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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我如今也沒能抗爭得了,但是……」他抬眸了,表情上帶上了一抹清淺地、不易察覺地哀求,「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辯白的機會。我以後……以後真的會很好的。」
和幾年前絲毫都不一樣,幾年前的陸執,如果他不想,哪怕你照死里的打他一頓,他不想說的話便一句都不會說。
頂多在被逼急了的時候保持沉默,或者稍微氣急敗壞地回懟一句「你話好多」。
但是現在沒有人逼著他,更沒有人打他,他卻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剝離出來,每一個字都在表明自己的真心。
真摯地讓人移不開眼。
可病房裡沉默了好長時間,池矜獻始終垂著眼睫。
而後他輕聲說:「陸哥,我沒有想過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知道,知道的,」陸執語速略快,尾音有那麼些許地發顫,「……我知道。」
「對於我來說,」池矜獻還是垂著眼睫,說,「你還好好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陸執還沒說話,池矜獻便抬起眼睛兀自繼續下去:「所以以後就這樣吧,不要再來往了……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池綏他們一早就對池矜獻說過陸家很不好的言論,在最初的時候還說過哪怕他們不反對池矜獻追著陸執,但也不希望他和陸家有所牽連,連原斯白對此的態度都很強硬。
所以池矜獻知道些陸家的情況,可不論這裡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池矜獻都是一個一旦想通就很難再回頭的人。
況且……那天陸執說的話太重了,不是他今天表現出了真誠便能夠一筆勾銷的。
哪怕喜歡是一種本能控制不住,可池矜獻也已經將這股喜歡往回收了,他根本不會再往前踏出一步。
……說白了就是不敢。
受了傷害的人總會不自覺地變成驚弓之鳥,畢竟一旦經歷第二次,那就可能再也無法痊癒。
陸執動了動唇,沒說出話。
池矜獻從凳子上站起來,聲音悶悶地說:「你住院不是我造成的,是你……先嚇我,所以我不負責,我也不照顧你。」
想了想,他又說:「你沒家人在這兒,我會讓景哥給你送飯的。」
說完池矜獻便不想多留,轉身開始往門口走。
陸執下意識掀了被子,後又強行忍住沒動,只忙問:「你喜歡他嗎?」
池矜獻腳步微頓,沒回答。陸執便呼吸發沉地呼了口氣,後說:「小池,昨晚是我不對,我又發瘋了。我不該吻你,還把你嚇哭,更不該咬你……只是我剛開始沒有意識到你生病,後來意識到讓你回去就來不及了,所以咬了你。」
「……你別生氣。」
他的聲調以及語氣都含著可憐,但池矜獻只是淡淡「嗯」了聲,猶如絲毫不在乎一般。
而後他從外面關上病房門,說:「我走了。」
頃刻間,整個病房裡便只剩下了陸執一個人。
他幾乎是有些失神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神識里、心裡全是池矜獻的「我走了」三個字。
高考結束後,池矜獻給了他最後一封信,上面最後一句話也是「我走了」。
他還說明天與玫瑰,你都會擁有。
可是,陸執已經盡力在接觸明天的尾巴了,卻怎麼也抓不住那枝玫瑰。
早八點,窗外的初陽在天上射下第一道發光的光線,映在了玻璃上。
陸執呼吸忍不住地輕顫,他曲起膝蓋,將臉深深地埋進去,安靜的似要成為一尊雕像,外面的光絲毫照不到他。
……
在路上時池矜獻給葉遼他們發了消息,問他們有沒有醒,醒了的話就給他們帶飯。
得到了「已醒」以及「現金我好愛你」的答覆,池矜獻就無奈地笑了聲,收起手機去買他們點名的飯菜。
可路上卻碰到了齊岳。
「……現金。」在寥寥無幾的早上校園裡,齊岳顯得是那樣局促不安。
池矜獻停下腳步,方才嘴角的那抹笑瞬間落下去,變成了面無表情。
他沒說話,齊岳便更躊躇不前了:「昨晚,我沒想……」
「你就是想趁人之危。」池矜獻打斷他,聲色有些泛涼,沒有一點平常溫和的氣質,齊岳有些發愣。
池矜獻蹙著眉頭,道:「我已經明確說過了不要你幫我,犯病的人是沒有力氣的,不然我真的會跟你動手。」
他的表情很嚴肅,這兩年裡他還從未表現出過這副樣子。齊岳自動失去了言語。
池矜獻猶如看不見他的愣神繼續道:「我也跟你說過了你喜歡的只是你認為的池矜獻,那不是我。」
「齊岳,我一直拿你當一個很好的學長,但是你已經冒犯了我,以後請保持距離,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你也一樣,給彼此保留最後一點體面。」
說完池矜獻便不再多留,抬腳越過他,二者擦肩而過時,齊岳卻突然要拽住他的手腕,被池矜獻察覺急忙躲開。
齊岳收了手,側首看他,已經回了神。
緩了片刻後,他極其正色地詢問出聲:「那把你帶走的那個男生呢?他不也是Alpha嗎?你生病了我等你到半夜你都沒回來,出去找你也找不到,沒有藥你怎麼解決的,不是他咬的嗎?」
池矜獻的眉頭狠狠地蹙了起來,眉目里全是不悅。
「你不是說不和Alpha談戀愛嗎?你也不接受我幫你,那為什麼那個男的就行?他有什麼特權嗎?」齊岳似乎也生了氣,語氣有些激動,「我認真地追你你不同意,我只能去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