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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6:34 作者: 威威王
    換位思考,被不喜歡的人跟蹤,他應該也反胃到吐出來了。

    其實凌安今晚不太清醒,不投入,莫名產生了旁觀者的錯覺。

    凌安思及此處,問:「我是個怪人,你覺得呢?」

    嚴汝霏對他的評價比這更低一點。

    抑鬱。黏人。犯賤。寵物……

    諸如此類這些標籤。

    好像被如何對待,凌安都不會反抗,自始至終以那種抑鬱又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

    兩人做完,他坐在床邊抽菸,想到這兒,他摸了摸凌安的臉,說:「你別再來找我了。」

    「我想和你見面。」

    「現在見到了。」嚴汝霏親了他一下,「你走吧。」

    凌安低垂著睫毛,正在穿衣服,良久,他問:「我做錯了嗎?」

    嚴汝霏不語,打開門,將他推出去了。

    與往常沒多少區別,睡完就趕走。

    凌安頭昏腦脹地站在走廊上敲門,小聲說讓他進門。

    敲了很久,裡面沒有任何動靜。

    隔壁的住戶探頭出來吼他「不要吵」,他道了歉,撿起被丟在腳邊的手機和外套,站在門邊看了會兒。

    這不是他第一次被關在門外,數不清是第幾回。

    他驟然又冒出來那種痛苦的感覺,模糊不清的失望情緒,然而自己本來就不該期待對方給他任何回應。

    畢竟這個人不是林淮雪。

    嚴汝霏在窗外見到大片飛雪,樹枝搖晃,門外的敲門聲已經停了許久,凌安大概是回了自己房間。

    他在窗邊站了幾分鐘,掉頭打開門,外面空蕩蕩,一個人也無。

    到凌安的房間敲門,沒人開,睡了,或者已經離開酒店返程。外面的天氣那麼差,暴雪夜……他能順利回家嗎。

    兩周的各地展會結束,嚴汝霏抽空回了趟住的地方。

    凌安低頭坐在地上擺弄一隻新的卡片機,眉頭緊鎖,抽空抬眸看了他一秒:「回來了?」

    又繼續搗鼓機器,自言自語:「插口卡住了?」

    嚴汝霏倚在桌邊看了許久他修機器,忽然說:「你那天晚上回Y城了。」

    「嗯,太冷了我就回來了。」

    凌安的語氣平淡無奇。

    若無其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那一天與以往沒有任何不同,只是換了個場景。

    嚴汝霏卻察覺微妙的變化,好像有什麼已經在他們之間的空隙里消失。

    在這之後,凌安不再做多餘的事。

    不再跟蹤他,買他的信息,出現在酒店走廊,與一隻行李箱一起四處張望,理所當然地擠進他的房間。

    不再問他訂餐吃什麼,每次都是隨便買套餐。

    再也沒提過關於自己的過往,偶爾被嚴汝霏詢問也是敷衍轉移話題。上床之後自覺地開門離開。

    如此又過了一段時間,凌安在日曆里找到備忘事項,打開新的藥瓶。

    開封之後又不想吃了。

    明明一直在吃藥卻還是無法癒合,每一天都一樣。

    不知道嚴汝霏是何時出現的,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他旁邊了。

    凌安慢吞吞抬起眼皮:「怎麼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

    「我怎麼了。」

    「你應該先回答我。」

    又要發瘋了嗎。

    腦子裡好像有根弦突然繃斷。

    凌安聽著那聲斷裂迴響,抬手把藥放在一邊。

    算了,不吃了。

    沉默許久,他說:「我睡了,不要吵我。」

    嚴汝霏拉開一張凳子,默然在他面前坐下。

    「你今天不太對勁,凌安。」

    「今天?我一直都這樣吧……」凌安說了半句,又覺得疲憊,「算了,隨便你吧。」

    嚴汝霏抬眸,沉默片刻:「我沒想對你做什麼。」

    凌安關了客廳的燈,接著睡在那張沙發里。

    再待在這裡已經毫無意義,至於接下來準備去哪裡,凌安自己也不清楚。

    他注意到客廳里的另一個人還在,不明白對方在打算什麼。

    少頃,那個人俯下身,隔著模糊黑暗與他對話:「你對我不滿可以說出來,沒必要這樣對我。」

    「我現在沒有不滿意……」凌安皺眉,「你就是你,沒有義務為我改變。」

    他說得越多,嚴汝霏就越不安心亂,試圖安撫他和自己。

    然而當他伸手去觸碰凌安的臉……被躲開了。

    手僵在黑暗裡,只碰到了一角沙發。

    35、第 35 章

    媒體報導對這兩人的閃婚做了些曖昧評價,晚上凌安隨手翻了幾篇稿子察看,娛樂媒體的側重點都圈在他的情史經歷上,有的直接列舉他的歷任男友,從男演員到模特主持人,琳琅滿目。

    關於嚴汝霏的報導極少,媒體也沒多少可寫的,於是從他十八歲畢業於頂尖學府入手寫了一段EMT集團創始風雲錄,話鋒一轉又提到凌安的林氏集團背景,林氏近期的商業醜聞,轉而蓋章定論這是一場商業聯姻。

    年輕貌美的繼承人與另一位門當戶對集團掌權人,雙雙為利益強強聯合,這幾年罕見的豪門千億同性婚事,一時激起眾多討論。

    寧琴也坐在旁邊看報導,忽然說:「為什麼和他結婚?」

    「你得問陳董了,她要求的。」

    這事和陳蘭心有關係,寧琴沒料到,總覺得此事比她想像得更複雜,她不能問,知道得太多對她沒有好處,但是凌安的狀態實在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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