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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3:45 作者: 霧空了了
    「顧檠?」

    顧意弦大膽地叫這個溫柔深沉如兄長般的男人的名字,從小他對她特別,不該有的念頭早就滋生,她期待這一刻已久。

    他吻了吻她飽滿光潔的額,「小弦,能不能幫我做件事?」

    當然可以,她樂意為喜歡的人付出。

    顧意弦紅著臉問:「需要我做什麼?」

    顧檠:「接觸Gallop的江梟肄。」

    江梟肄?

    梟肄二字甚至構不成具體文字,顧意弦不明所以,「什麼?」

    「接觸Gallop的江梟肄。」顧檠重複道。

    漂亮清麗的瞳孔是他冷漠決然的背影,她反應過來,飄上雲端的滿心歡喜截截跌落。

    「你剛剛那樣就是為了讓我去做這件事?」

    顧意弦是商科太了解這檔事的刑罰,難以置信地問:「你知不知道侵犯別人的商業秘密會被判刑?還是說你要我用另外一種方式?」

    「顧檠!」

    半米高的椅背擋住了顧檠的全部。

    「叫哥。」他說。

    好妹妹的偽裝維持不住,顧意弦氣急,「有哥哥會對自己的妹妹那樣嗎?」

    這麼多年顧檠的過度保護,外界只知顧弋柱不知道顧意弦,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處心積慮,她衝過想知道答案。

    顧檠面無表情,眼底黑漆漆,與剛剛判若兩人。

    情緒在心底翻湧,顧意弦忍住快要決堤的眼淚,質問道:「還是說收養我本來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小弦,養你這麼大,你該為哥哥做點事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溫柔。

    心裡有什麼東西和斷線的淚珠一起從下頜滑落,隱沒進地毯。顧意弦從未覺得自己這樣可笑。最深的羈絆不過是自以為,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她只是他領回來的。

    脖頸的項鍊被解下放在桌面,鑽石的稜角面倒映顧檠不辯神色的眼,項鍊是五年前買的,塵封已久卻被淚水開封,他的唇翕動幾下最後還是抿成一條直線。

    沉默是傷人的利器。

    「哥哥,其實不用這些,我也會知恩圖報的。」顧意弦攥住掌心,長甲陷進肉里,她笑了笑,眼尾泛紅,目光逐漸冷淡,「Gallop的江梟肄是嗎,我記住了。」

    第003章

    九點半。

    顧意弦從夜幕走進南費路的Gallop酒館。

    時間還早,館內空空蕩蕩,中央的拋光木質舞台被一束聚光燈照亮,麥克風細長的金屬支架上綁著舊領結,陰影里今晚的駐場正在調試麥克風。

    今天沒有選擇精緻的妝容,顧意弦故意只塗了玫瑰色的口紅,清冷嫵媚的五官是不施粉黛沒有攻擊性的純,一抹瑰麗的艷色是蠱惑勾人的欲。

    她知道怎樣利用自己的美麗。

    在眾人驚艷的目光中鎖定門口的吧檯,那裡有一盞頂光燈,只要坐下就是最引人注目的焦點。顧意弦脫掉寬鬆的毛衣長衫露出裡面黑色的吊帶開衩裙,慢慢把微卷的髮絲勾到耳後,這一舉動讓蠢蠢欲動的男人更加按捺不住,效果意料之中。

    隨便點了杯威士忌,她耐心等待時機成熟。

    Gallop娛樂投資,縱橫拳擊館背後的財團,三代前以黑髮家,現主營高端娛樂項目的投資和管理,上至南楚文化藝術交流活動,文化娛樂產業的投資,電影動漫製片與發行,下至休閒娛樂策劃,與之相配套的酒店、會所、餐飲、電影等,以及大陸不能涉及而轉之港澳的賽馬。

    掌權人江梟肄,江家老四,混血,二十一歲在涼川軍校跳級被授予中尉頭銜,回到南楚接管失去四方王座的Gallop,五年時間化腐朽為神奇。娛樂生意與灰色產業掛鉤,但此人一回明令發話:嚴禁任何毒品包括精神致幻劑,嚴禁賣.淫與情.色交易。

    關於其性格眾說紛紜,沒有明確定義,但小道消息最多的一條便是江梟肄菸酒不離手,每晚十點半以後會出現在Gallop旗下的酒館,於是顧意弦挑選了一家離縱橫拳擊館最近的酒館創造接近的機會。

    這種憑藉一己之力重獲錢權的男人,貿然上前搭話只會引起其警惕心,所以最正確的方法就是——

    「美女,要不要來喝一杯啊?」

    褪去蔻丹的指抵著額,顧意弦緩緩抬起纖麗的眼,微醺迷醉的慵懶把風情發揮到極致,她輕笑委婉地拒絕,「不了,我等人。」

    當然貪圖美色的男人不會走,喋喋不休,死皮賴臉的糾纏,全方位展示自己雄性的魅力。走一位來一位,男人們自命不凡,自作多情,總覺得顧意弦在與他們交談時,臉色嬌羞緋紅,於是在發現她口中的等人不過是搪塞的藉口後,在窺伺中起了骯髒的心思。

    酒館內逐漸混亂奢靡,顧意弦心裡明朗,表面不動聲色等待牆面時鐘的分針走至六。

    嗡嗡嗡——

    手機不合時宜震動。

    看見屏幕來電顯示,她瀲灩的笑一滯。

    從書房出來那天,顧意弦再也沒下過樓,顧檠也沒解釋,餐食都是廚房做好端上去,他們冷戰至今,現在打電話過來必定是劉梅通風報信說她早上出了門現在還沒回。

    指腹輕輕划過,她把聽筒放置耳邊,乖巧地問:「哥哥,有什麼事麼?」

    「你在哪兒?」

    「在知恩圖報的路上。」她忍住心頭的酸意如實回答。

    顧檠沉默幾秒,嗓音抑著慍怒,「胡鬧,定位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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