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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宋償想了想,這等場面確實不適合他一個做辦公室的摻和,走之前低聲叮囑:「看著點。」

    縱橫拳擊館裡外都恢復寧靜,仇家一百多號人被鎮壓,兩家受傷人員無區別對待陸續送往醫院。

    大門口的狼藉清掃,擺了張鋪好桌墊與酒食的四方木桌,七把木製椅。

    江顧兩家勢力和警察少說三百多號人,挨肩疊背,雙手交疊圍在館內後方,遠看如無聲黑鴉遮天。

    在邢興生與鄔巡詫異中,江家鷹犬搬來一把白色歐式軟凳放置於桌長邊的正中央。

    南楚性別歧視嚴重,體現在格鬥搏擊賽制、工作、福利方方面面,更別說今天這種場合,四方王座掌權人,各家二把手,警察局總局長。

    女人上桌還坐主位?

    江家地盤,江梟肄就是規矩,沒人敢說一個不字。

    他躬身親自拉開軟凳。

    以顧意弦的角度正好看見江梟肄左耳百無禁忌的刺青。

    她無聲勾唇,掃向神色各異的男人們,視線定格站在後方的江珺婭,扯他的袖子撒嬌,「四哥,我還想要一把凳子。」

    江梟肄很受用,像昏君一樣輕易應允,「再拿把木椅。」

    軟凳只有一把,為一人準備。

    江達搬來木椅,「椅子跟您放在哪兒?」

    給個主位就該感恩戴德了?

    誰稀罕與你們這群臭男人同桌?

    顧意弦一身反骨。

    寵,寵愛,寵溺,寵物。

    江梟肄既然要寵,別怪她如何表演什麼叫恃寵而驕。

    細長白皙的手指朝前輕而無比囂張的一點——四方木桌正前方。

    明目張胆的越級,挑戰絕對權勢。

    江達不敢動,在場所有人表情難以形容,連顧家兩位也微微訝異。

    江梟肄淡定按下那根手指。

    顧意弦含譏帶誚地瞥他,她就知道他也一樣。

    但他說:「按她說的辦。」

    接著從西裝上衣口袋抽出乾淨軟帕,旁若無人地擦拭她沾染血跡的手指。

    江梟肄看著顧意弦微滯的模樣有點好笑。

    自身價值才是定量的唯一標準,工作不分貧賤,男女都是人,而沒品的雜碎喜歡通過貶低他人提高自己的地位。

    他整理她歪掉的內襯領口,自然地詢問:「軟凳需要我幫你搬過去嗎?」

    小心臟撲通撲通跳,顧意弦第一次覺得江梟肄帥到令人髮指。

    即使她認為靠山永遠都應該是自己,但有座大山做後盾真他媽爽。

    「我自己來。」顧意弦單閉眼,朝他飛去一個Wink,表示今早的事兒一筆勾銷。

    江梟肄看懂了,笑,「好。」

    顧意弦拎起那把精緻華麗的軟凳,越過南楚最有權勢的男人們,留下窈窕婀娜背影。

    她壓住蕾絲裙擺優雅落座,拍拍旁邊的木椅,「長姐,過來陪陪我唄。」

    江珺婭一楞,看著西裝筆挺氣場強大的男人們。

    這他媽都是跺跺腳南楚就會變天的人,她不敢啊草。

    顧意弦冷眼覷著被江家鷹犬壓制,滿臉是血的仇祺福,「快點呀,我好害怕。」

    站在前面看得一清二楚的裴瑞與蒲甘:「......」

    坐在後面回想顧意弦鎖喉場景的眾人:「......」

    江梟肄捻了口煙,「她膽子小,姐你去陪她。」

    江珺婭面色複雜地頷首,繞過四方桌時壓迫感讓手心冒汗。

    但她看向獨自坐在前方從容不迫的顧意弦,心一橫加快腳步坐到她身邊。

    軟凳下方的長靴左右輕晃,江梟肄饒有興致地看幾秒,略微歪頭對下屬吩咐了些事。

    片刻一張圓桌擺在顧意弦面前,象牙白的蕾絲桌布平整,一套梨形金邊陶瓷茶壺。

    她心情愉悅地說:「葛柔,你過來幫我們斟茶。」

    辛辣菸草味屈居於玫瑰茶香身後。

    南楚史無前例的場面。

    經鄔巡調解,仇祺福嘴裡的拳擊繃帶被取出並獲得一個辯解的機會,他絮絮叨叨控訴江梟肄諸多罪行。

    江梟肄注視著顧意弦,目光紋絲不動,手指漫不經心地旋轉袖扣,所有一切行為用輕蔑兩字形容。

    成王敗寇,被踢出四方王座的人,顧檠和邢興生壓根懶得搭理。

    鄔巡覺得仇祺福傻逼,他是警察,商戰關他屁事。

    見此不通仇祺福又憤恨地瞪顧意弦說她設計讓兩男人與自己睡覺,陷害他是個基佬。

    鄔巡撲哧笑出聲,顧沭扶額,江梟肄似笑非笑地瞥了眼顧檠。

    顧檠:「......」

    顧意弦滿眼戲謔,柔聲問:「仇先生,你自己取向和嗜好特殊,賴我頭上做什麼呀?」

    「你他媽自己承認的!和那賤人一起陷害我!」仇祺福吼叫。

    「我一介女流之輩,哪有那本事。」她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客客氣氣地說:「來,講累了吧,坐下喝喝茶。」

    「我他媽的!不要茶!鄔局長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好吧,你不喝我喝。」顧意弦語氣惋惜,執起陶瓷茶杯,小口抿著。

    礙於江梟肄在場,仇祺福敢怒不敢言。

    鄔巡慢悠悠地問:「要什麼說法?」

    「沽江下游的水壩被人堵了。」苦於無證據,仇祺福只能列出他今早發現的罪狀。

    「你懷疑是江先生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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