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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9:16:03 作者: 吳家大王
這一口,南知意絲毫沒留餘地, 用盡力氣,哪怕鐵鏽般的血味在她口腔蔓延,她也沒有鬆口。
耳朵傳來的疼痛讓霍俞安下意識攥緊拳頭,但眉頭卻是沒皺一下。
直到感覺溫熱的液體滴落在他的耳垂上,他的眉頭才緊緊蹙起,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痛。
如果他知道「無理取鬧」四個字會讓她這樣,打死他都不會說。
霍俞安只能溫柔地一遍又一遍摩擦著她的後背,聲音自責道:「對不起意意,是我錯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無理取鬧,也沒有覺得你任性跋扈,我剛才可能就是一晚沒睡,腦子不清醒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到他說一夜沒睡,南知意牙齒一頓,她緩緩鬆口,看著他耳朵上留下了明顯的牙印,泛著黑紫的血跡,猙獰又可怖。
霍俞安從后座柜子里拿出礦泉水示意她漱口。
南知意看了眼霍俞安,注意到他眼下難以掩飾的烏青,她接過水漱了幾次口。
直到口腔沒有異味,她才停止,霍俞安又殷勤遞來紙巾給她擦嘴。
「既然你說我不無理取鬧,那我在你心裡是怎麼樣的?」南知意半眯起視線看向霍俞安。
霍俞安悄悄鬆了口氣。
這題他會。
「在我心裡,你就是我捧在掌心的小祖宗。」霍俞安念著爺爺給他看過的書里的情話,哪怕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還是一字不差說了出來。
南知意:「……」
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系統奶聲奶氣發出靈魂拷問:【這真的是霍俞安嗎?】
在它印象中的霍俞安絕不是這樣的。
最後,霍俞安默默補充一句:「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直到這句話,才讓南知意眸光動了動。
「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原諒你剛才的話。」南知意板著臉沉聲道,「你剛才的話深深刺痛了我幼小的心靈,我現在需要補償!」
霍俞安見她鬆了神色,清冷的眉梢才逐漸舒展。
「想要什麼補償?」
南知意本來想說自己沒想好,但忽而想到一件事,她靈機一動。
「你之前說要我穿那件內衣給你看?」
霍俞安眸底閃過一絲無奈的笑,「你若是不想,此事作罷。」
雖然遺憾,但他此時也不敢冒進,生怕再得罪這位小祖宗。
南知意睨了眼霍俞安:「既然答應了你,我就會說到做到,但你不能碰我。」
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霍俞安:「……」
南知意:「我要的補償就是你不能碰我!」
儘管她有的是法子讓霍俞安知難而退,但她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後悔說出那句「無理取鬧」。
霍俞安沉重道:「……好。」
他現在已經後悔了。
南知意暗暗冷哼一聲。
狗登西就是要好好教訓一次才能長記性!
……
南知意剛到家,就得到了霍老先生和霍夫人雙重關懷,卓嫂做了補湯給她補身體。
南知意在霍老先生親切的目光下慢條斯理地喝湯,霍夫人則是注意到了霍俞安耳朵上的傷口。
霍夫人皺眉焦急問道:「俞安,你耳朵怎麼回事?」
血液已經凝固在上面,幾個牙印顯得格外的突出。
看到這幾個牙印,她的目光轉而望向一旁的南知意。
霍老先生也看到了他耳朵的傷口:「怎麼又被咬了?」
南知意一聲不吭,默默喝著自己的十全大補湯,現在她只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病人。
「沒事。」霍俞安說。
起先的確很疼,現在已經沒有知覺了。
「過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
霍夫人眼瞅著霍俞安不想多說,難得強勢拉過兒子的手往房間走去。
霍夫人關上門,拿出醫療箱,替他清洗傷口,清除血跡後,牙印尤為明顯,可見對方是下了狠口。
「到底怎麼回事?你惹意意生氣了?」霍夫人邊幫他處理傷口,邊問。
霍俞安也知道瞞不住:「嗯。」
霍夫人輕嘆一口氣道:「俞安,女人的心思最難猜,意意單純天真,可這樣的她卻最容易受傷,你若真的喜歡意意,就要學會做小伏低。」
她起先並不喜歡南知意這個兒媳婦,她之前也沒見兒子有多喜歡,可連著這些天相處下來,她知道兒子是真動了心,既然是兒子喜歡的,那她自然也要喜歡,關鍵意意也討人喜歡。
「你爸以前追我的時候,翻牆爬樹什麼渾事沒做到。」想起亡夫,霍夫人眼底難掩幸福之色,「大冬天就因為我無意間說了句想吃某個特定牌子的雪糕,他跑遍整個A市才買到,大半夜送到我家樓下,明明累得那麼狼狽,卻笑得跟個傻子一樣。」
「從那個晚上開始我就決定和你爸共度餘生,因為我相信他永遠不會讓我失望。」
「女人心思細膩,有時候你做再多,說再多都比不上一個小細節。」
霍俞安神色微動,父親意外去世時,母親還年輕,有多少人勸她改嫁,就連爺爺都出面了,但母親一點改嫁的心思都沒有,母親嘗過最深、最刻骨銘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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