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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8:04:55 作者: 夜子莘
    從楊舒發覺自己動心開始,她就一直在想,他有沒有喜歡自己。

    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出於約定期間的責任,還是對她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今天終於知道答案了。

    楊舒心底像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包裹住,有蜜糖一樣的東西滲入血液,從未有過的甜。

    只是那感覺太過短暫,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很快就被什麼洶湧可怖的東西遮掩過去。

    楊舒後退一步,把手緩緩從他掌中抽離。

    姜沛掌心一空,在半空中僵滯片刻,他收回手,看向楊舒:「你慢慢考慮,我不著急。」

    「如果你不同意。」姜沛頓了頓,「等過了九月二十一號,我重新追你也行。」

    她低著頭不說話,姜沛也沒再強迫她:「先收拾東西吧,尹遂和姜吟還在外面呢,我去看看。」

    姜沛走後,重新把門關上,楊舒在原地站了好久,才終於慢慢緩過神來。

    她深吸一口氣,平復著情緒,繼續把臥室里的東西收拾好。

    從臥室出來之前,想著還外面的姜吟,她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糾結著該怎麼跟她坦白。

    不過出來時,姜吟倒是什麼也沒問,依舊像平時那樣跟她說話。

    東西全部轉上車,姜吟坐上尹遂的車,開著車窗看向姜沛:「哥,我和我老公還有事,我家舒舒後面的搬家工作就全交給你了,你不是剛好有我那的鑰匙。」

    說完她曖昧地沖楊舒和姜沛擺擺手,和尹遂兩個人驅車離開。

    從落心小區出來,楊舒和姜沛一路上都很沉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到姜吟的房子,兩人把東西一點點搬上去。

    東西有點多,得慢慢來,楊舒沒急著收拾,她有些累,在沙發上坐著休息。

    姜沛燒了點熱水,用水杯端過來遞給她,楊舒沒接。

    姜沛放在茶几上,在她旁邊坐下。

    「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東西我來慢慢收拾。」他伸手過來要抱她。

    楊舒一驚,側身躲避開,不讓他碰。

    屋子裡氣氛格外寂靜,姜沛沉著臉,蹙眉看她。

    楊舒始終沉默著,隔了好一會兒,她似下定決心一般,緩緩抬起頭,精緻的臉上平靜無波:「沛哥,我們之前說好的,只要一方動心,這個遊戲直接終止,我們就此分手,各不相干。」

    姜沛臉色淡下來,下頜的線條繃緊,片刻後沒事人一般繼續道:「你在這歇會兒,我去幫你收拾臥室。」

    說著他起身,仿佛根本沒聽到楊舒的話,去那邊拿行李。

    楊舒望著他的背影,又重複一遍:「我說按照規則,我們現在已經分手了。」

    「對了。」他回頭,神色一如往常,「晚上想吃什麼,晚點我去買菜,回來給你做。」

    他故意把她的話當耳邊風,楊舒有些被氣到:「好啊,那就當是散夥飯吧。」

    姜沛黑著臉折回來,壓抑的情緒終於到達頂點。

    他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沙發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憤怒:「不提了行不行?」

    楊舒從沒見他這樣發過火,手腕被他禁錮著,她抬眸對上他漆黑凌厲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這些規則,你當初答應了的,能不能講點道理?」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姜沛沉沉望著她,「我就是不想跟你講道理,感情哪來的道理可講?你喜不喜歡我,我能感受到,為什麼非要自欺欺人?」

    楊舒試著掙扎自己的手腕,見掙不脫,她否認道:「你一向比較自戀,如果誤會我喜歡你,也不奇怪。但事實上,我只是遵守遊戲規則,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姜沛神色稍怔,漆黑的眼瞳里掀起細微波瀾,眼白逐漸布了紅絲。

    他頓了頓,再開口時聲音染上低啞:「只是這樣嗎?」

    他薄唇顫了幾下,紅著眼眶有些微哽:「那你不喜歡我哪一點,我改掉,行嗎?」

    楊舒心裡悶悶的,平復著道:「我覺得,我們沒必要這樣糾纏。」

    「我偏要糾纏呢?」他瘋了一般,霸道吻向她的唇。

    楊舒躲避著推他:「強扭的瓜只會澀,不會甜,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姜沛淡淡垂著眼瞼,如墨眸子裡深不見底,一字一頓道:「到底是甜還是澀,總要強扭下來才知道。」

    他吻著她,用手去扯她的衣服,楊舒越躲,他撕扯的越凶。

    領口被他蠻力越扯越大,他的吻順著鎖骨往下。

    楊舒紅了眼眶,最後放棄掙扎,任由他胡鬧。

    感受到身下女孩的反應,姜沛停下來,理智一點點拉回。

    他忽而自嘲笑了下,指腹掃過她眼角滑落的眼淚,聲線低沉沙啞:「你這副委屈的樣子,是把我當強、奸犯嗎?」

    他知道她有故事,知道她表面恣意,內心卻卑怯敏感。

    他不敢詢問,不敢打聽,小心翼翼守在邊界以外。

    他看著她一點點改變,原以為他有沒有用心她能感受到。

    沒想到一年之後,兩人還是要回歸原點。

    她的那顆心,從來就沒想過為他打開一點點。

    「楊舒,你這樣真沒意思。」他放開她,頹然地從沙發上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兒。

    大門被他用力關上,傳來重重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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