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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他掃了眼,嗓音很淡補充道:「若是再像今天這麼沒規矩,免幾頓吃食長記性。」
「......」
蒲甘頷首:「是。」
「阿肄!」
顧意弦將目光投去,朝他們招手的應該是江家老三,吊兒郎當那位應該是老二。
江梟肄不動聲色地挪步,側身擋住她,「萬小弦,你先去休息。」
「好的。」顧意弦點頭。
今天的確有點累,主要是被狗嚇的。她遲疑了瞬,語氣不確定:「江先生,明天見?」
「蒲甘,你立刻帶她去南面的房間。」江梟肄並沒有回答,而是有條不紊不穩地安排,「第一間。」
他轉身邁進大門,「裴瑞跟我走。」
·
書房的門「砰」地聲開。
江珺婭早就等的沒耐心一本書砸過去,江梟肄早有所預料往後退了半步,江侑安的反應也極快側身躲過。
「哎喲。」江掣宇捂著額頭,「姐,你能不能別這麼大火氣。」
「你們倆過來做什麼?」
他眯眼笑,「我和老三今天看到個新奇的事兒,你猜怎麼著,阿肄帶回來一個女人。」
江侑安附和:「而且舉止親昵。」
江珺婭驚喜道:「在哪兒?怎麼不帶來會會面?」
江梟肄懶得理會,徑直走向沙發坐下,托起方幾的黑麥威士忌,用骨瓷杯給自己斟了半杯,「姐,晚睡對身體不好,請你長話短說在一分鐘之內解決事情。」
他的語氣通情達理,謙恭有禮,卻是不容異議的。
姐弟三人都知道江梟肄睡眠不好,深夜和清晨的時光對他來說都非常寶貴,於是坐回沙發,分別為自己倒酒。
他們有真心疼,也是真怵這個年紀最小的弟弟,即使他不會對家人做出什麼事,也會變著法讓人難受。
「阿肄,今天人都在,我就把話敞開了說。」
江珺婭點了支煙,她把短髮繞在耳後,拿出幾分長輩氣勢,「你到底想做什麼?」
江梟肄磕了下杯底,漫不經心地問:「哪方面?」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江珺婭想起那殘暴的手段有些生氣,「你擴張規模收購別家我不反對,但那些手段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江掣宇笑問:「阿肄又做什麼好事了?」
她拍桌,「他把東樾冠軍馬的頭顱割了丟到臧文樂的臥室!」
「......」
江侑安剛豎起大拇指,被長姐白了眼,默默收回去。
「你也不想想人家在那個行業是什麼地位!」江珺婭按壓眉心,語重心長:「還信誓旦旦地說為什麼不能是你的馬贏,東樾賽馬是我們能惹得起嗎?」
江梟肄晃著酒杯,勢在必得地說:「放心,很快他們的位置就是Gallop的了。」
「四方王座還滿足不了你嗎?」江珺婭皺眉。
他飲完半杯酒,直白道:「滿足不了,王座從來只有一個。」
四方前綴就是個笑話,一山不容二虎,還能容四個不成。
江梟肄起身,從置物櫃裡拿出一盒特立尼達的3T雪茄,剪去V口,火焰不慌不忙烤著前端,點燃後,他啟唇含住將淳化堵塞的氣體吹出,深吸一口緩吐,冷漠刻薄地說:「還有,我不信道儒兩家,別扯什麼人道、道德,這社會誰不是拿錢辦事拿權盯著別人碗裡的肥肉,尊道儒能給窮兇惡極的人治罪麼。」
「麻煩以後別再拿這些掣肘我。」
江珺婭被江梟肄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胸悶,「這他媽地是祖宗留下的東西!」
濃白的霧散去,江梟肄轉身倚靠在書桌,淡薄又不可一世地睥睨,他從不掩飾,殺伐氣與野心昭然若揭在完美面孔,唇角掛著嘲謔的弧度,「祖宗可不止留下那幾樣。」
「商鞅都是鬼谷子之術的門下弟子。捭闔第一,反應第二,內楗第三,利益最大化,做南楚的縱橫家才有意思。」
江家三姐弟啞口無言,同時想起當初江梟肄被送到軍校的理由。
「可以回去睡覺了嗎?各位。」江梟肄好脾氣地問,眉宇間已有幾分不耐。
三人走後,窗外的璀璨明亮與房間內的昏暗交融。
江梟肄陷在沙發里,放空一天的疲憊與高速運轉的大腦。約莫過了三分鐘,他執起酒瓶將餘下的威士忌慢慢喝完,今天的酒精攝入量著實超出範圍。
西裝外套多了道不屬於自己的清新幽香,絲縷鑽進喉間,帶來不適應的滯澀感。
江梟肄喉結滑動了下,解開領口的鈕扣,仰頭把懷表拿出來,眸色晦暗地盯著上面停止的時間。須臾,他把懷表放進收納櫃,撥通內線電話,綠寶石般的瞳色沁了混沌醉意。
「蒲甘,叫人去花圃里摘一朵路易十四送去。」
紫色玫瑰應該與她很相稱。
第009章
翌日。
為了保持身體狀態,顧意弦的睡眠時間必須滿足九小時,昨晚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入睡,夢裡總是有狗吠讓人不得安寧。
十點半她緩緩睜開眼,面對陌生的環境有點茫然,約莫五分鐘,秀窄修長的手指按下床頭櫃控制台的按鈕。
深褐天鵝絨窗簾朝兩邊滑開,房間處於主樓四層角落,南北通透,兩扇巨大玻璃窗采陽特別好,光線透進來臥室仿佛霧氣瀰漫的草場。
顧意弦沒有換洗的衣服,攏住浴袍起床朝窗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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