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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江梟肄拖了個「累贅」步伐奇慢,上了遊覽車,她像某種動物尋找窩乖巧地靠向他的肩,但又堅持原則非常有骨氣,死活不讓他摟。

    晨光微曦,江梟肄側目,心裡塌陷了一塊,銳利硬質的稜角與眼神柔綿。

    顧意弦濃密烏黑的頭髮泛淡金,發頂小小一個旋,如同手工精心勾編的針腳。

    大概因為不安分,細小的短絨毛更明顯了,他實在喜歡她的頭髮,又覺得可愛,伸出手輕輕戳了戳直立的發尖。

    過了會兒,遊覽車下坡剎車降速,顧意弦的腦袋往前磕,江梟肄托住她的額,順便掐了把她的腮頰,未著粉黛的皮膚手感極好,光滑細膩,他沒忍住摩挲。

    她拍開他的手,無意識咕噥:「死男人,滾啊。」

    「......」

    他坐直正視前方,餘光里蒲甘與裴瑞從後視鏡偷瞄,表情恢復肅冷,語氣壓低刻薄不減,「再看扣年終獎。」

    蒲甘與裴瑞第一次在心裡用動物形容他們尊敬的四哥。

    抵達縱橫拳擊館,顧意弦仍然樹袋熊掛在江梟肄的胳膊,清脆打靶與嘶嘶呼哈聲實在太吵,她費力睜開眼,思維僵滯幾秒,嫌棄地甩開他的胳膊。

    江梟肄低覷她一眼,甩松發酸的肌肉,語氣涼涼,「用完就丟?」

    「當然不是啦,我怕四哥您累著。」顧意弦假笑,彎起的唇動了動,想打呵欠。

    他盯著她,目光銳利審視,她緩眨睫將呵欠咽下去,十分敬業。

    快到更衣室,蒲甘與裴瑞將準備好的運動服和毛巾呈上,江梟肄把兩人的一起拎著,「已經累著了。」

    誰逼人起早床誰就是天殺的,顧意弦裊裊欠身,懶洋洋鞠了個躬,「那真抱歉呀。」

    陰陽怪氣。

    他眼微眯,看向蒲甘裴瑞,沉聲道:「轉過去。」

    蒲甘裴瑞巴不得,兩人肩搭肩遠離是非之地。

    「覺得抱歉就得拿出點誠意。」

    顧意弦說是是是,倏地視線被剝奪,一塊黑金色薄巾蓋在發頂。

    她蹙眉,還未抬手扯下來,薄巾被掀開一角,江梟肄彎腰鑽進來,兩指捏住她小巧下頜,飛速咬了下她的唇,舌尖撩搔過,留下濕潤清爽的薄荷氣。

    他看著她,懶懶散散一挑眉,若無其事地撤離。

    不知是氣還是羞,顧意弦雙頰粉紅,拽住薄巾一角往下拉,捲髮因為摩擦炸了毛。「你、你……」又不能罵,飛牧的事還沒解決,她憋了半天,「四哥,昨天是環境使然,你不能因為我們接了一次吻,就肆無忌憚占我便宜。」

    「抱歉。」江梟肄把運動包放到她手上,眉眼低斂藏起笑意。他拿出手機點幾下,朝她晃了晃,目不斜視地走進男更衣間。

    顧意弦將震動的手機掏出來解鎖,滑開消息欄。

    四:【[對方向你轉帳200000]】

    四:【接吻費。】

    死男人絕對是在報復!

    她右手捏拳,左手手背使勁擦被狗咬的地方,氣沖沖地跨進女更衣室。

    .

    江梟肄的話代表絕對命令,縱橫拳擊館的內務負責人昨日收到消息,今早就弄了一套羅蘭紫的沙袋與拳擊手套。

    顧意弦看到時眼睛亮了一下,很快恢復淡定,坐到長木凳。

    她的頭髮高高束起,沒了捲髮柔媚,五官稜角分明顯得倨傲冷艷,而黑金緊身布料勾勒的惹火曲線與那截細白的腰,即使有江梟肄在旁坐鎮,仍頻繁吸引館內學員的目光。

    穿衣是顧意弦的自由,江梟肄沒打算限制,也瞭然她的性子。他抬睫,眼神冷厲地掃了一圈,含帶警告威懾,將其他人的覬覦之心清理乾淨。

    斷絕禍源後,他側頭,表情逐漸變得興味十足。

    顧意弦望著擂台,完全憑本能,動作熟練專業。

    張開左手五指,用繃帶的繩子套住大拇指,在手背上綁一塊繃帶,右手把繃帶從虎口繞到拇指和手腕的交界處,再把它從拇指和無名指的中間穿過去。

    重複每根手指,最後用尼龍膠將繃帶在手腕緊固,等察覺一道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太久,她抬眼追尋,警惕地問:「看我做什麼?」

    江梟肄將左手繃帶固定,微妙地勾唇,「等下你用盡全力,我看看你有沒有搏擊格鬥的天賦。」

    「我一向沒有運動天賦。」顧意弦搖頭。

    ——有天賦也不能讓你知道。

    他活動手腕,「也許只是沒挖掘。」

    她笑了,「四哥對我期望真高,可惜我是塊朽木。」

    準備工作完畢,江梟肄扯下披肩的薄巾,健碩緊實的胸膛,腹肌群塊塊分明,僨張的荷爾蒙。

    顧意弦別開眼,「四哥,要不然你還是穿件上衣吧。」

    他站到她面前垂睨她,明知故問:「怎麼?」

    「......」她委婉道:「會分散我的注意力。」

    「什麼分散你的注意力?」

    「......」算了,又不是沒見過。

    「沒事。」

    熟悉的場地,顧意弦不自覺改變走路姿勢,前腳掌先著地保持下盤穩固。

    江梟肄收於眼底,從旁邊木架取出靶子套在雙手,「試試。」

    她軟綿綿出拳,「怎麼樣?」

    簡直在撓痒痒,他覺得好笑,「用力。」

    「用力了呀。」她又輕輕錘了下靶子,「我都說了,我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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