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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可惜顧檠的女孩沒能活過十六歲,他敬愛的父親一併去世, 留下和睦家庭背後的真相,顧家的爛攤子,不知所蹤與情夫遠走高飛的母親。
自責, 悔, 恨,太多從未有過的情緒讓他不知所措, 他將自己封閉起來逃避了整整一年。
顧家外戚在把華森攪得烏煙瘴氣,顧沭勸說無果認為失去寄託的顧檠需要一位家人才能重振旗鼓,愛人不靠譜,只有無家可歸的孤兒會將養育之恩牢牢記在心,永遠不會背叛。他在各大孤兒院搜尋合適人選,在瑪麗亞孤兒院見到一位與華年長相八分相似的女孩,他帶顧檠去看,出乎意料被大罵一頓,他那時也年輕,兩人在孤兒院大打出手。然而顧檠突然停止動作,怔怔地看著某處,顧沭循他的視線望去——諸多孩子包圍簇擁中,一位捲髮女孩看著他們,眼神冷而輕蔑。
在此顧沭從未想過可以用美麗風情來形容小孩,他也不知道顧檠怎麼想的,說如果非要帶人回家就她了。於是倆人走過去問女孩要不要和他們回家。
他到現在仍記得女孩說的那句話。
——院長不會同意,你們帶不走我。
顧檠露出一年以來第一個笑容,他蹲下將女孩抱起來。
——院長算什麼東西,我帶你回家。
就這樣那年春天女孩被帶回顧家,同天顧檠去墳前起了兩毒誓,回麓湖的半途經過沽江時,不知出何緣由叫停。
——意弦。
顧檠身著白色喪服在沽江岸邊取的名字,顧沭問有何含義,他不答沉默地站了很久。從那天后,顧檠將所有的愛全部傾注於顧意弦,同時性格大變樣,他克己復禮成為一位穩重的兄長,扛起了顧家的責任,成為真正的掌權者。
過了兩年,顧沭發現顧意弦的下半張臉笑起來和華年十分相似,他想兒女需要湊一雙才算圓滿,意弦也許源於一弦一柱思華年,於是去孤兒院領養了另一位與華年長相更為相似的男孩,取名弋柱。顧弋柱回家後,顧檠表情恍惚一言不發地看著兩孩子,但事已至此顧家不缺一口飯,然而他太過偏執只對自己挑回去的人好,將顧意弦保護得密不透風,弋柱與意弦的待遇天差地別,甚至常常因顧弋柱或別人黏顧意弦吃醋。
顧沭一直覺得這是種變態的占有欲,直到顧檠的感情在漫長歲月里,在無從察覺時悄無聲息變質。
如今舊地重遊,顧沭不免回想顧檠那年站在沽江岸邊取名的表情。
時間太久,他只記得沽江岸邊的碧草連天與來往熙攘的遊客。
「阿沭。」
顧沭側目看去。
江風將顧檠額前的黑髮吹散,露出舊傷與還未癒合的新傷。
他面對一望無際的沽江,嗓音像被刀划過,「你說我為什麼總是走錯路。」
顧沭沉默良久,「收藏室里的兩塊奇石,當年你明明喜歡白色,伯父說黑色價值高,你騙自己喜歡黑色將白色那塊送去拍賣場,他去世後,你花重金又將白色那塊拍回來了。」
可人又不是石頭,他長嘆道:「我早說過你若沉湎過去一定會後悔。」
·
最先醒來的是江梟肄,與以往不同一夜安靜祥和無夢。
過去的每一天每一晚,儘管以酒精麻醉,夢裡仍然會出現浸泡在死水的女人,渾身是血,胸口插了把刀,滿眼怨恨。
他下意識觸碰左耳刺青,回神後,低眼看向懷裡的女人。
顧意弦穿了件緋紅色長衫,鮮艷濃郁和血一樣。
他安靜地用皮膚接觸緋紅縐綢的舒適感,漸漸減緩力度,手從她微敞領口伸進去感受溫軟,又低頭埋在她的頸窩,深嗅她皮膚頭髮的香味。
摸到光滑柔嫩不同的觸感,他輕輕摩挲她脖子側面,前胸鎖骨等紅紫滲出血跡的吻咬痕跡,她發出如遊絲般小聲細氣的嗚咽
江梟肄無奈又心疼地依次吮舔,和暴力強迫全然無涉,只用舌尖無比溫柔地像風一樣拂過。
施虐欲與受虐欲,愛與折磨相輔相成。
他變態的嗜好,她似乎有點承受不了。
罌粟花奔放而妖冶,果實中有乳汁,含有10%的嗎啡,主用於心絞痛。
微澀微香,充滿誘惑包含毒汁,長期應用容易成癮,慢性中毒,嚴重危害身體,毀滅性的美麗。
江梟肄咬噬喝掉,也許這就是比威士忌那些玩意更管用的原因。
顧意弦夢見自己還在巴西的里約熱內盧,她走過Arpoador的白沙灘,踏著浪板,沖頂彼岸扑打而又退回,如此周而復始,原地踏步又重新衝上去。
海浪拍打浪板,她彎腰迎向撲面而來的波浪一躍而上,但腿部痙攣讓她一口氣上不來,發出像遠處霧笛般低沉而淒切的聲音。
她閉合的眼瞼微微顫動,恍惚兩秒,眼角抽動,「......」
一瞬間,顧意弦火氣上來,運用柔術招式的三角絞,忍著粘膩感,抬起右腿迅速從江梟肄右頸穿過壓住頸動脈,左腿繞過胸腔,兩隻腿扣住,雙手抱住他的後腦提升力量。她將自身變成老虎鉗,死死鎖住他。
江梟肄確實沒防備,第一次中招。
氧氣被剝奪,輕微喘息從濕潤的唇溢出。
顧意弦沒想到的他死不悔改,順勢吻下來。
她胸脯起伏,施加力道,以懲罰者的口吻威脅:「四哥,你要想死我可以好心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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