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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江進他們中午飯回來以後才發覺是倆人都摔出了傷,這才抱在一起,頓時興趣和八卦之心都被澆滅了一大半。

    還以為陸執此人終於想通、明白小現金的好,再也忍不了了要上手了。

    沒想到悶騷還是那個悶騷,鋸嘴葫蘆還是鋸嘴葫蘆,無法拯救。

    一群人在不上課只顧玩兒的氛圍里度過了本周五最後一個下午。

    放學後,池矜獻在門口和人道別:「哥下周一見啊。」

    陸執看了他的腿一眼,走路已經沒問題了,就是破了洞的校褲後面那片青紫還是很刺目。

    「嗯。」他應了一聲。

    池矜獻便用力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陸執也上了車。

    十幾分鐘後,池矜獻在拐角的那條道路上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眼前。

    他的正前方,烏拉拉地站了得有十個人。

    除了任毅然,剩下的他一個也不認識。

    池矜獻眉梢沒忍住輕動了一下,問道:「你要跟我打架?」

    任毅然伸手摘下了鴨舌帽,輕笑一聲,說:「應該用不了打架這兩個字吧。是打你,你應該還不了手。」

    「我觀察了你足足一周了,每次你都是從這裡回家,而每次——你都是一個人。」任毅然認真地盯著池矜獻,言笑晏晏,似乎在說一件極其好玩兒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路上都沒有什麼人呢。」

    沒成想,聞聽此言的池矜獻先是嫌惡地皺了皺眉:「你怎麼還搞偷窺跟蹤這種讓人煩的小動作呢。」後又真誠發問道,「那你跟到了哪兒啊?沒跟到我回家吧?」

    任毅然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池矜獻便明白了。沒跟到自己家,他還不知道自己跟池綏什麼關係呢,所以才敢這麼不怕惹事兒。

    「行吧,任毅然同學,」池矜獻卸下了一邊肩膀上的書包帶子,說,「你真的好煩,幾次三番沒事找事。我這個人也真的很恃寵而驕,還很愛告狀,你打了我,你過後怕是會不好過。」

    離戚隨亦的威脅剛過去沒多久,池矜獻的大話也出來了。

    任毅然看著他們,似是在心想怪不得能做發小,口氣一個比一個大。

    他彎起眼睛,說:「多大的官威和地位我家擺平不了啊?」

    這時,池矜獻已經將另一邊的書包帶子也卸了下來,把書包扔在了地上。

    他沒理人,只道:「對於打架這個事兒,我還挺有經驗的。我爸經常拽著我一起打架,學不會那就只能挨打。」

    任毅然正待要繼續說什麼,被旁邊的一個人聲打斷:「哎毅然,你跟他廢什麼話啊。本來你說他長得好看我沒怎麼信,還特意去論壇上搜了照片,沒想到本人竟然這麼漂亮。」

    漂亮兩個字用在男生身上也不一定就是貶義詞,被誇好看的男孩子多了去了。

    但這話放在此情此景里,使池矜獻下意識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味來。他不說自己會打架了,還迅速地撈起地上的書包,轉身就跑!

    快捷地只將自己掠成了一道殘影,令人反應不過來。

    任毅然眼睛微睜,道:「截住他!」

    跑得再快也不會多長出一條腿,這條路也沒多餘的拐口,身後的人始終拉不開距離。

    池矜獻的校服被跑得直往後刮,他頭都不敢回,只好大聲喊道:「任毅然,我現在知道你有多下作了!打架就打架,你們十個我一個也不一定真打不過,但你動歪腦筋,你惡不噁心啊!」

    「誰被你這樣的人喜歡誰不害怕啊!」

    聞言任毅然臉色都難看了,又一個人說他下作!

    陸執就算了,池矜獻又是什麼東西。

    而池矜獻根本不敢停,只努力跑。

    跑到了從學校回來的那條拐道上,離學校就不遠了,人也就多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才不會逞一時之快。雖然不怕打架,但就怕自己最後累癱,那事兒就大了。

    眼看著離人多的地方越來越近,他們那些人還和自己有一米的距離,池矜獻正想加速拐彎,突然迎面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巨大的衝擊力使兩個人都忍不住朝後踉蹌,中午磕破的膝蓋也在這時候發作,慢下來的池矜獻忽而覺得他疼,踉蹌的穩不住步子,直往後倒,被一隻強勁有力的手帶了一下腰他才穩下來,下一秒那隻手掌就離開了他的腰際。

    頭頂上也跟著傳來了一道微沉的呼吸聲。

    池矜獻覺得有些不對,迅速抬眸去看,就見陸執目不斜視地輕拉了一下他胳膊將他拉到離自己更近的位置,他自己則目光清冷地看著前面已經倏爾停在原地的眾人。

    「哥?」池矜獻還猶如不確定般有些犯傻,他的呼吸還沒平穩下來,問,「你怎麼來了?」

    「感覺到你即將要被欺負,我讓方叔調頭過來看看。」說著這話時,陸執甚至都沒有垂眸看他一下,只是冷漠地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看。

    但池矜獻能聽出來他是在寬自己的心。可沒什麼用,池矜獻仍然還心有餘悸。

    他剛才是真的有點兒怕,不然才不會跑。

    「陸執……」任毅然聲線發顫。

    「你想要對他做什麼?」陸執問,音調毫無起伏,也沒含著多少冰冷,但就是莫名地令人心驚。

    晚霞傾灑下來的不多的光從這些人身上一一淡去,落了些陰影將他們不均勻地遮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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