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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二十分鐘後,顧意弦嫌棄地睨著癱倒在沙發的仇祺福,對女孩說:「你去樓道把人叫進來。」
她往沙發上一靠,灌了不少紅酒,她緩了幾秒,將藏在腿間的手機拿出來撥通,「竇女士,電梯口有人接你,讓他把你帶到六號房。」
房門敲響,顧意弦起身開門,兩人一瘸一拐進門,磨磨蹭蹭半天沒動作,她催促道:「快點脫。」
「......」
顧檠無奈地把乳膠墊掏出來,顧弋柱嚷嚷:「姐,為什麼非要我們倆啊?」
「因為即使被發現了,他也不敢對你們怎麼樣啊,」顧意弦調出攝像機,對自己缺德的損招毫無負罪感,悠哉游哉地說:「乖,快點脫了,我不會拍到臉的。」
「......」你他媽想的真周全。
窸窸窣窣,布料摩擦,咔擦咔擦。
「把他的手搭到屁股上。」
「顧弋柱你躺他懷裡。」
「別這麼嬌羞,你們穿了短褲。」
......
五分鐘後,敲門聲響起,顧意弦收起手機,「行了,你們倆先回房間。」
顧弋柱滿臉通紅,一度非常想把仇祺福捅死再自殺,顧檠反覆叮囑叫她注意安全,在催促下兩人打開房門與竇麗姝換位。
竇麗姝穿著清潔人員的工作制服,她沒緩過神,指著快步逃出去的似男非女的兩人,磕磕巴巴地問:「這是?」
「別廢話了,竇女士。」她把尼龍袋裡的東西一股腦倒出來,語氣隨意,「你去把他對你做的全部做一遍,放心,我把他自己準備的藥下到酒里了,不會醒的。」
竇麗姝猶豫,期期艾艾,「可這,不會被......」
「不會被發現,監控室是我們的人,後續也安排好了。」見她還沒動作,顧意弦擰起兩道細長的眉,不耐地問:「你不會捨不得吧?」
「我......不敢。」
不敢?
顧意弦氣笑了,走到竇麗姝身後擺正她的頭逼她直視,陰惻惻地說:「來,好好回想一下躺在床上的男人,平時是怎麼對待你的?你身上有多少新傷舊傷?忍受了多少侮辱的話?你向他跪著求饒的時候他可曾有過憐惜你?你陪他那麼多年,他可曾有過念及舊情下手輕一點?竇女士,你該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滾燙的眼淚滴落手背,她付之一嘆,從假髮取出刀片放到竇麗姝掌心,然後牽她的手來到床頭邊,「你身上細微的傷口還沒好,我們就還前幾日的,好不好?」
竇麗姝嗯了聲,手顫抖不止。
懦弱太久,需要人幫助走出第一步。顧意弦看得太透,並沒有真的想讓竇麗姝對仇祺福如何,她握住竇麗姝的手,輕輕用刀片在仇祺福的手臂划過。
細小的血珠滲出,竇麗姝想起一些畫面,沒意識到顧意弦已經鬆開了手,積累多年的怨恨支使她繼續劃了第二道,接著她又抬起了手。
顧意弦叫停,「行了,我們沒有必要把自己賠進去。」
小施懲戒足夠。
「啊?」竇麗姝不明白,眼裡泛淚,卻再無膽怯。
「竇女士,恭喜你,」顧意弦笑得艷麗,五官呈現肆意張揚的鮮活,那是一種怒放的美麗,「以後再遇到那些強加的道德,愚蠢的偏見,對你有害的,用暴力去擠兌你,試圖剝奪你自我的人或事,你都會想起今天。」
竇麗姝有種頭皮發麻的感動,她看著顧意弦久久不能言語,鼻頭陣陣發酸。
「行了,快收拾東西吧。」
「好。」
房間外的乒桌球乓與尖叫聲驟然響起,越來越大,顧意弦放下垃圾,謹慎地從貓眼往外看。
江家與榮磊的人在走廊干架。
哦,不對,榮磊的人全部被壓制,幹完架了。
她不明所以,繼續觀察。
江侑安充血的肌肉快把襯衣撐破,一臉意猶未盡。
江掣宇痞痞叼了根煙,白西裝全是血跡,他接過助理的支票,雙指一松甩到地面,「醫藥費,購置費。」
江家鷹犬把逸悅私人會所從門頭一直砸到地下二層,榮磊莫名其妙又膽戰心驚,他準備叫自家拳館的人把江侑安與江掣宇圍了要解釋,結果縱橫的人半小時前踢館,他不知道哪裡惹到江家的人,只好帶幾位隨身保鏢問情況,又被不由分說揍了一頓。
媽的江家就是一群土匪強盜!
榮磊氣得不行,「不是死也得死個明白!我他媽哪裡惹到你們了?」
「江梟肄呢?我要跟江梟肄談!」
對內即使有怨懟,在外人面前,江梟肄三個字代表江家顏面與威嚴,不容置疑,不容挑釁,不可挑戰。
江掣宇抬腿踢了腳,「你算個什麼東西,配叫他的名字?」
江侑安拎起一侍應的衣領扔到榮磊面前,笑嘻嘻地說:「我宣布逸悅現在被Gallop接管,都跟老子滾。」
正在這時,急促的警笛響徹會所外。
南楚的灰色產業遇到糾紛,一般私下協商解決,根本沒人報警。
每人心裡都有鬼,第一反應——溜之大吉。
外面的人迅速撤離,顧意弦來不及想江家為何突然把逸悅一鍋端,轉身小跑回去火速與竇麗姝一起清理「案發現場」,得儘快離開這間房與顧檠幾人匯合。
出了房門還沒走兩步,在狹長走廊直面遇到身穿黑制服的警察,而正中間的年輕男人長相亦正亦邪,眯縫著那雙吊梢眼一直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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