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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這感覺絲毫都不對。原斯白想了片刻,輕聲問池矜獻:「安安,陸執怎麼會和任家的孩子打起來啊?」

    聞言,池綏先道:「是他自己打人家,別人手都沒還成。」

    池矜獻低聲:「因為我。」

    原斯白:「什麼?」

    池綏伸手去端水的動作也是一頓。

    「小爸。」池矜獻抬頭了,眼尾發紅。

    原斯白嚇了一跳,他幾乎沒見過池矜獻這麼委屈這麼脆弱的時候,忙道:「怎麼了呀?你別哭。」

    「我沒哭,我這是剛剛犯病疼的。」池矜獻解釋道。

    這下,原斯白的臉色都跟著白了些,他慌道:「你現在有事沒事?」

    池矜獻搖頭,說:「小爸,不是陸執非要跟任毅然動手,不是他的錯。是任毅然在我放學的時候截住我,他想……」

    說到這兒,他嘴唇微顫,似是不敢再說下去,好像說了他就會再經受一遍難以忍受的疼。

    但兩位家長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對了,池綏臉色冷下來,開口時音色溫和,帶著安撫:「怕什麼,我和小爸都在,你說。」

    「有什麼腰我撐不起?我可沒教過你如果你受了委屈卻還要支支吾吾。」

    池矜獻便道:「他帶著『第二性別』的藥物。」

    話音只到這兒,不用再多說下去,任家的那位兒子存的什麼心也清楚明白了。

    客廳里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半晌,原斯白才極輕極輕地問道:「安安,你說什麼?」過了會兒,他的音量大了些,音色卻也跟著啞了些,「他怎麼會有這個?」

    「好厲害的主兒啊,」池綏突然冷笑出聲,把杯子輕磕在了茶几上,發出了一聲山雨欲來的動靜,他說,「當年由於我的投資,才被這種害人的次品研究鑽了空子,我被聯盟處罰我無話可說,但我研發出的精進抑制劑也算是將功補過,所以當時我向上級提出終止研究、銷毀禁藥,現在聯盟里都還有『第二性別』被絕對禁止研究的法律呢。」

    「……很好。」說著,池綏站起來,邁腿上樓。

    似是要去書房開始打算收集什麼證據,或者想應對辦法。

    在即將推門進去時,池綏涼著眼色側眸看過來,問道:「小安,藥呢?」

    池矜獻下意識回答:「一支在學校那裡,另一支陸哥帶去醫院了。」

    「嗯。」池綏握住門把手,說道,「跟你小爸待著吧,沒必要害怕。」

    「不是犯病了麼,時刻注意好自己身體,不舒服了要立馬告訴小爸,別讓他擔心。」

    「嗯。」池矜獻點頭輕聲應下。

    同一時間,陸家客廳里也出現了一陣靜默。

    好半晌陸自聲才問:「你說任官明私底下在研究什麼?」

    陸執回:「『第二性別』的藥。」

    和池矜獻可以被立馬帶走不同,因為陸執動手的原因,從學校出來以後,陸自聲不得不帶著陸執再跑向醫院。

    除了肉眼可見特別明顯的外傷以外,任毅然的腺體也受到了輕度損害——他如今是 Omega ,對信息素的味道很敏感,陸執拿出冰天雪地一般的信息素對所有人進行施壓,任毅然是首先受到迫害的那一個。

    而且那抹寒雪裡沒有一絲寒香的存在,並不會誘導Omega 發.情,但腺體會受到傷害,嚴重等級只看釋房信息素的人是想讓他死還是想教訓教訓就完了。

    因此此時的任毅然不在普通病房裡。

    兩個人到了醫院,陸執下了車卻不往裡面走,被陸自聲冷著臉一腳狠踹在了小腿上,差點把人踹跪下。

    「陸執,我目前不管你和他是怎麼弄到現在這一步的,我只要你明白,你動了手,你就是錯的!你現在不進去賠禮道歉,還想把事情鬧到多大?!」

    「你是個強大的Alpha,有著強大的信息素,但不是這樣就可以讓你肆無忌憚到什麼都能不顧忌!——你小時候顏悅就是這樣教你的?!」

    他氣得幾乎要目眥欲裂,也氣得口不擇言。

    話落,陸執抬眸靜靜地看向了他的眼睛,瞳底深處還大逆不道地含了警告的光。

    陸自聲沒空看他的臉,只伸手堪稱粗暴地拽著陸執進去了。任官明夫婦正在醫院走廊里來回踱步,見到熟悉的人影過來,都臉色難看的像吃了蒼蠅。

    尤其是任官明,和陸自聲一樣,他身上軍人的氣質很濃,哪怕沒有制服加持,身形也依然被襯托的筆直板正。他幾大步走近陸執,一句話不說揚起巴掌就要掄下去,被陸執面不改色地抬手握住了手腕。

    陸執盯著人的眼睛說:「任叔叔,人是我打的,他怎麼樣我心裡有數,你也不用這麼擔驚受怕。」

    「他馬上就能醒。」

    任官明先是看他赫然被截住的手,後又看陸執的臉,蹙眉厲聲問道:「你說什麼?!」

    陸自聲在一旁還沒說話呢,臉色便徹底涼了下來。

    但陸執緊接著說道:「任毅然試圖強迫同學和其他人發生關係,就像他當年打算強迫我與他發生關係一樣。那時候看在父親和叔叔的面子上,咱們私底下解決,但現在——不能。」

    他說這話時,語速和語氣和平常無異,但就是一字一句比平常還要清晰地落入了周邊人的耳朵,任官明已經驚呆了。

    陸自聲冰涼的臉色忽而有點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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