勢靠回了椅子上。

    他繼續松松垮垮抄著手,好整以暇看著冷眼瞧他的蘇墨煙。

    很認真的問她:「你說呢,我們該不該認識?」

    蘇墨煙暗暗咬著後槽牙。

    她聽得出男人方才那聲「蘇妹妹」有多戲謔。

    高中時,他也這樣叫過她一次。

    被她兇巴巴地明令禁止後,那時候還是病弱少年的陸錦白紅著眼眶不甘不願地問她。

    為什麼高三的學長許潤安叫得,他卻叫不得。

    那時候蘇墨煙語塞許久。

    後來也沒給少年一個合理的解釋。

    梗著脖子,又重申了一遍:「反正你不許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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