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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20:14 作者: 不見仙蹤
    對面好久都沒再發來消息。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南孟白的手機才又重新震動了一下。

    毅然決然:【池矜獻真的是Beta沒錯?】

    提起這個,和對方此時的心情與疑問大概差不多,南孟白也覺得很奇怪。

    他反手編輯了一條消息,反問對方:【陸執真討厭Beta?】

    雙雙無言,對方沒再回復,南孟白又在廊坊里站了會兒,便也下樓去食堂了。

    ……

    先前蹭粥蹭兩年都習慣了,中午放學的這段時間池矜獻每次買飯都是拿著陸執的飯卡——哪怕之前沒有得到飯卡所有權的時候,蹭飯時池矜獻也能暫時拿到飯卡去買粥。

    更別提後面陸執將卡交給了他,還明言說過「以後中午你買飯」這種話了。

    所以今天到了食堂,池矜獻下意識就想去摸兜買飯,手都伸進兜里了他突然想起來……飯卡還回去了。

    而看旁邊陸執,好像並沒有給他卡的意思。

    池矜獻站在原地,就這稍微一思索想對策的空擋,他陸哥直奔打飯窗口而去。

    根本沒有看他一眼!

    江進剛到食堂的時候就率先拋棄他們跑去了窗口,此時已經端著餐盤迴來,到剛進來時便恰好搶到的位置上坐下。

    看到池矜獻還站那兒,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笑道:「過來先坐下唄。陸執會打兩份回來的,管他幹嘛。你不是生完病剛好沒多久,別太勞累,坐這兒等著。」

    池矜獻:「……」

    生的什麼病連打個飯都是勞累了?池矜獻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中又有些一言難盡,但還是毫不作假地坐下了。

    「不是,」他說,聲音挺輕的,還有點發愁,「我不知道怎麼再跟陸哥要飯卡。」

    江進一怔,隨即笑了聲,好像明白了。「你主動把飯卡還給他的啊?」

    「……嗯。」

    「嘖,」江進道,「你們吵架,你脾氣還挺大。」

    「……」今天的江進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說話總是能一擊斃命,池矜獻無地自容般地垂眸,反駁,「沒吵架。」

    「那你更有個性了。」

    池矜獻:「……」

    「嗐,真是苦了我,」江進把擦拭筷子的紙巾放在一邊,隨口吐槽,「平白無故遭受了他半個月的低氣壓,一句多餘的廢話都不敢說。」

    「啊?」聞言,池矜獻倒是抬眸了,他直視著江進,「陸哥心情不好嗎?」

    正說著,已經打好飯的陸執果然端著兩份餐盤過來了。

    等人將飯放在自己眼前,池矜獻連忙伸手接過,堪稱受寵若驚地說了句「謝謝陸哥」。

    「心情不好?」似是想起了這半月自己經受過的苦難,江進意味不明地道,「嘖。」

    話落,陸執瞥了他一眼,眼裡含著抹疑惑。

    他沒參與剛剛的話題,自然不知道江進什麼意思。

    但江進不再多說了,池矜獻也不敢真的上趕著問,對話終止他就打算老老實實吃飯。

    江進卻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喊:「對了現金。」

    池矜獻抬眸:「嗯?怎麼了江哥?」

    江進筷子都沒放下,只用另一隻手去口袋裡掏自己手機,掏出來了遞給池矜獻。「加個聯繫方式,要不是某人突然找,我都沒發現兩年了我竟然沒你聯繫方式。」

    這樣說著他的表情和語氣一樣,都帶上了些不可思議。

    話落,陸執夾菜的動作倒是輕微一頓。

    池矜獻也覺得不可思議,聞言還甚是不信地問:「竟然沒有嗎?」

    他下意識接過江進的手機,遞給他的時候江進已經將屏幕按亮打開了聊天軟體。池矜獻邊輸入邊問道:「不過江哥怎麼突然想起來這個啊?」

    江進看著他弄好後,隨口回了一句:「哦陸執說你不回他,讓我找你試試,然後我發現,別說找你了,我連你聯繫方式都沒有。」

    他接過自己手機,又確定地看了一眼,說:「帶手機了嗎?沒有的話回班了別忘了同意。」

    其實池矜獻已經不怎麼能聽清江進的話了,他也不怎麼明白江進的話,只下意識點頭,答應了下來。

    腦子裡卻全都是他說的「陸執說你不回他」。

    抬眼輕輕看陸執,後者半垂著眸子,好像沒聽見他們說話一般,不動聲色地吃著飯。

    「那江哥當時怎麼不通過陸哥加我呀。」池矜獻小心地盯著陸執的臉,無意識地、語調極輕地問出了這個疑問。

    聞言,江進抬臉微笑,報復人似的一字一句:「他不給。」

    池矜獻當時生病一周沒來,別人不敢近陸執的身,陸執也不會無緣無故牽連他人,所以別人沒發現陸執不太對勁很正常,可從小和人一起長大,如今還每天都跟人有來往的江進可是感知得明明白白。

    陸執周身的所有氣壓都不正常。

    但剛開始的時候,他除了話更少了些,也沒太多其他異樣。

    直到某天,戚隨亦同高三十班裡的同學說了池矜獻身體沒有什麼大礙後,陸執才是真的有變化。

    吃飯全程一言不發,打球往死里猛攻,為了不讓他發瘋去找別人的茬兒,江進也不敢不和他打,就當讓他發泄了。

    但玩歸玩,話也得問,那周的周五,中午都沒能吃成飯,江進在球場上累到死,滿身大汗地席地而坐,雙手後撐著地面,放鬆快僵掉的身體。他實在忍不住了,說道:「陸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行不行,心裡憋著事兒很嚇人的——只針對你哈。你能不能別可勁兒逮著我虐,打個球而已,現金不在,我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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