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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江梟肄看著鮑魚,腦袋不自覺返回昨晚窺見的場景,不小心碰到一下,柔柔收緊的美妙感觸,很難訴諸語言。所有一切意猶未盡,並且想將顧意弦占為己有的念頭更加強烈。

    把蒸鮑魚夾進口中,不知是否一樣好味道,類似亢奮的激動在體內竄起,他按壓眉心讓理智回歸,默默地用刀叉切好牛排推到對面。

    顧意弦臉色轉晴,吃了幾口但沒說話。

    裴瑞從旁邊走過來,附在江梟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他的表情變得沉冷肅靜,隨後朝她看去一眼,開口道:「弦弦,等下吃完,我得先回Gallop處理一些公務,葛柔在縱橫拳擊館等你。」

    她疑惑,「我不用上班?」

    他輕微搖頭,「我認為你更應該好好鍛鍊身體。」

    ——為酣暢淋漓做準備。

    第053章

    飛牧仇家下台四方王座相互制衡的關係就此被打破, 警政雙方分析必是另外一方動的手,真正的意圖無非是成為南楚傲視群雄的存在。

    江顧兩家的交火危害社會治安,雖無人員傷亡, 罰金也補繳完畢, 難免以後出現更嚴重的情況, 譬如影響南楚百萬群眾的就業、生計和最低限度的安全。

    而他們真正坐不住的理由——仇家實則是被扶持上位,與它不同的江顧邢三家即使現在的生存方式改為聖賢之道, 他們的祖輩曾靠殘暴和絕決討生活, 在過去統治南楚的經濟, 以沽江為界限分割,組織控制非明面更複雜的生意體系, 賄賂警方, 接觸政治掮客, 三大家是各自地盤的獨.裁.者, 法外之法, 以暴制暴,擁有不被約束的權力,直到進入法治社會。

    因此警政雙方派遣人員向另外三大家提出會面,為保證會議能夠安全召開, 他們先後請三大家各自拳擊館的台柱作保,實際是暫時扣押。

    會議選定在銀行機構, 沒有比金錢更有助於理性發揮作用讓這群瘋狗平心靜氣。

    銀行外圍滿三大家的車,警衛代替保安隊伍,銀行內的行政套間, 暗色鑲板牆壁掛了些油畫肖像, 搭了小酒吧,配有鬆軟皮椅。

    每位掌權人允許帶各自家族一位候補人和助手。

    十一點半。

    鄔巡與南楚政界一把手宋償坐在胡桃木會議圓桌主位。

    江梟肄姍姍來遲, 後面跟著江掣宇和蒲甘。

    他謙遜地表示完歉意,透過薄薄鏡片與顧檠對視不超過半秒,在主位對面的中間就座。

    蒲甘恭敬端酒水,點雪茄,站在江梟肄的後面。

    十分鐘的客套招呼,斟酒寒暄。

    宋償自然地開啟正式話題。

    「很感謝各位肯在百忙之中抽空賞光,」他的口音有點嚴重,說話一股官腔味,「這其實是幫了我和鄔巡一個大忙,我們倆欠你們每個人一份人情。今天來不是為了別的,只是作為朋友之間談心,說說道理。」

    鄔巡在旁嗤笑一聲,宋償敲了下桌子示意他收斂,繼續道:「這幾日南楚動亂,就昨日沽江與流連街的治安問題,上頭向我們施壓,決不允許任何東西、任何形式破壞秩序,藐視法律,大家雖都是有信譽的人,不需要律師佐證彼此簽字畫押,但若因此拖滯日常業務得不償失。」

    「我能給你們保證不去管制太多,希望大家從這裡走出後,仍然是互相幫忙的朋友。」

    三家掌權人沒說話,他們是有耐心的聽眾,同樣也拒絕聽從他人命令。

    江梟肄向蒲甘打手勢,示意要續一杯酒,蒲甘馬上遞過去,他喝了半杯,斯文有理地說:「你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請允許以我的角度闡述前因後果。」

    「顧先生前段時間找我談生意,可惜我沒有進取心,不喜歡太鬧騰的東西,又急於與我的未婚妻完成訂婚宴,所以只能以最高程度的禮貌表示拒絕,他大概誤會了我的意思,這才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幸好顧先生寬仁大度,親自到訂婚宴送上祝福,」他不冷不熱看了顧檠一眼,輕嘆,「可我就沒那麼走運了,我的未婚妻膽子小又太驕矜,不止被嚇到,還因為晚點鬧脾氣,直到早晨我的腦袋還被枕頭砸,你們此番行為,會讓我付出更多精力去哄她。」

    眾人:「......」

    黑的說成白的,你他媽在詭辯什麼東西?

    從昨日沒收到顧意弦的任何訊息,顧檠手裡的菸斗捏碎了。

    江梟肄捻了口煙,手指漫不經心來回撥動懷表蓋。

    表面時針分針停止走動,指向的時間為五點半。短瞬分神後,他連眼皮的褶痕都沒翻起來,意態輕慢,「仇恨暴力是苦難根源,死揪住不放的人實在愚蠢,我只想做一位熱心善良的五星市民,每天.朝九晚五,安全回家與我的未婚妻甜蜜。當然,偶爾也需要掙點口糧,麵包與愛情缺一不可,在座的各位都是男人應該能理解。」

    江家老四玩弄權謀與語言的高手,五年前以銳不可當之勢上位,最年輕的家族掌權人,切中要害的演說必不可少。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了解他與顧大之間那點恩怨,話里話外明擺的意思。

    ——我江梟肄女人權勢都要,你們無權在合法範圍干涉我的行為。

    江梟肄雲淡風輕的表面藏匿無止境的野心,不動聲色秘密剷除飛牧仇家,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否制定影響深遠的行動計劃。

    氣氛一時微妙,暗流涌動。

    宋償乾巴巴笑了兩聲,鄔巡一臉玩味地看向面色差到極點的顧檠,與他視線平行的還有沒資格插嘴的顧沭,江掣宇和蒲甘。但江家兩位已然習慣,半路他們聽見未婚妻這三個字不止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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