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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超跑的門先開,江家三姐弟下了車, 同樣以深灰或純黑暗色係為主調的西裝,皮鞋擦得鋥亮,打著考究的領帶, 沒有江氏旁系, 自從江家老四回來以鐵血手腕鎮壓,旁系就失去了錢權遊戲的參與權。
——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那個以一己之力重回四方王座的男人。
終於在五分鐘後駕駛位的裴瑞下車拉開副駕的門, 同時對面顧家保衛隊的頭車邁巴赫Landaulet后座門也開了兩扇。
兩位商業帝國掌權人在簇擁中遙遙對視一眼,無形的交戰,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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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弦睡到自然醒按照習慣度過美妙的早晨,欣賞了約莫一小時Knight的賽事轉播,顧弋柱的比賽結束後,她興致乏乏回到房間睡了個午覺。
午間一點,尚嫻弄了點不占胃空間蛋白質含量高的食物,隨後開始進行今天的妝造。
傭人推衣架進房間拉開塑封袋,Versace紫色高開叉長裙,金屬面料縫合線綴滿價值不菲的細鑽珠寶,燈光下流光溢彩。
不得不承認江梟肄很大方且各方面手眼通天,不管原版或復刻,九十年代秀款能弄來不是錢的事。
顧意弦換上後尚嫻以為這就足夠驚艷,直到顧意弦上完整個妝容,尚嫻失語,她感到詞彙量匱乏,只能對清冷妖艷到極致暗含攻擊性的美麗如此形容:「萬小姐,我作為女人挪不開目光,要是您現在笑一笑,我大概會為您做任何事。」
被誇贊沒有理由不開心,顧意弦朝她笑了笑,看到滿意的反應後,淡淡地對妝造師說:「把頭髮挽起來,不要髮膠。」
「會不會太......」尚嫻遲疑道,「暴露」「騷」等字眼不禮貌也不合適,因為顧意弦身上那條裙子背面開得非常大幾乎到脊椎溝,她怕她會被議論或不懷好意的猜測。
顧意弦闔上睫,灰紫漸變與細微珠光在薄薄的眼皮暈染了一層珍珠貝殼的光澤。
她的神態自信從容,讓人不由自主想認真傾聽即將說出口的話,「不會,我很喜歡這條裙子也很喜歡自己的身材,以最完美的姿態去展現才對得起在百條衣裙中挑選它,對得起腰酸背疼的兩小時,還有即使現在穿件比基尼去酒會,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萬小姐,我沒別的意思。」
「沒關係,但你要知道,」顧意弦抬眼看向尚嫻,疏懶而高高在上地說:「花不可能因他人妄議就不去綻放,欣賞不了的人該反思自己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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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連街以南,沽江上游暮靄中一艘浮動的郵輪靠在岸邊,鐵骨風帆被攏在桅杆,舷燈交錯紙醉金迷,庸碌人潮湧向立標Gallop Cruise,高調輝煌的繪金分隔南楚階級,這裡是真正的富人聚集地。
郵輪酒店的入口處紅外掃描儀和兩男兩女侍應待命搜身。
蒲甘打點好一切,顧意弦享受特權無需排隊受檢,禮賓恭敬鞠躬。
江面的風大,她攏住黑皮草,淡定的在萬眾矚目下款款邁上登船橋,細高跟踩在金屬板磕噠磕噠,風姿綽約。
身後的人們的議論聲入耳:「這裙子也太美了」「別羨慕那是人家一流的身材和臉蛋撐起來」「不過這麼漂亮的以前怎麼從沒見過」「說不定是誰的情婦呢」「我看不像,明顯就是哪家的大小姐來參加宴會了」
......
顧意弦聽得真切,兩道秀眉擰起。
蒲甘偷偷瞟去,心想著要不要支會一聲禁止那些長舌婦入內,畢竟現在摸不清江梟肄對她的態度,但江梟肄不吝嗇也絕不是什麼樂意散財的冤大頭,沖花錢不手軟這一條,至少在今天也得把這女人當祖宗供著。
「蒲甘。」
「萬小姐,您說。」
顧意弦抬手,皓腕吊著,頤指氣使地說:「給我把包拎著,太重了。」
她今日戴了對不對稱的鑲鑽流蘇耳墜,右耳那支長度及鎖骨,很閃。
眩目之中再次確認,蒲甘的額角抽動,這巴掌大的晚宴包能他媽重到哪裡去,當他應聲接過,「......」
晚宴包塞滿現金,顧意弦頓感不少,這種場合用不著花錢即使用得著也是刷卡或記帳,但考慮到收買人的問題昨日特意扯理由讓車在銀行旁停靠幾分鐘,然後兌了厚厚一疊美元紙鈔。她側頭問,「江先生人到了麼。」
「四哥在頂層,需要現在過去嗎?」
鞋跟踩在暗紅色地毯,她望向前方的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賭局什麼時候開始?」
今天的比賽點數與去年排名一模一樣,龍楚地產第一,華森建築與Gallop娛樂並列,飛牧農業吊車尾,意味著江梟肄與顧檠今年會再次互抽,或憑藉賭局贏得勝點避免這種結果。
蒲甘第一次受到如此多「打量」的目光,煩燥油然升起,他看了眼毫不在意的女人,語氣放低,「九點。」
顧意弦垂眼,鴉羽般的黑睫下流動暗芒。
顧檠似乎與江家過去有淵源,他大概不會按她的建議行事,得找個由頭聯繫二叔讓他去勸解兄長。
「我想逛逛長長見識,這裡是Gallop的地盤,讓後面跟的人散了吧。」
「......是。」
身後的保鏢無聲無息撤退,顧意弦勾唇,「包給我,我想補個口紅。」
蒲甘沒起疑,「好的。」
她無聲地笑,甩掉一條小尾巴可太容易。
十分鐘後,顧意弦成功擺脫蒲甘,從宴會廳的偏門出來,問清侍應衛生間的位置,她低著頭快速往那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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