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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原斯白只有池矜獻這一個孩子,而這唯一的孩子,在這 18 年來要了他幾次半條命。
——池矜獻 7 歲那年被喬鳴帶走,是第一次,被找回來後池綏抱著小小的池矜獻去醫院清洗體內藥物,是第二次,池矜獻的信息素缺失紊亂症發作,差點丟了命,是第三次。
這次就是因為任毅然了。
所以原斯白對池矜獻早就是一幅驚弓之鳥的緊繃心態了。
池綏知道這點,在原斯白話音落地的瞬間,就伸手將一件風衣披在了他身上,說:「外邊兒涼,穿上。走。」
只是他們剛出門,池矜獻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路口。而他身後的很遠處還跟著一輛車,好像是在送池矜獻回家。
站在局外的人可以瞧得清清楚楚,但等人回來原斯白旁敲側擊地問了之後,發現池矜獻竟然不知道,跟個小傻子似的。
說不定被人拐賣了他還傻樂呢。
不過經此,原斯白倒是安心了下來。
人家小年輕的事兒,大人不方便插手,他看見了什麼就當沒看見,閉口不提,連旁敲側擊都不了。
只是這得罪了戚隨亦。
戚隨亦心疼小侄子,要不是有人攔著,他能把已經住了院的任毅然再打一頓。因此他老早就說要重新來池綏家住,說以後放學跟池矜獻一起回來,保護他。就像小時候他為了池矜獻而跳級一樣。
但是,他的一番好意被池矜獻冷酷拒絕了。
說辭跟對原斯白說的差不了多少。
被拒絕了以後,戚隨亦不信邪,過來找池綏原斯白告狀,可當時池綏說:「隨他去唄,你不用跟著他。」
讓戚隨亦直到現在都以為這家人沒愛了,自己擔心小侄子都不被關注了,氣得當場回了家。
往後好幾天他都是別彆扭扭地關心池矜獻,但又不說太多,還擺出了一幅快來哄我的架勢。
今天陸執仍舊無聲地送了池矜獻回來,像個極其合格的沉默護行者。
「這孩子……」路口的車子已經消失了,原斯白輕輕嘆息了一聲,說,「就是太悶了,什麼都不說。」
聞言,池綏嗤笑,出聲反駁道:「我看他揚言要學校開除任毅然的時候挺能說的,那嘴巴叭叭叭的。」
「他啊,」池綏想了想,蓋棺定論評價,「就是嘴沒長在該長的地方。等著吧,根據我的經驗,這種男人都得火葬場。」
原斯白:「……」
原斯白面無表情,道:「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池綏就眯起眼睛笑,邊討好邊小聲嘟囔道:「我挺會說話的啊。」
「是啊,」原斯白堪稱咬牙切齒,「你就是太會說話了。少說一句能憋死你。」
「原原我勸你多誇誇我,你親生兒子——我供著的祖宗就是我的翻版,」池綏理直氣壯地說道,「你說我就是說他。」
聞言,原斯白的巴掌當場就要落下去,幸得某人的翻版及時解救了他一命。
「小爸——小爸——」別墅外的祖宗此時已經回到了客廳,沒在屋裡見到人,他喊人的聲音都更大了。
把池綏煩的立馬捂住耳朵說煩人。
原斯白瞬時丟下他打開書房門出去了:「這兒。在家呢。」
他在廊坊處往下看,看見池矜獻一臉的笑模樣,不自覺地被渲染:「今天肯定是發生了特別開心的事情。」
池矜獻道:「對啊!」他背著書包沒有在客廳里停留,邁著步子就蹭蹭蹭地上樓梯。
等到了原斯白面前他抓住人的胳膊二話不說就在人臉頰上親了一口,說:「小爸我愛你!我去寫作業啦。」
原斯白睜著眼睛都懵了。
池綏在書房裡嫌棄外面吵,一煩就老想找事,趿拉著拖鞋出來,沉著臉一句挑刺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一道突然湊上來的人影「吧唧」一口親在了臉上。
池矜獻咧著一口大白牙,說道:「爸我也愛你。」
說完就興沖沖地跑了,還哼著小曲兒!
池綏當場傻在原地。過了好半晌,他語無倫次地「我,你,他……」了半天,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沒說出來,只將頭來來回回左右擺了無數遍。
最後眉毛一皺,自暴自棄一般地低喃:「完了,我髒了。」
晚飯的時候原斯白問池矜獻是因為什麼事這麼開心,都把自己親爸給親的懷疑人生了。聞言池矜獻就只嘿嘿傻笑,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不說,只道:「反正這些事小爸都知道啦,我以後再跟你說吧。」
關於他和陸執小時候就認識的事情,池矜獻是真的非常想分享,甚至是炫耀。畢竟他和陸執算半個竹馬,他高中又追了陸哥三年,這得是多大的緣分才能重新碰上並且有這麼深的交集啊。
看看,連上天都同意並按頭讓他們在一起。
可原斯白對池矜獻七歲那年所發生的事諱莫如深,池矜獻並不想因為自己的開心讓他小爸去想那時候他被壞人綁走的事——畢竟他什麼都想不起來,不能替原斯白分擔什麼。
因此他只將自己的快樂表現了出來,其餘的什麼也不說。
雖然這次因為任毅然,池矜獻確實是無法控制地做了幾天的夢,但在周一陸執站在聯盟旗下的那一刻,他就又已經無所畏懼了。
過去的東西永遠都是過去,會害怕就證明還沒放下。他一個連記憶都找不全的人,哪裡有理由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