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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半天沒聽到動靜, 她撐頭, 懶洋洋地打量葛柔幾番, 想到什麼,心裡有絲甜又感到困惑。

    試探道:「江先生把你派來保護我前說了什麼話?」

    「讓我只聽您一個人的吩咐。」

    猜對了。

    葛柔既然沒跟進店也沒向江梟肄匯報異常,那麼證明他選拔人的第一要素——忠誠。葛柔非江家鷹犬,而是江梟肄特意為顧意弦提攜的專屬。

    信賞盡能, 帶兵帶心,籠絡人心為上策。

    且葛柔身上印著狗頭的男士T恤, 顧意弦不想再看第二眼,「你把袋子打開看看。」

    葛柔木訥點頭,小心翼翼撕開精緻的包裝袋, 看到裡面的褲裙時, 怔住。

    她將紙袋摺疊,摩挲, 「夫......」停住,愁眉苦臉想稱呼。

    「小弦。」

    「弦小姐。」

    「......」

    葛柔從小在南楚貧民區長大,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長相粗獷,沒少被嘲笑,若不是江梟肄開設縱橫拳擊館的女子組,她在南楚只能幹苦力活。

    「弦小姐,謝謝您的好意,裙子太貴了,我的腿和胳膊都太粗也配不上,穿了人家會笑話的。」

    顧意弦心裡跟明鏡似的,掀開睫,彎唇笑,「葛柔,我不能聽腿粗不配穿裙子類似的話,你若改不了,現在下車。」

    「可......」

    「一件裙子,蔽體之物,能被人喜歡是它的福氣,而你首先該考慮這件衣服是否配得上自己,」她的口吻很淡,「笑話你的人不懂這個道理,那是他們無知,再者你學過格鬥搏擊,若有人冒犯,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讓他們閉嘴。」

    葛柔沒聽過這些話,認知受到衝擊,欲言又止。

    「不看你,」顧意弦扭頭看窗外,輕輕揮手,「快點把那不知道從哥哥還是爸爸那弄來的衣服脫掉,丑到我眼睛了。」

    「......」

    細細簌簌後,葛柔換上二十一年以來第一條裙子,她有點害羞想得到認可,「弦小姐。」

    「扣子解一顆,太土。」見葛柔沒有任何置疑立刻照辦,顧意弦的眼尾勾翹,笑著說:「行了,現在可以下車陪我逛街了。」

    「很漂亮。」她補充,語氣真誠。

    出乎意料的是,顧檠再次買通人進來後,表情變得難以形容,沉默地看顧意弦許久,只要一綹她的頭髮。顧意弦巴不得顧檠趕緊走,剪了一綹發尾,他匆匆離開,耳根清淨她心情愉悅地為葛柔又添置了一些衣服鞋子。

    回榆寧已是晚六點,尚嫻家僕送來衣物鞋子配飾的畫冊,顧意弦沒見到江梟肄,且一整天沒收到來自他的任何訊息。

    死男人假惺惺,她面無表情地把畫冊翻得呼啦啦響,挑了條看起來最貴的項鍊拍照發送。

    四:【我在涼川。】

    誰問他在哪兒,顧意弦按熄屏幕,興致乏乏讓尚嫻家僕出去。

    晚九點,洗漱完收到朱可的訊息。

    可可:【竇麗姝被打進醫院了,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可可:【一位客戶說顧檠宣布訂婚,但沒說與誰,並且訂婚宴安排在四日後。】

    顧意弦蹙眉,站在落地窗前,冷靜的逐條分析。

    仇祺福的怒火比想像中更大,他變本加厲對待竇麗姝為失算。

    原計劃第二步與第三步時隔一個月,期間竇麗姝必會遭遇更加非人的對待,唯一能解決的辦法——棋走險招,一步到位。

    而第二步的鋪墊交給顧檠,他宣布訂婚,八成與她脫不了干係,棘手的點在於若不是與江梟肄定在同一天,可通過遊說打消他的念頭,顧檠明擺想通過訂婚宴逼她在江梟肄與他之間做選擇。

    可選擇誰都等於遊戲結束。

    簡直騎虎難下。

    「有病。」顧意弦沒忍住咬牙低罵。

    明明告知顧檠訂婚宴時,他都聽勸,究竟遭受什麼刺激發瘋?

    與此同時,全南楚三甲醫院的臨床實驗檢驗科全是顧家的人。

    顧檠與顧沭則在全市最權威頂尖的三甲醫院。

    他坐在金屬靠椅,腰頹喪地彎折,肘撐膝,雙掌抵額。

    上午,顧檠正在安排訂婚宴的事宜,收到一條來自江梟肄的訊息。

    江賤男:【[圖片]】

    江賤男:【江先生,您或許還有一位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圖片表明顧意弦被特意丟棄到孤兒院,而委託人正是顧元愷曾經的心腹。

    顧元愷與汪蕪華偽裝得太好,他們是商業聯姻,雖相敬如賓但家庭氛圍十分和睦。顧檠幼時並不知道顧元愷在外養了一位女人,直到顧元愷去世,汪蕪華消失,他繼承遺產後發現龐大的支出,深挖發現一位叫木青的女人,尋到住處,滿屋天然價值連城的奇石,而當他踏入後院,滿院的金花茶,翡翠雕刻的搖椅上躺了一位極其美麗風情的女人。

    顧檠那一瞬間便明白,原來父親並不愛母親,木青才是顧元愷的摯愛。

    他無法接受,把人趕了出去,後來聽說木青去世,他覺得她罪有應得。

    他沒想過木青有一位孩子,更沒想到陰差陽錯那孩子被自己領養回顧家取名顧意弦。

    時間的流逝,他已經不記得木青長什麼樣了,只記得有一頭像海藻般的捲髮。

    「不可能那麼湊巧。」顧檠的聲音像被抽取所有力氣。

    顧沭也覺得操蛋,偏偏汪蕪華聯繫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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