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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顧檠為哥哥的稱呼蹙眉,他甚至忽略車停滯的時間超過紅燈時長以及車外喧鬧。
嘭嘭嘭!嘭嘭嘭!
當顧檠終於察覺到不對勁,後頸已經被一隻手鎖住,頸側也被一根冰冷的鋼條抵住。
「別動,你知道我下得去手。」車門反鎖咔噠聲開,顧意弦拽著他慢慢往後挪,長腿伸直踢開車門,笑得嫵媚動人,「你說錯了,世界上最愛我的,永遠是我自己。」
話音落完,她迅速而利落地下車,他只來得及抓住飄逸的頭紗。
顧檠立刻翻身追下去,但顧意弦的身影隱匿在一片混亂中。
天空巨大的煙花綻放,流星般的火花直落,斑馬線上的煙花盒還在持續不斷衝上雲霄,白煙迷濛視線;百元大鈔以邁巴赫副駕為中心散開,群眾瘋了般爭搶,警察攔都攔不住;車隊的前方一排警車攔住去路,紅□□光相互輝映,十字路口兩旁的車輛嘟嘟喇叭聲按不停。
他面無表情看著脫序的場面,驀地掩面聳肩笑出聲。
「怎麼回事?」顧沭趕過來。
早該預料她不會這麼乖順聽話,顧檠語氣無奈,「人跑了。」
「這都是小弦弄的?」
「嗯,」他輕曬,「分三批人,一批追紫色跑車,一批去機場,一批去硯山酒店。」
顧意弦在期貨證券混得風生水起,掙得錢花不完購置了幾輛跑車以及一輛順手買的黑色Smart。
跑車交給GHG的女孩們在南楚驅馳掩人耳目,她與葛柔坐上了小巧微型的買菜車慢悠悠前往下一個地點。
穿上西裝外套,戴好墨鏡,按開音響,挑了首應景的歌《NU》,剛好與她一身聖羅蘭匹配。
「Dar nu(但是),Nu ma intorc iarasi din drum(我還是要義無反顧地離開),Si vreau sa pleci din viatza mea(我要你離開我的生活)Acuma as vrea sa te pot uita(現在我希望我能將你忘記),Tu nu stii sa iubeshti(我知道你根本不愛我)Nu nu vreau sa spui ca-tzi cer prea mult(不...我不想對你要求太多)Vreau sa-mi da doar un sarut de ramas-bun(只想要你給我一個吻別)......」
葛柔看著顧意弦,視線挪到到跟節奏敲擊方向盤的手,沒忍住問:「弦小姐,其實我搞不懂,江先生與顧先生那麼有錢對你也好,你為什麼不想嫁給他們啊?」
「我讀那麼多書走過那麼多地方可不是為了做人婦的。」
顧意弦按開收納蓋,取出盒口香糖扔進嘴裡,「再說他們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的意見,說得比唱的好聽,還不是在親密關係中把我物化,當作附庸品,寵物,踐踏我的尊嚴,試圖用糖衣炮彈打著愛情的幌子桎梏我。」
「你要知道只有真正平等的愛與尊重才能長久,否則都是隱性的姓別歧視,我們有權去享有任何人都能擁有的權益,無需條件,自由是我們天賦。」
她跟節奏晃動,舉起手,「Relax and enjoy,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玩。」
Smart隱蔽在車流自由穿梭,顧家護衛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要找到的人就在俗稱買菜車的車裡。
半小時後,顧意弦與朱可許新蕾聯繫完,一腳剎車沖向沽江大壩的下游,停在顧檠買的那塊地,而下方正是飛牧農業的農田。
只要炸了這裡,水無法引到農田,撒不了生石灰,土地的酸鹼平衡無法調節,蟲害螞蝗變多,微生物的繁殖變差,直接影響收成。
江梟肄整治飛牧是他的事,她的計劃還得繼續,她與葛柔將後備箱的炸藥搬下來,前往目的地。
細高跟踩在黃土細砂,天價裙擺搖曳拖拽,顧意弦絲毫不在意,滿臉興奮與愉悅,然而當她抵達後,輕鬆的表情急遽凝固,眼角神經性抽跳。
廣袤無限的平地,風吹起塵土捲起細密黃沙,大壩水流泛散飄渺的白霧,平滑流暢的丘脊線正中央,幾十輛黑武士側停,將近兩百名江家鷹犬呈環狀如樹矗立,蒲甘與裴瑞雙手交疊站得筆直。
中心的中心,擺了一張帆布摺疊桌椅。
江梟肄就坐在那裡。
一身硬挺黑西裝,上衣三扣,馬甲六扣,懷表鏈掛在第四扣。
雙腿隨意跨開,肌肉微攏,皮質手套包裹的手指掐著根雪茄,細霧模糊了他深邃銳利的輪廓。
一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又極具野性的場面。
霧散了些,江梟肄直直望向她,眼神慵懶,帶著勾人心魄的蠱惑與強勢的侵略性。
他抬手,掌往下壓了壓。
——過來。
第047章
江家鷹犬退至十五米遠。
「葛柔, 你這叛徒!」
葛柔義正言辭:「江先生讓我只聽弦小姐一個人的話。」
「......」
裴瑞無力反駁。
蒲甘總覺得葛柔的行為也在江梟肄的預料之中,不然以江梟肄策無遺算的性子怎會容許偏差。
他看向黃土飛沙中身著禮服西裝的那對「怨女曠夫」,兩人似在談判交鋒又似末日狂歡。
「弦弦。」
形勢為上, 不得不甘拜下風。
只是下風吹得蕾絲紗裙飛揚, 顧意弦壓了幾次邊緣, 沒壓下去,蹙起兩道細長的眉, 心頭煩躁無比。
江梟肄如何得知她會來此處?猜到她的計劃了?顧檠不是說仇祺福會將他牽制?
「今天為什麼不多派點人去渝水保護我?現在途中被搶了人豈不貽笑大方?」她反咬一口, 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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