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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顧意弦從不給自己加碼條條框框,幼時在孤兒院就學會了如何揚長避短,順勢而為。

    發揮主觀能動性,有美貌就讓美貌成為王炸,利用身邊資源增加籌碼,送上門的男人當然得草船借箭。

    度權量能,立勢制事,攻城為下策,攻心為上策。

    她低笑,將玫瑰投擲回花瓶,「晚安咯,親愛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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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娛記新聞與熱搜在凌晨更換內容。

    #南楚兩大娛樂公司聯姻,Gallop二房江掣宇與新世紀大公主伍荏苒#

    #Gallop娛樂投資掌權人江梟肄宣布未婚妻小弦#

    兩條詞條,迅速衝上高位,帶著「沸」字登至榜一榜二。

    營銷號和官博被Gallop操控,不需要任何作證,上頭的人一聲令下,老老實實傳播消息。

    榜一的內容顯然討論度更高,天降的未婚妻姓氏照片資料全無,網友討論的上萬條評論炸翻,相較之下南楚的上層圈子淡定許多,拍賣會的事兒從昨日下午以光速傳遍,名媛們哀號遍野憤憤不平。

    而榆寧主樓的家僕和尚嫻可謂寵辱不驚,她們推著餐車和服飾架照例於九點半敲響房門。

    顧意弦特意訂了鬧鐘迎接新身份,提前一小時起床沐浴,鬼使神差地選了Victoria Beckham2020的灰綠色西裝,內搭一件米色襯衫。

    房門被敲響,聽節奏就知道是江梟肄,他今天居然沒去拳館。

    「進。」

    顧意弦系好領結,尚嫻將米色高跟鞋放在踏腳凳。

    江梟肄這次入了室,徑直走向她,彎腰,自然地拿起那雙高跟鞋,蹲下。

    規整的西裝疊出褶皺,他絲毫不在意,隨手把沙發方枕墊在地板,直接單膝跪在上面。

    蒲甘和裴瑞瞳孔地震,尚嫻和女家僕快磕瘋了抿著笑互相推搡。

    顧意弦看著江梟肄同色系灰綠內搭,下意識縮腳,「你幹嘛?」

    他抬頭,薄鏡片下的目光不解,口吻溫和自然:「為我的未婚妻穿鞋。」

    「......」死男人一大早開始演戲還這麼肉麻。

    「不用麻煩未婚夫了,我自己會穿。」她探手去拿。

    江梟肄置若罔聞,聲音徐緩而流暢,「我知道。」

    「這不影響我想給你穿。」他不管不顧捉住她的腳踝,放在大腿上方。

    西裝褲布料順滑,大腿肌肉繃緊,顧意弦縮起腳趾,本能想制止礙於保密協議與攻心計劃,只能忍住。

    但江梟肄這死男人慢吞吞,粗糲指腹蹭得腳踝,腳背,麻麻痒痒,她身體發軟,雙手攥緊沙發邊緣,讓自己不要滑下去。

    「小弦,」江梟肄將右腳的高跟鞋穿好,握了下她的左腳,緩緩抬眼,不明所以地問:「你出汗了,很熱嗎?」

    「......」

    玩這套。

    顧意弦抬起一根細長的食指,點了點江梟肄領帶上鑲嵌的碎鑽,緩慢往上劃,尖甲像利刃划過他的咽喉,在吞咽的喉結磕絆,接著她的指挑起他微凹的下巴,俯身拉近兩人距離,左腳順勢往前不小心勾到他西裝馬甲。

    握住腳踝的手指收緊,江梟肄的眸色一瞬間濃郁,顧意弦當作沒看見,捲髮散落在肩頭,她半闔著睫,眼尾因俯視勾翹,啟開的唇離他的唇近在咫尺,吐出的聲音柔媚如絲,「四哥,動作再不快點,我們就遲到了。」

    喜歡玩,玩死你。

    江梟肄與她對視,鏡片後透徹森翠的眼睛眯起,蘊滿濃稠混濁的欲望。

    「幾點了。」漫不經心的語氣。

    但無人看見兩人隔起的暗處,他兩指捏住她踝骨,不輕不重地捻動了一圈。

    死男人還來?顧意弦側頭,鼻尖離他的鼻尖不到半厘米。

    「十點吧。」她呵氣如蘭,尾音飄得低,像帶了撓人小勾子。

    他半笑不笑地凝著她,瞳孔綠得更幽深,忽然猛地往前拽,兩人鼻尖牴觸在一起,碾壓的力度更重,像在發泄什麼。

    濕熱溫滯的呼吸里有須後水的香味,顧意弦下意識避了避,面上騰起一陣浮熱。

    「第一次沒經驗,難免會多耗些時。」

    江梟肄的聲線暗啞,噴灑出來的吐息有清爽的薄荷味。

    她努努鼻子,他們用的同款牙膏。

    「味道一樣?」

    心思被猜中的窘迫讓顧意弦侷促起來,耳根也後知後覺發發燙泛紅。

    「四哥,別鬧了,真要遲到了。」她壓低聲音說完,直起腰。

    他垂睫,無法排解的燥淤讓胸口微微起伏,冷聲道:「其他人滾出去。」

    眾人一聽哪還敢看戲,趕緊開溜,順便帶上了門。

    難道是剛剛玩得太過火?

    顧意弦心裡發虛,往後挪,虛攏腳踝的手用力,強硬往前拉,骨節分明的手指有點硌人。

    「別動。」

    江梟肄的語氣不容置喙。

    她恍惚,總覺得場景如臨再現。

    江梟肄一聲不吭,昨日就知道她的腳生得極為好看,秀而翹,腕踝如玉石玲瓏有致。

    他咬了下後槽牙,加快了穿鞋的速度,然後利落起身,雙手交疊闊步走向陽台,背弧挺直。

    顧意弦站起來,疑惑道:「四哥,不走嗎?」

    「......樓下花開得不錯。」

    江梟肄話鋒轉折得生硬,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呼出一口濁氣,平直的口吻里能聽出隱忍,「今天已經晚了,現在出門金融中心那邊堵車,與其忍受擁堵,不如享受花圃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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