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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9:29:47 作者: 山月梔
    她們能來讀書, 能夠學到以前學不到的知識, 甚至能在畢業了以後做上官, 每一步都來之不易,踏出每一步都是抬頭時都是茫然四顧的黑暗。

    接著就是64張畢業證書,由魚懷慕和柳絮共同頒發給每一個人。

    顧鏡低頭接過自己的畢業證書,忍不住哭成了個淚人。

    繞是秦西楊修竹這樣的男子,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們在這個地方學習了接近一年的時間,從剛開始的懵懂無知,到現在的能夠熟練掌握數理化,在這一年期間,他們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也忍不住生了些同窗情誼。

    顧鏡淚眼朦朧的低頭看著自己的畢業證書,上面寫著,恭喜顧鏡同學在科學部完成為期一年的學業,以15名的成績優秀畢業,特聘顧鏡為戶部,倉部司,倉部郎。

    倉部郎,顧鏡是知道這個官職的,掌管全國庫儲,出納租稅。

    她真的做官了,而且是手中有實權的外官,是可以上朝的那種!

    顧鏡忍不住一陣恍惚,在去年的這個時候她在做什麼呢。

    去年水鏡還未出現,她那時候百般無聊的在屋子裡繡花,只盼望著快些到過年,過年有燈會,就可以出去玩了。

    盼望過年之餘,她又會忍不住思考自己過兩年就到了要嫁人的年紀,爹娘會給自己選一個怎麼樣的郎君,而忍不住偷偷羞紅了臉。

    誰能想到那時候一心出門想看燈會的她,一年後能成為上朝女官呢。

    別說每一個上去領畢業證書的人了,就是圍觀的第二屆學生們也看的有些不舍。

    雖然和學長們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是他們都是很好的人,對她們也頗為照顧。

    馮珠的官職是最高的,她入職三司使,掌管官員俸祿。

    馮珠成績一直都是第一名,沒有人能挑出什麼錯處來。

    謝覓秋則是擔任新溪區的副區長,官職等同太丞。

    直到最後一個人領完了畢業證書,這一場算的上簡陋的畢業典禮才正式結束。

    然而,在圍觀的第二屆學生中,有人提筆記下了這一場大梁理工大學前身的第一屆學生們的畢業典禮,後後世被當做重要的考古資料。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秦西拿著自己的畢業證書,忍不住紅了眼眶,他任職工部,負責漕運,船政,治水。

    其實在一年以前,他也是不被家族和父母所期待的孩子,他對四書五經不感興趣,讓他去考科舉猶如登天。

    畢業典禮結束,除了留任科學部的學生們,第二日他們便不會來到這裡再繼續上課了。

    顧鏡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科學部的大門。

    外頭的馬車們早已等候多時,等著將馬車的主人接回去。

    顧鏡一抬眼,就瞧見自己的母親容文茵和父親顧元忠站在門口,似是等著她回家。

    容文茵上前拉住顧鏡的手,「都要做官的人了,怎得還哭呢?」

    顧元忠則是一臉嚴肅,「你這般愛哭,以後到了朝堂之上,可怎麼辦?難道別人彈劾你,你也哭嗎?」

    顧鏡聞言立刻就按不住她那火爆的脾氣,抬頭甩了顧元忠一個白眼就拉著容文茵上了馬車。

    顧鏡和容文茵在前頭走,顧元忠的聲音在後頭追。

    「你又生什麼氣,你以為做官和你在家做姑娘一樣呢?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出去丟就我的顧元忠的臉…」

    顧鏡坐在馬車上,耳邊還是馬車下顧元忠喋喋不休的嘮叨聲。

    「父親根本就不懂我做什麼哭,自古以來哪兒有女子做官的,如今我也是成了頭一個,以後說不定會被寫上史書,以後我在史書上也是會有名字,不是某某氏了,他又怎麼懂!」

    容文茵寬慰著顧鏡,「你父親今日一下朝就和我一起趕過來了,說是你畢業了接你回家,方才聽聞你任職戶部,說是晚上就要請他在戶部的同僚吃酒,多照拂你一些呢。」

    顧鏡別過臉,不想在多聽容文茵說話。

    她才不用父親去請什麼戶部的同僚吃酒,然後被照顧呢,她顧鏡還真就不信了,做官這東西憑的是腦子,她的腦子還比不過戶部的那些人嗎?

    另一邊。

    霍羽如今不用女扮男裝,頭髮隨意的在腦後扎了個馬尾,她即將率領大軍前往梁和越的邊境。

    選擇最快的一條路線,已經出發走了7日了,再有兩日差不多就到了。

    霍稷騎馬跟在霍羽的身後,霍羽是女子這件事已經震驚了他三天了,比他的夫人偷偷跑去參加神女授學還要令人震驚。

    在他出征的前幾天,令他震驚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他的夫人拿出了她早就準備好的科學部女子特殊保護機制來告訴他,他無權干涉她去科學部讀書。

    二人大吵一架後,霍稷最終妥協。

    此刻他旁邊還有一身形高大的女子跟著霍羽,也是身穿甲冑,頭髮扎做馬尾。

    霍稷記得她的名字,她說自己叫謝覓春。

    聽說是科學部的學生,為了能去打仗,連那個什麼畢業典禮也沒參加,給她的文官官職也沒要,只想此次行軍打仗靠自己掙軍工。

    霍稷其實是不太理解她的選擇呢。

    先不說女子如今做官難,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做文官的資格,又做什麼來受打仗的罪呢。

    霍稷只能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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