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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支付裙子的費用,就能看到自願赴湯蹈火的人。
這是顧意弦說過的話。
「我想要訂婚宴,你幫我完成,你想要的我也會幫你,就像今天這樣。」江梟肄的指擠到她指縫裡,摩挲她的指骨,「而報酬也非常低。」
她問是什麼,他將話題繞回去,「給我幫你的機會。」
沒直接點明,欲擒故縱,因為含蓄顯得曖昧。
顧意弦懷疑江梟肄這死男人在釣她。
她不甘示弱抽出手,從他包含肉.欲的唇往下滑,滑到喉結,輕輕點了點,「我要是拒絕呢?」
江梟肄暴露原形,一把摟住她的腰,強勢地往上提。
遮陽傘傾斜滾了幾圈掉到沽江,往下流漂浮,被三米高的截流牆堵住去路。
他在她耳廓啟開唇,溫熱氣息塞進耳蝸,「我不介意讓你看一下黃雀怎麼捕食。」
又威脅,這次沒玩過,她就不信下次還能被逮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原話應該是,一蟬方得美蔭而忘其身。螳螂執翳而搏之,見得而忘形。」顧意弦踮起腳尖,對江梟肄的頸窩吹了口氣,「異鵲從而利之,見利而忘其真。」
他手臂緊繃,她挑起他的下巴,笑裡藏刀,「四哥,回去多看點書,剛愎自用只會弄巧成拙,小心後面的蛇捕了鵲。」
江梟肄眼神深而幽邃,「好啊,拭目以待。」
他斂頜,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指尖,嗓音裹挾磁粒與不明物質,「所以,後面的蛇,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
顧意弦嫌棄地把指頭戳到他西裝揩拭,「你都在這守株待兔了,還問我接受不接受,有什麼意義?」
江梟肄眉梢微挑,巋然不動讓她作賤,「表達我誠心十足。」
他卸去力道以退為進,雙手揣兜,口吻平和,「我尊重你的意願,若真不願意,我也只能放你離開了,畢竟合作不能強買強賣。」
顧意弦狐疑地看著他,「真的?」
「真的,」江梟肄雙指擺正領帶釘,不太走心地說:「不過江家老輩外戚可能會趁此機會廢黜我的權力。」
「為什麼?」
「這就是我急需找你扮演未婚妻的原因,他們一直懷疑我的性功能有問題,無法傳宗接代。」
「......」眼瞎扯淡,江梟肄那玩意......
江梟肄端詳她的微表情,舒展脊腰,嘴唇並著,雙眼閉合,形成一片完整完美的沉默。
須臾,他開口道:「他們一直看我不順眼,想方設法造謠,多年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顧意弦想起渝水院子裡的「肆」字,面色迷惘,欲言又止。
「沒關係,」他捻著眉心,分外頭疼的模樣,輕嘆一聲,「不強求,你想去哪兒,我找人送你。」
去澳大利亞的航班在下午三點,顧意弦準備去大堡礁潛水看珊瑚。
堤壩的流水聲潺潺,她想了想,「就算我願意,也會有其他阻撓的。」
江梟肄唇角的弧轉瞬即逝,他將手放到她肩頸間,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不確定的猶疑之後。
「你是在可憐我嗎?」
顧意弦搖頭,根本不加思考,「沒有。」
她長出一口氣,低低地說:「價值互換,你別忘了自己說的話。」
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的時間。
江梟肄拍了下她的肩,面色平整,幾乎將表情完全剝除,「放心。」
——沒品的雜碎能讓你逃跑,我肯定不會。
「你——」顧意弦起身,安慰的話到半途,又不知該如何繼續。
江梟肄寬慰地看著她,眼神充滿懇切感激,「不用,我懂。」
他牽起她的手,「走吧,再晚點就趕不上了。」
另一邊顧檠找不到人與仇祺福溝通後,他才發現被擺了道。
江梟肄首先唱了出空城計,沽江大壩與流連街的交匯處停的車壓根無人駕駛,又利用渝水車隊行出調虎離山之計,他早就算到顧意弦不會那麼安分,玩一手偷營劫寨。而他與仇祺福串通,包括不想告知顧意弦那塊地花落誰家,江梟肄全部算計在內。
所以現在只有一種可能,顧意弦去了堤壩被江梟肄截堵。
顧檠黑眸陰鬱,啜口菸斗,吐出一口淤濁的惡氣。
他按下尋呼機,「所有人回來,去沽江大壩與流連街交匯處。」
硯山大酒店僅此一條路,江梟肄只能從這過。
五十輛Benz從南楚各處聚集,在路口集合,與之前渝水的車隊碰個正面。
在南楚百分之八十的警力包圍下,兩方安靜地對壘相持,頗有堅驅大軍,殺得橫屍遍野之勢。
二十分鐘後,黑武士越野車隊從盡頭驅馳而來。
顧意弦與江梟肄同坐在卡爾曼國王后座,一路他保持緘默煩憂的狀態,將她的手握的牢而緊似乎想汲取安慰,她沒掙脫,礙於不便參與家族戰爭最終選擇閉口不言。
當車速減緩停止,尋呼機傳來裴瑞的聲音。
「四哥,路口被顧家堵住了。」
江梟肄低頭撥開懷表蓋,仰靠閉眼,沒回應。
對比顧檠的神經病行為,若非要選擇,江梟肄的合作顯然有理有據。
她自然不希望被顧檠擄走,於是扯了下江梟肄的衣袖,「四哥,過不去了。」
江梟肄側目,靜視她幾秒,「你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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