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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8:15 作者: 草莓番石榴汽水
    蔣弘川把茶台往旁邊挪一挪,挨著他坐下來,柔聲問道:「你怎麼先回來了?」

    陳文昕擺擺手,又伸到身後摸索了半天,從後面掏出兩個小瓶白酒,拿出來翻來覆去看著,然後才捨得塞給蔣弘川一瓶:「我失戀了。」

    蔣弘川握著小小的一瓶,這個酒度數並不算高,分量大概也只有一兩多些,估計是他平常不怎么喝酒,才醉得這樣快。

    他盯著陳文昕失落的眼睛,一時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也不算是失戀,只能算我思緒不清。」陳文昕說著,又放下了手中的酒,把蔣弘川手裡的奪了回來,上手擰開。

    可能是他手心出了汗,也可能是醉得沒有力氣,他並沒有順利把瓶蓋打開。

    蔣弘川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握住他的手,想把酒瓶拿回來,他的身體卻猛然向外側轉動,甩開了對方的手。

    蔣弘川突然感覺喝醉的陳文昕竟然非常可愛,估計他現在這種情況,明天也記不得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於是也更加大膽,哄著陳文昕:「小昕乖,哥哥幫你開。」

    陳文昕聽他這麼說,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他。

    蔣弘川皺了皺眉,以為是他還沒有自己想的那樣醉,迅速思考要如何把那句話圓回來。

    「不要!」就在他開口之前,陳文昕轉了回去,扁著嘴說:「我幫你開!」

    蔣弘川實在是忍不住了,喝醉的陳文昕太有意思了,在旁邊笑出了聲。

    陳文昕聽到他笑,轉頭瞪了他一眼:「不許笑,我失戀了!」

    「好好好,我不笑。」蔣弘川在他的注視中,擋住嘴,他才轉回去繼續擰瓶蓋。

    他將他千辛萬苦打開的酒瓶,再次塞到對方的手裡,又努力打開了自己那一瓶。

    他拿著酒瓶,想跟蔣弘川碰一下,橫衝直撞地伸過來,並沒有發出清脆撞擊聲,因為撞上的是蔣弘川的手,他也不在意,仰頭喝了一口。

    蔣弘川既覺得他有些可愛,又有些心疼這樣的他,仰頭也抿了一口。

    陳文昕看到他喝後,突然趴到了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邊說:「你喝了這口酒,我們就是好兄弟了!」

    他的氣息吹到蔣弘川的耳朵上,弄得他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他不想成為承認他們是好兄弟,所以說道:「嗯,我們關係很好。」

    陳文昕猛然起身,又雙手捧住了他的臉,湊近端詳,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他的好朋友。

    「好!」陳文昕看夠了,又趴回他的肩膀,「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蔣弘川身體後仰,用手臂支撐著,任由他扒著自己的肩膀。

    「我錄製節目的舍友,是個好人。」

    拿著好人卡的蔣總,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他今天明確拒絕了我的心動對象,而我的心動對象也拒絕了我。」陳文昕委屈巴巴,繼續小聲說道。

    蔣弘川明白了,他現在這個樣子,說明趙沛文不只是拒絕了他。

    當時剛剛談完他們的事情,她的情緒很不好,所以可能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傷害到了陳文昕,他才會落荒而逃。

    蔣弘川伸出手,輕輕撫上他的背,有些後悔:「都是他不好,他不應該這樣拒絕趙沛文,明明有更好的方法。」

    陳文昕聽罷,再一次猛然起身,有些憤怒地瞪著蔣弘川:「你不能這樣說他!」

    蔣弘川也愣住了,以為他是生氣在自己乾脆地拒絕上,沒想到是生氣在他詆毀自己上。

    「那……」他試探性地說,「怪趙沛文?」

    陳文昕沒有再靠回來,後仰到窗邊的牆,小聲嘟囔:「蔣弘川很好,對我也很好。」

    「他就那麼好嗎?」

    「嗯,幫我擋水,幫我選衣服,教我做飯,教我滑冰……」陳文昕想都沒想,對他的讚美張口就來,「他很關心我,除了奶奶,他對我最好。」

    蔣弘川聽著他的誇獎,心裡正高興,就聽他接著又說:「對了,他失戀了,他喜歡的女孩說跟他不能進一步發展。」

    「他沒有失戀,他現在挺開心的。」

    「是嗎?」陳文昕想了一會,有點遺憾「那就是只有我了。」

    然後就不再出聲,蔣弘川嘆了口氣,問道:「趙沛文哪裡好呢?」

    問了半天,陳文昕也沒有說話,估計是睡著了,蔣弘川起身,想確定一下自己的觀點。

    他一動,對方就醒了:「嗯?」

    都說酒後吐真言,蔣弘川還是想把那個問題問完,雖然他一向瞄準目標,就會發起進攻,但是如果對方真的喜歡女生,他也不想非要把他拽進這個圈子,畢竟強扭的瓜不甜,以後也會過的很艱難。

    「我剛才問,趙沛文哪裡好?」

    「趙沛文哪裡好?」陳文昕複述著他的話,似乎也在想她到底哪裡好。

    蔣弘川感覺自己此刻好像泡在泳池裡,就等待陳文昕的一句話,決定他是被按進水裡,還是被提到岸上。

    「她哪裡好?」陳文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哪裡好,是我的問題。」

    他依舊仰頭靠在牆邊,說到這裡,情緒似乎有點激動,他吸了一下鼻子,停頓了幾秒,蔣弘川沒有著急,就在那裡安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是我的問題。」陳文昕繼續說,聲音小小的,悶悶的,委屈極了,「我不該把對媽媽的期待,強加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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