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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平起平坐的職位誰也瞧不上誰,言傳旬對對方更是如此,他施捨一般地盯著來人,道:「那我殺了你兒子行不行啊?」
岑孟臉色有瞬間的僵硬,但他也不敢表現的太難看,緩了片刻只出聲道:「言小少爺既然能忍著走到這一步,就是不希望看見今天這種場面吧?」
「言將軍何不尊重下言少爺的遺願。」
言傳旬冷著臉收回視線,抿唇一字不語。
岑孟又道:「兩方交好和平數年,因此事鬧得太僵——應該的,您的心情誰都能理解,但實在沒必要。」
言傳旬瞥著他,施加的壓力重如千鈞。
岑孟抿唇,沒再猶豫:「陸自聲身為軍政人員,身為聯盟上將,行為實屬……」他似是找不到詞評價,語氣沉重,「聯盟也有責任,但對於這件事,我們沒有權利進行插手。我可以代表聯盟將他交給帝國處置,言將軍能代表帝國收兵麼?」
所犯罪行已經一條條擺在了明面上,哪怕陸自聲是上將,身份地位都太過居高,失去他聯盟的損失可想而知,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聯盟再不放棄他,那才是真蠢。
岑孟期冀地看著言傳旬,希望他能給出承諾,後者靜默抬眸盯了片刻還在哭的陸自聲,聲調極其冷漠:「當然能。」
話落,言傳旬身邊的人就主動靠近陸自聲,打算一會兒將他帶走。
陸自聲像是終於認清了某個現實,他並不害怕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正肯定是死不了了。
他突然笑了一聲,抬頭盯著陸執,眼裡沒有一丁點父親對孩子的親情,只余憤恨,道:「我養著你,就是為了讓你告訴我你爸恨我、噁心我這件事的?」
「沒有你爸,你覺得我會養你這麼大嗎?!」
他只不過是憑著對言悅病態的愛,才分了一點感情給陸執罷了。
畢竟用陸執威脅言悅的事陸自聲可沒少干。
但陸執長大以後,竟然將這些東西變本加厲地還了回來。
陸自聲突然覺得他有些招架不住,所以必須要扳回一局。
「陸執,」陸自聲雙目通紅地看著他,笑說,「你不覺得你很像我嗎?一樣是變.態。」
他抬手指了下陸執旁邊的池矜獻,說:「你因為他把陸家弄成什麼樣了還記得吧?你敢說你沒想過把他鎖著?」
「你身上流著我——陸自聲的血,你覺得你以後會幸福?就算幸福兩個字找上你、你敢伸手要麼?」
他一字一句地說:「瘋子就是瘋子。」
陸執沒動,眼尾卻詭異地爬上了一抹紅,手上溫度也迅速地驟降下來,本來微涼的手此時更是一片冰冷。
他想說不是,他還想讓池矜獻別聽他的,可這些話被牢牢地堵在喉嚨,怎麼都說不出來,稍微一張口聲帶還像要被撕裂了,疼得不像話。
有一瞬間,陸執只覺得他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閉嘴!」突然,池矜獻厲聲打斷他,臉色都氣紅了,生著氣時他還反手大力捂住了陸執的耳朵,對陸自聲道,「他隨便怎麼對我,我願意!」
和言悅在一起的那十一年,自從關係開始破裂,自從言悅發現他是個神經病,陸自聲就再也沒從對方嘴裡聽過類似於同意的話,更別提願意了。
可陸執不是已經將自己完全暴露了麼,為什麼他能?陸自聲猶如不信,表情帶上了抹瘋癲的冷笑,惡意地反問:「什麼?」
池矜獻沒理他,只微仰頭有些急地喊人:「哥。」
陸執喉結像個年久失修的機器般艱難地滾動了下,他眼球微微一動,看了眼池矜獻又迅速移開。
好像自己多看一秒就會弄髒了對方。
「陸執。」池矜獻皺眉,語氣很強硬。他還捂著人的耳朵,說道:「你別聽他說話,他說的都是假的,你是你,永遠都不是他。」
「……你要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就三天別再理我了,別跟我說話。」
「不要!」陸執即刻出聲,聲帶里像是生了鐵鏽,沙啞得過分,他立馬牽住池矜獻在自己耳邊的手,說,「小池,你別不理我。」
「我沒有聽他說話,我是怕你……怕你聽了他的。你不要不理我。」
「我聽他的幹什麼?」池矜獻道,「我是跟你在一起。」
陸執點頭,語氣有些察覺不到的乖:「嗯,我知道。」
「嗨呀陸上將,都到這一步了還要說些過分的話,有點兒無恥了哈。」池綏的聲音忽而從後面傳過來。
緊接著,不等兩個小孩兒回頭,他便胳膊一伸一手拽一個將池矜獻與陸執拽到了自己身後,臉上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笑。
身後原斯白憐惜地摸了摸池矜獻的腦袋,同時也摸了摸陸執的腦袋。
池綏輕飄飄地看著陸自聲,說:「不過關於我家的孩子,外人還是不要過多評價了。」
聞言,陸自聲木著臉:「你家的?」
「可不是嘛。」池綏輕笑,不甚在意地指了下身後,「全是我家的。」
原斯白越過池綏的肩膀掃了眼陸自聲,說:「小執像的是言悅,上將還是認清這一點吧。」
「來,兩位小祖宗,」池綏回頭,笑著,「原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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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自聲被帶去帝國之前,親眼看著聯盟系統將他和言悅合法夫夫的名義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