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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9:43:07 作者: 八翎
    所以必定不會徐徐圖之,雖然不知道第一個使用禁術的人是誰,但是面對一個能找到問題的他,巫離肯定會先找他開刀。

    楚清溟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

    「落落,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你回九神宗吧。」

    他知道現在雲落的強大,知道雲落的實力,更知道有了她,他的族人們活下來的機率會更大。

    可他依舊還是這樣選擇。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自私。

    但他更無法否認他在害怕。

    他做了這麼多,努力了這麼久,又等了這麼久,不是為了回來看她送死的。

    就算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就算現在只有一個可能,他都不想要賭,他真的沒有時間去賭,也沒有力量再去賭。

    楚清溟低下了不敢去看她,他實在是無法想像,在聽見自己說出近乎逃兵的話後,她臉上的失望,對他的失望。

    光是想像了一下,就讓他心痛。

    但預料中的聲音沒有傳來,反而是雲落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了。

    她坐了下去,用力將楚清溟拽了過去,楚清溟被她的力氣直接帶到了懷中。

    「阿溟,我說了,別怕,一切都有我,會沒事的,不僅僅是你我,你的族人也會沒有事的。」

    她沒有受到他的語言感染,反而是將那不安的人摟在懷中,另一隻手一下接著一下的拂過他的後背,安撫著他。

    他很在意他的族人,她從來都知道。

    可是,他這麼在意族人,卻在族人和她之間選擇了她。

    一瞬間,雲落釋懷了,她成了那個在她眼中最最重要的家人。

    而那個他口中所謂的喜歡的人,沒有締結道侶契,再怎麼樣都不會有家人重要,所以在他的心中,她雲落絕對是最最重要的人。

    「可.....」

    楚清溟臉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他的話說了一半,忽然閉上了眼睛,聲音也戛然而止,雲落收回了點了某人睡穴的手。

    她怎麼可能讓他一個人去面對那些呢?

    看著即使睡著了也蹙著眉頭的人,雲落心疼的伸手撫平了他的眉頭,隨後在額間輕輕落下一吻。

    「睡吧,睡著了就到家了,阿溟,不要擔心,更不要怕,不管生死,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許是睡夢中的人真的聽見了她的話,眉頭竟然舒展開了,只是楚清溟的手一直無意識地緊緊拽著雲落的衣裳。

    飛行靈器的速度很快,雲落抱著楚清溟坐在上面,縱使目光一直盯著他,但還是注意到了周圍的環境。

    很快,她察覺到了一絲端倪。

    她對之前的黑氣感知很熟練,這麼一看來,下面所過之處,真的有很多的黑氣,並且有些地方的黑氣還十分的濃郁。

    雲落蹙緊眉頭,眼神銳利,這件事情師兄他們也知道,難道這兩百年間他們沒有控制住嗎?

    怎麼還會這樣!

    隨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黑氣的濃郁程度也在不斷加深,雲ᴶˢᴳ落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大。

    「珊瑚王域這件事和巫離定是逃不開關係。」

    深海之下,巨大的珊瑚高有百丈,層層疊疊的蔓延生長,綿延覆蓋了幾千里,生生形成了一處彩色的屏障,而屏障上方則有一層透著藍色光芒的禁制,此時一隻模樣美艷的鮫人正立在禁制之下,看著遠方。

    遠望過去,鮫人所看之處,什麼都沒有,可那張美艷臉上卻滿是警惕。

    藍言手中的傳音石一閃一閃的,裡面的聲音也一直沒有停過,「你沒事吧,現在那裡還好嗎?我正在往你那裡趕,很快就到了.....」

    徐星河的聲音很急促,聲音中滿是擔心,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趕快飛過來似的。

    藍言的視線從遠處的海水中收了回來,看向了手中的石頭,搖了搖頭拒絕,猛然想起對方看不見,張開口,還沒等說話,石頭中再次傳來了聲音。

    「你不許拒絕!藍言,我很嚴肅,你不可以拒絕我。」

    「不許拒絕?你.....」不能左右我。

    後面的話下意識地藍言沒有說出來,直覺告訴她,這話雖然是事實,但最好還是不要開口,便轉而換了句話。

    「這裡很危險,你來這裡我沒有太多精力看顧你,所以......別來送死。」

    藍言的聲音很淡,但是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裡面的聲音突然停下來了,就連傳音石都暗了下去。

    盯著石頭的藍言看著石頭沒有反應,耳邊一直存在的聲音突然消失,她下意識地認為是石頭壞了,伸手敲了敲,還是沒有反應。

    可她剛一開口就看見石頭再次亮起,所以不是石頭的問題,而是那個人沒有說話。

    意識道這一點的藍言心底有些怪怪的,明明是她不讓人家來的,怎麼人家現在不說話默認了,她反而有些不舒服呢?

    想到這裡,藍言嘆了口氣。

    想當初只是因為初上岸,對岸上的生活不熟悉,想要找一個人帶帶路而已,卻沒想到最後被他纏上了。

    更沒想到,這人竟然不怕危險的過來。

    尤其,聽他不說話,她怎麼有些不舒服呢?

    這感覺可真是可怕。

    想到徐星河面對她的時候,不是看著她呆呆地笑著,就是和她說話,或者聽著她說話,如今這麼安靜的情況倒是非常少見,聽著她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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