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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看我怎麼贏。「他氣定神閒地說。
呵、呵。
世界不可能有逢賭必贏的人,小賭怡情大賭傾家蕩產,她贏下三局必有運氣的加持。顧意弦眼裡含笑,「好的,江先生。」話是這麼說她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荷官開始發牌,江梟肄觀察牌面大小花色,直言了當絲毫不避諱顧檠:「我的算法和你不一樣,4、5、6三張牌加+2,J、Q、K三張牌加-2,A加0,不止需要記點數和花色,還有數量和組合。」
他太自信了,就像在說——除了我在場沒有人能這樣記住牌面。
「......」
再次落於下風,顧意弦遏制該死的勝負欲,因為好奇他這副運籌帷幄的模樣,邊慢吞吞靜悄悄湊過去,邊皮笑肉不笑地說:「抱歉,江先生,我學不會。」
「我知道。」江梟肄忍俊不禁,懶洋洋朝她攤開掌心。
仿佛天生的默契,顧意弦立刻明白動作的意思,沒好氣地把溫熱的釘珠扔過去,然後雙手支頜,報出莊家的明牌:「4。」
江梟肄挑了下眉,抬高手,釘珠在指腹間碾磨,小小一顆,圓潤的打磨麵,在燈光下泛著耀目的光澤。
荷官詢問第五次是否要牌,捏著釘珠的手往西裝口袋探去,又戛然而止。
「萬女士,請幫我推倒所有籌碼。」他看準一定全力押注。
「江先生,好大的口氣。」顧檠嘲謔地說,江梟肄這是在算莊家的牌,孤注一擲。
江梟肄無視顧檠莫名的敵意,「誰還沒有個雄心壯志。」
顧意弦第一次對江梟肄露出無奈的表情,他若慘敗,不止信任度三環計劃得推遲,自己今日的戲等於白演,求工作的事兒也黃了。她扶額,用口型比劃:[梭/哈太冒險]。
似乎嫌她優柔寡斷,他朝後揮手,「煙盒。」
「......」
侍應呈上復古的金屬煙盒,江梟肄打開盒蓋自然地抽出一根煙,釘珠悄聲無息安置在角落,他按緊盒蓋塞進西裝馬甲的口袋,接著斜叼住捲菸,表情狂妄且帶著勢在必得的自信,傾斜雙手以八字形將一摞摞籌碼全部往前推。
「All in。」
——梭/哈。
死男人一意孤行不聽勸,顧意弦全神貫注於荷官的黃金右手,期望好運氣再次眷顧。
第016章
水晶燈金色光華, 賭桌萬元籌碼堆積,真正的紙醉金迷。
莊家牌面極限二十點,江梟肄想贏只有一種可能。
他喝完最後半杯威士忌, 只見修長的指拈起最後一張牌, 輕飄飄甩到桌面——Blackjack, 二十一點。
顧意弦清亮的瞳孔擴大。
荷官宣布結果,江梟肄開牌前沒有保險, 贏得籌碼1.5倍。
純運氣好太牽強, 算牌能精密至此, 過去十局五輸怎麼可能?
她面色複雜地看向旁邊的男人,他的輪廓深刻冷峻, 如硬岩般巋然不動。
江梟肄沒什麼表情地瞥來一眼, 左手圍攏全部黑橙籌碼嘩啦啦推至她桌前。
就像深居洞穴的惡龍不知怎麼討好公主, 於是獻出從別處掠奪, 自己珍藏的亮晶晶的黃金珠寶。
咚——
心臟像突然被重物錘擊。
顧意弦慌張低頭望向別處, 目光撲朔聚焦不了定點。
他有病吧,自己對這些籌碼又沒興趣。
「承讓。」江梟肄往後仰靠,口吻謙遜,語調緩慢, 「但願明年還能運氣這麼好讓我滿載而歸。」
在場誰不是在商場摸爬滾踩著人上位的人精,此舉無疑不是說——過去的敗局只是Gallop羽翼未豐, 現在不必再收斂鋒芒,我江梟肄就是狼子野心,All in梭/哈才是我的風格。
所以, 今日的賭局就是拉開戰爭的號角, 從此血雨腥風,所有籌碼將會是囊中之物。
邢興生笑而不語, 仇祺福眼中的嘲謔毫不掩飾。
顧檠神色莫變,不知是為勝點被反超華森的排名落到第三還是別的。
反正他看江梟肄這人不爽到極點,反唇相譏,「江先生今天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哪比得上顧先生神通廣大,一手遮天。」江梟肄意有所指。
——你顧檠做了什麼心裡沒點b數?
「我還得多學習學習。」顧檠抿了口茶,「不過像搭起戲台賣螃蟹,洞蕭當笛子這樣有趣的事兒還是太難了。」明里暗裡點江梟肄買賣不大,裝腔作勢的架勢不小,火藥味很濃。
「這麼愛茶的人,中華美德也該牢記於心才是,嚴以待人寬以待己這種習慣還是改改。」
「哦,從來如此,便對嗎?」
魯迅先生罵人的話都用上了,江梟肄掀唇,「我還是喜歡錢鍾書說的人道學。」
兩人想法設法陰陽怪氣,這圈子不會明著撕破臉皮。
邢興生聽得津津有味,華森與江家上一代有結怨他有所耳聞,那件事對顧檠可謂是天翻地覆的變化,顧檠平等恨Gallop江家每個人,今天江梟肄的女伴身份怕是不簡單,多半與顧檠有牽連,但江梟肄的態度也怪,瞧瞧這症仗,說不定這女人是搞垮這兩家的突破口。果然引起男人戰爭的禍源從古至今沒變,特別是這種性感尤物。
要說不肖想純扯淡,但他選擇坐山觀虎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為聰明之舉。
仇祺福聽了老半天沒懂他們的內涵,多嘴道:「什麼人道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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