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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59:20 作者: 吟苔頌草客
    「手上?」紀流青思索片刻,柔聲對棠諳道:「勞姑娘將手遞給我一看。」

    棠諳乖乖伸出手,好奇地問:「你要怎麼看?」

    只聽紀流青告聲得罪,便握著棠諳的手,反覆摩挲。

    棠諳:「......」這人是裝也懶得裝了。

    紀流青手指滑過一處時,隱隱有陣刺痛,猝不及防傳來。

    「嘶——」

    棠諳下意識將手往回縮,反被紀流青攥緊。

    他指著那處傷口問:「這是怎麼弄的?」

    「摔倒時蹭破了皮而已。」棠諳漫不經心道。

    但她低頭一看,才發現不得了。

    「這是什麼東西!」

    棠諳掌心出現了一個極詭異的東西——絲絲縷縷的鮮血,從她本以為不甚眼中的傷口處流出,匯成一道血紅符紋。

    「把言淵叫過來。」紀流青沉著臉吩咐弟子。「還有,不許聲張。」

    棠諳被紀流青拉離歸墟境附近時,還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別想了,這些人防不勝防。」紀流青安慰她。

    棠諳訥訥道:「我真傻,我竟只以為那是擦傷。」

    「棠諳......」紀流青看著棠諳這個樣子有些擔心。

    誰料棠諳話鋒一轉:「這樣的話,就不能和你一起進入歸墟境了,這多可惜呀。」

    紀流青:「......」我可沒從你語氣里,聽出可惜。

    言淵來得很快,他上來就直切主題。「手伸出來。」

    在言淵觀察棠諳掌心符紋時,紀流青也在用耳朵,仔細觀察言淵。

    「言師弟近來可好?」他忽然問。

    「如此便好。」紀流青仿佛鬆了一口氣。「言師弟這樣年輕,要走的路還很長,可不能早早累垮了身子。」

    言淵頭也不抬,似乎對師兄莫名其妙的關心,表現得有些不耐煩。

    「言師弟身體不好?」棠諳突然問。在可疑消息面前,她才不會把自己當外人。

    棠諳關切道:「那可得好好修養,也不知紀流青是怎麼當師兄的,非要把你叫過來。」

    「但言師弟這身板,也瞧不出哪裡有毛病呀?」

    棠諳神神秘秘地湊到言淵耳邊問:「難不成?是那方面出了問題?」

    「唔——」

    棠諳痛呼一聲,雙眼泛出淚花。

    那言淵冷著張臉,手卻死死攥住棠諳腕子。

    棠諳覺得像是燒紅的鐵環,套在自己手腕上一樣,上面那層皮,都快被燙爛。

    「言師弟!」紀流青急忙喝止言淵。

    棠諳還在作死:「言師弟,在我面前沒什麼不好說的。我曾醫好過無數疑難雜症,包括......」

    「呵,我的病,你醫不了。」言淵終於肯開口說話。

    與他熾熱體溫不同的是,言淵的聲音,非常冷。

    準確地說,是陰冷,有點像......鬼魂。

    棠諳心中一凜,忽然想起周想芝來。可周想芝是身體冷,與言淵恰恰相反。

    「棠姑娘,你可千萬別打趣言師弟了。」紀流青打斷了棠諳的思緒。

    見言淵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紀流青接著說:「他是在一次任務中受傷,落下了舊疾。」

    「哇!什麼任務,如此兇險?」

    棠諳很久沒有表演不諳世事的少女了,也不知裝得像不像。

    紀流青:「我們還是先找歸墟令吧。」

    棠諳心道,果然不像。

    「言師弟,你看出了什麼?」

    言淵點點頭,緩緩開口:「這只是一個簡單的空間符紋,通過接觸來轉移物體。」

    「簡單?」紀流青擰著眉問:「整個敬玄宗上下,只有你能繪製出空間符紋,這也叫簡單嗎?」

    言淵:「只是人修不能而已......」

    棠諳似乎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她扯了扯紀流青的袖子,裝得很害怕:

    「那麼說,我的歸墟令是鬼修偷的?這也太可怕了。紀流青,這次試煉,我還是不參加了吧。」

    紀流青抿著嘴,沒有說話。

    寡言少語的言淵卻突然道:「我勸你別在紀師兄面前演戲了。他在宗門主張刑罰,只因他能聽見心跳聲,從而辨別話中真假。」

    棠諳還是第一次聽見言淵說這麼多話,但此時,她寧願言淵是個啞巴。

    「咳咳。」她尷尬地輕咳兩聲,「我方才光想著犯懶了。也是,修行本時逆天而行,怎能懼怕這點危險?」

    紀流青不想理她,轉頭對言淵說了四個字:「順藤摸瓜。」

    這邊言淵走了,那邊鍾月君和葉蟬衣他們又來了。

    鍾月君見面第一句話:「紀大哥我錯了,你怎麼罰都行。」

    她只差沒給紀流青跪下,畢竟鍾月君可是還得他,差點失掉了「貞潔」......

    棠諳從紀流青背後探頭:「那罰你解了裴千燭與時子苓的傀儡咒如何?」

    「不成!」鍾月君脫口而出:「他們倆是我最得意的傀儡,怎麼可能拱手讓人?就算你是我奶奶的朋友也不成。」

    棠諳被她這態度鬧得有些生氣。她厲聲道:「你這行為與殺人何異?」

    鍾月君反倒覺得奇怪,「你個老妖婆手裡竟然沒幾條人命?」

    「那也不能殺......殺長輩的人!」棠諳盡力維持住她那岌岌可危的人設。

    「等等。」葉蟬衣聽得滿頭問號,「什麼老妖婆,什麼長輩?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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