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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8 23:16:58 作者: 姜烏拉
周冽頓了頓,眨眨眼睛:「也不是什麼秘密,你就…隨便聽聽。我小時候被綁架過,大概是6.7歲的時候吧,那段時間,我爸他們發展的過於張揚甚至是橫行霸道了,所以到處拉仇。」
「當時和我爸同行業的,針鋒相對的是蔣哥Alpha父親,叫鄭叢山,那是個畜.生。蔣哥…就是這幾次你見過的蔣其文,這攤子事很狗血。鄭叢山和蔣哥的Omega父親是商業聯姻,就是那種完全沒感情的商業聯姻,鄭叢山婚前就在外面養了一房小的,特別寵愛,還把那個孩子公然帶回鄭家好吃好喝的養著。」
「蔣哥的Omega父親是我爸很好的朋友,但產後抑.郁自.殺了,我從來沒見過他。蔣哥小時候過的很不好,所以我爸就經常把蔣哥帶回我家裡來照顧。那條狗就利用這點,利用蔣哥為誘餌,想要把我綁了去威脅我爸簽什麼合同。」
「但那天,那群.綁.匪臨時反水,不僅綁了我,還綁了鄭叢山放在心尖尖上的私生子,我和他是一個學校的。當個單純的工具只能拿到中介費,而且之後還可能會被鄭叢山推出去頂罪,綁.匪也貪心,既然有機會,他肯定要拿兩家人的天價酬金。」
「那次綁架,我中途跳車跑了,很幸運,被窮追不捨的蔣哥接上了,但我們沒能帶走那個小孩,那個小孩那次之後就失蹤了,現在好像都還沒找到。」
周冽的身上全是水汽,臉上也是散落的水滴,他眨著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上的刺眼燈盞。
他說:「鄭叢山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予以厚望,那次之後他更瘋狂的開始報復我們家,他尤其恨我和蔣哥,一心想把我弄.死…畢竟有可能蔣哥是他唯一的血脈了。當然,那次我爸和我哥也氣瘋了,他們也不是不會反擊,那孩子丟了之後,鄭叢山的事業和家庭也是每況愈下,沒幾年,鄭叢山就進去了,現在還沒被放出來。」
「但他可能還是有些勢力和人脈吧,還有很多錢,所以像是掃不乾淨的髒東西,只要他沒死,就要一直來。他只能將他所有的憤懣、不滿發泄到我們家尤其是我身上,他總是時隔幾年就能找一批人來堵我。但我特別能跑,小學就用雙腿跑,初中接觸摩托,就全城溜他們,最後我是被交警逮.到了。我不想讓他們出現在學校裡面,所以每次看到他們我就往學校外面跑,我跟你說,我爬牆技術簡直了,今晚那個牆我簡簡單單就能翻過去。」
「我一個人的話,能把他們玩.死。但我也翻過一次車,前兩年剛上大學吧,那條牢.里的狗那次找的人報復的特別狠,我開車撞了,那次我右腿斷過,錯過了那年我特別想要參加的一個比賽,真的噁心到我了。」
「我爸他們從小就教我,見到那群瘋子就跑,別去和瘋.子對咬,而且我那個時候小,肯定打不過要吃虧。那次綁架後,我身上就開始帶定位器,我每次一按我爸他們就能找最近的人來接我,但我就不按,我就溜傻子。今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反擊,其實,還挺爽的,這口氣,憋了好多年,我真想直接打到所在牢里的那隻鄭王八身上。」
周冽抻了抻手臂,然後一根干毛巾從天而降搭在他頭頂打斷他。
陳餚言說:「出去穿衣服。」
周冽掀開毛巾擋住眼睛的前簾,問:「這麼快就洗完了啊?我還沒什麼感覺呢,陳師傅。」
陳餚言說:「我洗澡就是這麼快,或者你自己去專門的洗.浴中心找專業的。」
周冽一下被嗆住,浴室里氤氳的水汽飛快的被換氣系統換走,他看向陳餚言,正色道:「陳老師,不要在大晚上,在這種環境裡,搞黃.色。」
說著話,他看著陳餚言衣服上顏色格外深的地方,摸了一把陳餚言的袖口,說:「都.濕了。」
陳餚言居高臨下的瞥一眼他:「快出去,我要洗澡。」
周冽被洗得很乾.淨,除了特別不好看的幾個青紫色塊,他仰頭看陳餚言的下巴:「你腳崴了,我幫你吧,咱們互幫互助。」
陳餚言開了水,擺出一副直接要往周冽的右腿石膏上沖的架勢,周冽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毫不留情的浴室門被關上的響聲。
周冽混.身只一根毛巾和一截石膏濕淋淋的站在玻璃門口,敲了敲:「喂,陳餚言,我的衣服都還在浴室的柜子里呢,你給我開開門,我進去拿出來。」
浴室的水聲響了起來,周冽又敲了敲:「陳餚言?開開門唄,我不看你。」
水聲不停。
周冽繼續敲門,苦口婆心的:「陳餚言?我沒衣服穿了啊。」
但裡面的人還是沒有聽到似的,不給一點反應,周冽勾唇笑笑,重重跳了幾下,進了臥室。
他覺得挺神奇的,剛剛陳餚言的那副要給他右腿噴水的舉動,是以往陳餚言必定不可能會做的幼稚舉動,也是他第一次的這種舉動,周冽覺得實在是…實在是有點可愛,讓他忍不住想再逗逗,看陳餚言冒火,看他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輕鬆,看他脫去穩重的皮層。
像是終年靜默的死火山,終於崩開一條縫隙,露出底下灼熱的熔岩。
周冽非常期待。
…
陳餚言出來,周冽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他的頭髮在屋內的暖和的溫度下自然風乾,顯出一種罕見的柔軟。
他抬眼瞥一眼陳餚言,先沒吭聲。
陳餚言更是不主動搭理他,直接往臥室里走去,已經夠晚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凌晨兩點,他就沒歇過,他實在太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