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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歌詞一語成讖,「When i folded」,他未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捨棄手中所有的底牌。
他打開第二個水晶盒,取出一份樸素厚實的文件袋交到她手上,語氣隨意:「我名下的無形資產、固定資產、流動資產、遞延資產、現金、存款、長期投資、應收款項、債券、股票、存貨、商業匯票,所有的,只要你簽字,都是你的。」
顧意弦隨意抽出一張。
操。
哪有這樣玩的。
但,江梟肄的愛永遠拿得出手。他從不會問要不要,只會粗暴而直接地給予一切,但凡他給得起,絕不猶豫。
她喉間有些哽咽,「四哥,你真的很誇張。」
江梟肄不理會,從第三個水晶盒取出弦音腕錶,慢條斯理戴在右手腕間。
他繼續打開第四個水晶盒,從絲絨盒裡取出一枚鑲嵌黑鑽的戒指。
黑鑽,象徵無限的財富和權利,而最重要的愛情含義則是「愛人」,代表忠誠,永恆的愛。
江梟肄背後的夜幕開出絢麗花朵,在星火交疊中他單膝跪下,以謙卑的姿勢仰頭看她,漫天繁星流淌在他綠色眼眸,「十里紅妝鋪好了,頭髮蓄長了,藏在榆寧的東西也找到了,你說要讓我贏的。」
他眼裡的溫度可以灼燒動容世間萬物,原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夜風變得滾燙,脈搏迅速躍動,顧意弦聽見胸腔外的蝴蝶撲騰著翼翅一隻一隻奔赴進密不透風的心臟,她無法再阻攔,愛的種子發芽,每一寸筋骨以極速生出繁茂綠意,那是江梟肄瞳孔的顏色。
她眼角不斷溢出淚水,「那我若是反悔呢?」
江梟肄沒有任何怨言,嗓音溫柔得要命,「那就再重新制定一個遊戲,規則隨你定,我們再來一局。」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
明明他們是同一類人,他卻能包容她所有的恣意荒唐,隨心所欲,自私自利,心甘情願且樂此不疲地在她貧瘠的感情世界種下一朵又一朵浪漫的玫瑰。
顧意弦臉上的笑容鮮活艷麗,動人心魄,「四哥,你放在古代肯定是一位昏聵的君王,區區下等計策就能讓你沖昏頭腦,我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是我過去孤陋寡聞。」他謙遜道。
「那當然,」她不再猶豫,伸出手,「怎麼樣,這次我認真起來是不是一擊必中?」
江梟肄執起她的手從指尖吻到骨節,將戒指套牢在她的中指。
明明戒指在她手指,卻更像桎梏讓他深陷囹圄,無法掙脫,動彈不得。
他眼底柔情一片,嗓音染笑:「是啊,我的大小姐。」
——正文完——
第071章
直升機盤旋離開, 兩輛車並架停在硯山最高點。
顧意弦脫掉高跟鞋盤腿坐在引擎蓋,江梟肄長腿支地坐在旁邊,他摟住她後背, 她的頭靠他左肩, 長發攏向右邊, 偶爾吹來一陣晚風,髮絲飄起來。
他們開了兩瓶慕赫血夜召喚, 沒有玻璃杯, 拎著酒瓶唇對徑口喝, 他喝得很快,剛打開半瓶入了喉, 她調侃他像很久沒喝過酒似的。
他伸開五指讓髮絲纏繞, 「嗯, 一年以來只有昨日喝了瓶。」
「為什麼?」
「酒精侵蝕理智神經, 我會控制不了去想你。」江梟肄語氣平淡。
顧意弦牽起他的手主動十指緊緊相扣, 她看著右手的戒指許久沒說話。
江梟肄的求婚不似尋常,與其說想上一道婚姻枷鎖,不如說他以這樣的理由將那些準備的禮物送出去,或, 祈求她留在他身邊。
她同意後他們相擁親吻,他說我愛你, 她卻始終沒回應。
等話語醞釀好,顧意弦的臉頰泛起緋紅,「四哥, 其實我也很想你。」
江梟肄不知道信沒信, 輕輕笑,玩著她的頭髮問道:「這一年做了什麼?」
「在賓夕法尼亞進修, 但課程太無聊,我經常逃課跑出去在費城亂逛,和朋友一起去費爾芒特騎馬,看斯古吉爾河上划船的人......」
顧意弦的生活多姿多彩,他安靜聆聽,在腦中想像未曾參與的畫面。
她坦誠地說:「但我還是想你在身邊應該會更有趣。」
顧意弦身上其實自帶一種疏離感,她自己可能沒意識到,只有靠近她身邊才會發現似乎永遠走不近她內心,因為她的內心無比豐富,活得又太通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她清醒地抽離俯視一切,明白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同,保持距離感是最好的相處方式。沒人能走進去,除非她主動敞開心扉。
江梟肄此刻真正體會到被接納的愉悅,他禁不住期望再聽一聽,於是問:「有多想?」
顧意弦放下了防備,輕聲回應:「得不到結果的那種想。」
見他稍怔楞,她繼續道:「所以,你不必把自己放在那麼低的姿態,我喜歡你袒露野心的樣子,喜歡你用思想和學識來辯駁,喜歡你算計一切勝券在握,但不喜歡你跪在我面前。」
「什麼意思?」
江梟肄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有聽不明白的一天,顧意弦抬手掐他的臉,反問:「你明明有機會困住我為什麼沒有那麼做?」
他側頭啄吻她的手指,「本來想這麼做,但你炫耀自己才華的樣子太好看。讓你委屈失去自我,伏低做小裝蠢充弱是沒品的男人做的事。而我不需要以此滿足無聊的自尊虛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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