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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37:26 作者: 無歡也笑
    蘇長空!

    既然要了我的人,就必須負責到底。

    想吃干抹淨不承認?

    門都沒有!不……不是門,是連窗都沒有!!!

    他一定要回大堰,弄清事情真相!

    時景樓離開了牢房。

    又回到那座莊嚴沉悶的建築中,坐在玄冰石上,日復一日的觀摩他用蘇青衣的血畫出的神符。

    他修行符道多年,很久之前就能寫出半道神符,卻一直寫不出真正的神符,因此他才一直在鑽研,體悟,劍走偏鋒的選擇以血為墨畫符。

    遇上蘇青衣,用了蘇青衣的血,他也真正的成功的畫出了神符。

    但是,他卻還要體悟。

    正巧,也給了蘇青衣修養的時間。

    蘇青衣被蜃樓總管放了出來,對著蜃樓總管,被他折磨過的蘇青衣,自然是非常不喜歡,但卻沒有興起報仇之心,因為他已經有足夠冷靜,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被稱作魔門的蜃樓,知道總管的地位如何,知道他不是對方的對手……

    無論如何,眼前最需要的,是一個『忍』字。

    這整個蜃樓,在蘇青衣看來,怕是也就佑佑那個孩子,尚還真的純真乾淨。

    莫老對於自己挑斷蘇青衣的手筋腳筋,又來找人為他治病養傷的事情,也十分膈應,不過時景樓的命令,他不得不從。

    更讓他鬱悶的是,他孫子實在喜歡蘇青衣,喜歡的把他這個爺爺都比下去了,甚至因為曾親眼看到他鞭打蘇青衣,跟他疏遠了許多,這讓他對蘇青衣恨的牙痒痒,只想著是這個人使了鬼魅手段矇騙了他的小孫子……

    蘇青衣重新回到了前段時間所住的院子裡,總管莫老親自找了醫師來為他診治,還做了一個輪椅給他,這個世界畢竟是修行者的世界,除非是丹田盡碎,修為被毀,否則,即使手筋腳筋被挑斷也會恢復。

    用了足夠好的藥,甚至不需要很久就能恢復。

    被挑斷手筋腳筋之後不能恢復的,那是俗世中的人,不過之前,莫老本來就是參照俗世中的門派世家的做法來懲罰蘇青衣的。

    雖然能治好,但是治療途中的痛苦,卻不是那麼好忍受的,每次都疼痛不堪,不過現在的他,也早不是剛穿越過來,吃不了苦,受不了疼的他了。

    現在即使疼的錐心刺骨,他也能夠竭力保持平靜,更何況,有個小傢伙一直待在他身邊,他也不想嚇到對方。

    莫老雖然不喜歡莫佑跟在蘇青衣身邊,但也無法阻止。

    又兩三日過去,蘇青衣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有了一些力氣,身體已經在慢慢復原。

    侍奉他的,還是之前照顧他的黑衣侍衛。

    「蘇公子,樓主有請。」

    在蜃樓的人眼裡,蘇青衣是個很奇特的存在,他是他們樓主第一次親自帶回蜃樓的外人,傳言他的血對樓主修煉大有益處,但是,前段時間卻被總管囚禁地牢,而最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能夠活著走出地牢。

    不但活著走出來了,而且出來之後,還被樓主和總管禮遇有加,就連為他診治的醫師都是總管親自找來的。

    他打破了蜃樓許多大家默認的習慣。

    所以,照顧蘇青衣的黑衣侍衛,對蘇青衣竟然有幾分敬畏。

    蘇青衣身體畢竟沒有完全恢復,還坐在輪椅上,就被黑衣侍衛推到時景樓那裡。

    依舊是一個巨大黑鐵門,這道門似乎總是在緊閉著。

    黑衣侍衛得到時景樓的准許,將門打開,把輪椅推到門口,便又重新關上了門。

    蘇青衣坐在門邊,看著盡頭高處的時景樓,這個男子外表邪魅妖嬈,氣質如仙似魔,但性子卻讓人有些捉摸不透,他都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態度與他相處。

    不過,有一點他很肯定,他討厭這個人超過對總管的厭惡,因為是這個人將他帶到了這裡,也是因為這個人的命令,他才離不開這裡。

    想著,他的神色冷了下來,精緻好看的小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清亮的眼眸中是滿滿的平靜。

    他用著並沒有多少力氣的手,轉著輪椅的輪子,慢慢向前靠近。

    時景樓以手支額,慵懶的側躺著,那雙狹長的紫羅蘭色鳳眸緊盯著蘇青衣,看到他臉上的冷意,眉尖微挑,他想起了牢房中,蘇青衣對莫老的那個孫子的笑。

    還真是差別待遇……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這個青年相貌真的很出眾。

    精緻好看的五官,像是技藝最精湛的雕刻師精心雕刻而出的一樣,修行者大多都是俊男美女,天院中的師兄弟,師姐妹們相貌更是不俗,但是蘇青衣比起他們天院眾人,卻毫不遜色。

    若是平常男子,對著這樣一張臉,應當是很容易動心的。

    時景樓了解蘇長空,自然也了解白逸塵,那位表面上看上去溫和俊雅,溫潤如玉的六師兄,其實內心也是冰冷的,可他竟收了他做徒弟。

    真是怪哉。

    蘇青衣的輪椅漸漸行至長機前。

    蘇青衣並沒有在長機上看到匕首,而且硯台里已有研的墨,這個男人不像是要放他的血的樣子。

    於是他便保持沉默。

    時景樓漸漸坐直了身體,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撩起紅色的寬大衣袖,便在宣紙上筆走游龍一般的畫寫了起來。

    自始至終,兩人沒說過一句話,連招呼都沒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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