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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權急之下,顧意弦連忙掙脫顧檠的手,挽上江梟肄的小臂,他緩緩而遲鈍瞧過來,綠色的眼睛隱藏不易察覺的洞悉,大掌如禁錮的鎖鏈,她仰起嫵媚冷艷的小臉,嘴角噙笑。

    「江先生。」嗓音甜膩膩。

    美女蛇乖巧而詭異地仰頭讓你撓撓七寸,下一秒隨時會被咬一口,毛骨悚然的美麗。

    兩男人以不同理由僵化,顧檠氣得說不出話,江梟肄的表情變得極其古怪,他本就費解自己為何生氣,於是森綠的眼低垂轉向一邊。

    顧意弦懶得理不成器的兄長,神態慵懶,緩慢啟唇打呵欠以表真實性,「我困了。」見人沒反應,再加一劑猛藥,她晃了晃江梟肄繃緊的手臂,瑩潤耳垂的鑽石閃熠,撒嬌道:「我們回去好不好嘛?」

    ——好惡,自己簡直像恃寵而驕得寸進尺的小嬌妻。

    江梟肄的思緒陡然凝滯,凌厲指節蜷緊,經絡與細胞好像在瘋狂激烈叫囂。

    ——你看,她選擇的是你,不是那愛上自己妹妹的傻逼。

    ——閉嘴,她留在是為了顧家,她腦子裡都是如何從我這謀取更多利益,她就是個滿嘴謊話挑剔又難搞的騙子。

    ——你不是錢多嗎?

    ——老子傻逼還是印鈔機?

    ——你可以造一個給她呀。

    ——滾。

    他額角青筋突突跳動,心情躁鬱,和久久不降雨的陰天一樣煩悶。

    他決定點支煙,他扯開領帶嘖了聲,抬起沒被挽住的臂優雅地做了個握拳手勢。

    候在門口的侍應立刻叩了三下門,門開的瞬間,江家的黑衣鷹犬全部湧進,訓練有素,整齊,腳步聲如鐵蹄蹬蹬響徹房間。

    威迫,恐嚇。

    顧意弦:?

    顧檠:。

    所有人:......

    江梟肄俊美的五官沒有一絲表情,如座沒有生命力的大衛雕像。

    他拿起西裝外套,氣場平和,淡漠矜冷地說:「走吧。」

    第017章

    騎士十五世車身菱線強硬而方方正正, 六噸的彪悍重量在泊油路碾壓而過,全黑防彈鋼板劈開流連街狂歡的氣氛,威猛迅速地朝南楚以南駛去。

    上車後男人一聲不吭, 先捲菸草, 後來似乎失去耐心又從雪茄盒裡抽了條雪茄, 用金剪刀粗暴剪開V口,點燃後直接懟在唇間。

    白霧幽幽繚繞隔斷相鄰的左右位。

    江梟肄在生氣, 他在氣什麼?還是因為顧檠說的那些話聯想或懷疑自己?顧意弦拼命克制現在想把顧檠罵千萬遍的衝動,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兄長如此愚蠢, 果然愛情.....狗屁的愛情,單戀蒙蔽人的辨別能力。

    她深呼吸, 從座位中間的冰櫃拿出威士忌倒了半杯, 露出得體的笑容。

    當下之急哄好旁邊這尊大佛, 「江先生, 您——」

    「萬小弦。」

    語氣寒如冰, 嘶嘶冒涼氣。

    顧意弦的手一抖,金色液體濺出幾滴隱沒在手工羊毛地毯。

    空氣凝固。

    她的臉發僵,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江梟肄真的敏銳到這個地步?若他真發現為什麼還要帶自己回去?總不能真被自己美色迷惑了那太扯淡。

    所以他在試探,試探什麼呢?

    她咽下口水, 鎮定地望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裝作小心翼翼地問:「江先生, 不知我怎麼得罪您了......」

    江梟肄面無表情側頭。

    拆穿或拍屁股走人多麼簡單的事,卻偏選擇做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的莽夫,甚至梭/哈就為了一句貌似真誠不帶敬語的「我想看你贏」, 導致背離計劃提前宣戰。

    現在冷靜下來, 不免懷疑是否那天暴雨淋太久,水灌了滿滿當當一腦殼, 哦,淋雨也是因為把傘給她,他現在更像所有質檢不過關的三無產品。

    得罪?

    真想掐死她再掐死昏頭的自己。

    死男人不說話裝高深,顧意弦嘴角快抽搐,小臂也舉得酸,她伸手把玻璃杯擱在江梟肄面前的隔板,「您請用,慢慢喝。」

    傻子才陪一句話蹦不出來的人耗。

    江梟肄的視線在某一處停頓,表情緩和了些,欲言又止。

    話還沒醞釀好她已經轉身背對他看向窗外,又側仰靠向皮質大班椅,甚至還按喀噠按滅左側的燈光。

    「萬小弦。」他冷聲道。

    六米車身,后座空間寬敞,Andrew Muirhead的座椅,自動加熱裝置烘得渾身暖洋洋,因此顧意弦準備好好享受寧靜,暫時把一個兩個煩人精拋擲腦後,剛閉上眼。

    「江先生,您有何貴幹。」她的語氣有一丟丟不耐,皮草外套被環抱的雙臂攏住,拒絕的姿勢。

    氛圍安靜,能聽到緩慢粗獷的吞咽聲。

    「抱歉。」

    酒精醺醉空氣,她遲鈍,「......什麼?」

    「剛剛太用力了。」

    是在說她的胳膊,顧意弦沒想到江梟肄會這麼細心,轉身還保持側躺的姿勢,眼裡盛滿訝異。

    幾道淡血色指印形狀的紅痕環繞在她小臂,不像無法反抗而是掙脫留下,倔強到極致的脆弱,讓人起惻隱之心或更重的凌虐欲。

    江梟肄的眸色降沉,表情有些不自然,往旁邊坐了點,「抱歉,我的問題。」

    這個角度使顧意弦無比清晰看見江梟肄側後方的耳廓,以及上方百無禁忌的英文刺青。

    那處的皮膚很薄,墨水很容易穿透,滲透紋理,鐫刻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他的雙頰因為抽吸的動作凹陷鼓起,嗓音好似被濃聚飄散的白霧托到半空輕柔了幾分,「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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