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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正常情況到南費路晚上一般在渝水的院子落腳,這都快到了又掉頭去相反方向的長灘。
裴瑞疑惑之餘還是應下,在他眼裡江梟肄任何決策從未出過差錯,只需要照辦。
越野及時剎住,在彎道掉頭。
「去查萬小弦這個人和瑪麗亞孤兒院。」
也許有一絲動搖,但不足以摧毀江梟肄極端的理智和冷靜,殺伐果斷、及時止損是流在骨子裡的血液。
今天那些人所在的兌澤拳擊館所屬新世紀娛樂,Gallop一年前與其協商收購,新世紀不願喪失控制權負隅頑抗,雙方股權之戰持續半年。
新世紀有足夠的動機從他這切入,套取關鍵信息。地點時間,一切太過湊巧。
「還有新世紀娛樂和兌澤拳擊館有沒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
裴瑞接話,「女人?長什麼樣?」
江梟肄瞥過去不到半秒,闔上眼,「如果是你,看到可能會目瞪口呆。」
裴瑞:???
莫名覺得被鄙視,他不甘地問:「四哥,那您呢。」
「駕駛勿言。」
第007章
沽江以南的長灘大壩旁有道鬱鬱蔥蔥的天然屏障,通蔭山莊隱蔽其後,縱橫拳擊館的黑金標如同過莊關卡,往裡便是榆寧家宅——整個物業占地約13000平方米,主屋面積不到五分之一,泳池、球場、水上高爾夫、小型停機坪和酒莊配置齊全,應有盡有。
顧意弦暗自咂舌,比麓湖山莊還豪氣。
早就聽聞江家祖業豐厚,前幾代財大氣粗,購置這麼塊風水寶地,當初江堅秉敗家業也只是讓Gallop失去四方王座。
她一頓,指腹摩挲玻璃杯身。
且不論江梟肄信沒信那套措辭,帶自己來家宅這行徑著實讓人猜不透。
穿過S形的樹籬和灌木,鋁合金路障與電網攔住林蔭道狹窄的入口,兩座哨塔立於兩邊。
新奇的安保設施讓顧意弦好奇抬頭,喉間一哽。
法治社會攝像頭或紅外監控足夠,電網也可以理解,四個巨型高壓水槍就太誇張過分了。她懷疑在治安管制沒那麼嚴時,水槍要去掉前綴才配得上這嚴防死守的架勢。除了江家在灰色地帶樹敵太多防止尋仇,似乎也沒別的解釋。
烏尼莫克自動識別入內暢通無阻。水銀燈照得通明,八幢以金色為主的樓以八字形排列,東南亞與歐式結合,混雜宗教元素。
車緩緩減速停穩,駕駛座傳來動靜。
顧意弦收回思緒,看著泥里泡過的高跟鞋和衣服頭有點疼,往常這種不會再穿,但扔掉對於現在的新身份大抵算鋪張浪費。
房車裡繩袋都沒有,接觸會弄髒手,唯一乾淨且能夠用的只有衣架掛著的男士西裝。遲疑幾秒,顧意弦走過去取在手裡,比劃幾下,袖管和褲腿長得過分,她一米七,江梟肄至少一米九不止,難怪只要他站在這車裡就有種空間被擠壓的感覺。
身高差讓髒衣服包在裡面正好,不自覺的,顧意弦輕輕嗅了下,暴雨的土腥與淡淡菸草交繞,強烈、新鮮的氣味通過鼻腔與肺部黏膜進入血液,雨夜的畫面在腦海里浮現,濕衣服不知怎得變得更加沉甸甸如燙手山芋。
兩長一短的敲門聲忽然響起,手一松,衣服掉落。
開鎖按鍵音的催促,預示對方已經失去耐心。
顧意弦趕緊彎腰撿,但他實在太快,車門迅速被打開,濕潤的涼意隨著高挺剪影飄進,她一僵,緩緩抬頭。
闌珊燈火與雨模糊了光線,江梟肄執著龍骨傘,凌厲的下頜和指節微染暖色,棕褐西裝的雙排扣熠熠。
傘柄往後斜,他英俊面孔鍍了層疏淺的暈,墨綠瞳孔有種清亮透徹的玻質感。
血液里的氣味似乎蔓延到全身,顧意弦的下頜往裡收,蓬鬆的捲髮遮住一抹緋色。
江梟肄低眼。
女人皙白手裡的衣物,裸粉毛衣被包裹在鴿灰色西裝,連衣裙的細吊帶不湊巧勾纏在西褲紐扣。她似乎意識到不妥或沒預料到,有些緊張,纖纖軟玉收攏。
水從指縫瀝瀝淅淅流到地板,一滴一滴洇濕橡木,漸深了他的眸色。
江梟肄挪開目光望向顧意弦身後的車窗,夜幕沉浸慵懶,分界變得渾濁,無端的從未有過的燥意在心底竄起一寸。
他咽下喉間堅硬突兀,不緊不慢地問:「這就是你十分鐘不下車的理由?」
怎麼看這行為都有點詭異,還顯得自己像個痴女,顧意弦有些懊惱地蹙眉,她吸了口氣,婷婷裊裊起身,皮笑肉不笑的拿慣用技倆甩鍋:「江先生,我見您似乎忘了這套丟在車上的衣服,才幫忙收拾的。」
顛倒是非她最在行,幼時不懂事用顧檠珍藏的菸斗吹泡泡,把顧沭的金算盤一顆顆拆解,同謀顧弋柱是全責。
江梟肄本看天色已晚男女有別,和裴瑞在外面等待許久,車門遲遲未開還以為人睡著了。
衣服自然會有人來收拾輪不到她假模假樣,他言簡意賅,「放著,下車。」
給了台階,顧意弦非常樂意踩,她趿著拖鞋拎起便宜雜牌包,惋惜道:「看來沒有機會為您做點小事了。」
寬闊身影擋住車外如晝光亮。
「......」
又怎麼了這死男人。
她眨眨眼。
「你的衣服呢。」江梟肄隨口問。
顧意弦轉念一想,這不該是孤苦少女會做出的事,他在試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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