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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7:26 作者: 無歡也笑
他彈這曲子,根本就沒奢求能對時景樓產生多大影響,只希望他冷靜下來他睡著,雖然出乎他意料,但這也比之前他失控自虐好。
蘇青衣心裡明明覺得有不對的地方,但還是慢慢的靠近了玄冰石床,他的目光落在時景樓露在紅色長袖外的手上。
之前這隻手曾遞給過他毛筆,甚至前幾天還曾握過他的手腕,那時他的手骨骼分明,修長潔白,優雅又好看。
而此時,他的手卻是有些不自然的彎曲在一起,血肉模糊。
蘇青衣看著,無聲的搖了搖頭。
還好他之前的傷藥還有,否則,時景樓手上的傷要怎麼辦?
手,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重要,但是,對琴師和符師來說,更是比其他身體部位更重要。
因為,琴師沒有手,如何彈琴?符師沒有手,如何畫符?
若是這位蜃樓樓主的一雙手真的毀了,怕是更寫不出神符來。
所以,他必須要給他上藥。
蘇青衣從自己換洗的衣裙里,撕下一些布條,用溫泉泉水浸濕,然後坐到玄冰石床的邊緣,伸手去拿時景樓受傷的手,想要用濕了的布條給時景樓擦拭傷口。
誰知,他的手指才剛剛碰到時景樓的手腕,原本看上去睡的極其安穩的時景樓,便反手扣住蘇青衣的手腕,在蘇青衣反應過來之前,便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蘇青衣頭腦一陣眩暈,等被時景樓扣著的手腕有些疼的時候,才艱難的眨了眨濃長的睫毛,有些錯愕的看著時景樓:
「樓主?你沒睡,你……」
他的話消失在櫻紅的唇邊,臉色也漸漸的白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時景樓的臉。
那張臉,沒有之前那可怕的詭異和扭曲,依舊邪魅妖嬈,但卻有些邪魅的過火了,而他平日裡漂亮狹長的紫羅蘭色鳳眸,更是不知在何時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一雙血紅的眼睛。
跟他的那似火似血般艷麗的衣袍一模一樣的紅色。
那紅色里,翻滾著冰冷、暴虐、嗜殺的情緒。
他根本沒被催眠!
若是之前他是一個發瘋的神經病,那麼,現在,他就是一個冷靜的神經病。
很明顯,後者比前者更加可怕。
看著他那雙完全不似人類的雙瞳,蘇青衣心中不禁一陣後悔,早知如此,就該讓時景樓自虐……這下可好,自己也要遭殃了。
不過,這時候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他要想辦法制服這位蜃樓樓主。
即使很難,他也要嘗試。
而且,這樣被一個男人這樣壓在身下,是很不妥當的。
蘇青衣開始掙動身體,體內的靈力運至雙手,瞬間蘇青衣覺得自己的雙手比以前有力多了。
他雙手使力分開,竟然掰開了時景樓的手,使得自己的手得到了自由。
然後他將手按到時景樓的肩膀上,身軀靈活的從他身下滾出,滾到了玄冰石床的另一邊。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就又被時景樓撲倒了。
時景樓沒有說話……或是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他喉中似乎發出一聲咆哮,蘇青衣被他死死的壓在身體和玄冰石床之間,半分也動彈不得。
蘇青衣面色有些泛白,眼神急切的看著放在石桌上的大聖遺音琴,心念一動,大聖遺音琴就朝著玄冰石床飛了過來。
然而,時景樓像是背後長眼睛了一樣,在大聖遺音琴靠近玄冰石床的時候,一手反揮過去,將大聖遺音琴打落到地。
也幸好大聖遺音琴是神器,才沒被打壞。
不過大聖遺音琴是蘇青衣的本命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之前時景樓打在大聖遺音琴上的那一下有多重,連帶他也很不好受。
他眼底露出一絲驚悸之色,暗想這蜃樓樓主果然厲害,隨便一下就是大多數人都吃不消的。
不過,這時景樓現在到底要做什麼?
他的面容愈發的邪魅,雙眸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偉岸的身軀一直壓在蘇青衣身上,但危險的處境,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旖旎,蘇青衣掙扎不開,七階巔峰與九階巔峰之間相差的鴻溝不是一點半點的,況且,這種狀態下的時景樓比以往更加強大。
他忽然埋首在他脖頸間,像是一個動物一樣,似乎在嗅著什麼。
他的呼吸噴在他敏感的肌膚上,讓他汗毛都不由自主豎了起來,蘇青衣的身體慢慢繃緊:
「樓主……時景樓!快住手!」
時景樓已經被魔門功法影響的心智有些崩潰,完全聽不到蘇青衣的話,也完全不能自控。
他甚至不知道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是一個人。
他只是覺得身下的『東西』很溫暖,溫暖沒什麼,關鍵是,這一團溫暖的『東西』聞上去很香甜,讓他覺得很餓。
所以他就在蘇青衣的脖頸間磨蹭起來,他不曉得那香甜的氣息來自哪裡,有些焦躁,血肉模糊的手依舊十分有力,直接將蘇青衣脖頸到肩膀處的衣袍撕碎。
時景樓緊緊的壓著蘇青衣,兩人的身體密切接觸,蘇青衣當然知道時景樓現在並沒有興奮,是真的對他身體不感興趣,可他撕了他的衣服是事實,這讓他變了臉色。
也讓他感受到了羞辱。
他的靈力對他沒用,他想起了自己的另一種力量光明神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