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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6:34 作者: 威威王
    「不了,不如各回各家?」

    凌安玩了一個小時,也覺得有點累。

    程鄞這次自帶司機和車,也不想當電燈膽就說了聲拜拜一溜煙走了,凌安看了看腕錶,感覺時間還早,問嚴汝霏接下來什麼打算:「玩,還是回家?」

    「回家不也是玩?」

    凌安心想也是。

    程鄞回到家,第一眼就主義到客廳牆壁上掛著的油畫,樹林楓葉,很有意境的一幅畫。他還記得,這幅畫是凌安送到秦絲生日宴上的。

    秦絲晚上都在家中,有時候是練聲,有時彈鋼琴。

    他走到琴房門口,木門半掩,秦絲的演奏恰好停下了,他往裡探頭一看,她正在翻曲譜,見他來了,秦絲笑道:「你也來彈琴?」

    「我學不來這個。」

    他走進去坐下,原本是打算聽她繼續彈的,但秦絲已經把琴蓋合上了,又問:「出去玩了?」

    「是啊。」

    「不會又是和凌安吧?」她笑。

    「他怎麼了?」

    程鄞自詡已經過了被父母干涉交友的年紀,對秦絲的警惕有些反感,畢竟在他看來,凌安也沒做過十惡不赦的事,秦絲的態度實在莫名其妙。

    「沒有,是我想太多了。」秦絲搖頭,「去看看你妹妹。」

    程鄞的妹妹這幾天生病,一直待在家裡,演唱會都去不了,每天唉聲嘆氣。

    程鄞坐在她床邊陪她看愛豆的直播視頻,他對明星一向臉盲,也沒認出來這是誰,為了安慰妹妹,說:「等你好了我們去看演唱會。」

    「沒有演唱會了,那是最後一場。」

    「哦……那,去看音樂劇?」

    「什麼,你竟然喜歡音樂劇嗎?」妹妹詫異,「我以為只有學音樂的才會去看音樂劇……沒什麼,就是好奇。」

    「我也不懂,去看了一次,感覺挺有意思的。」

    「好像也不錯……」她想了想,「到時候把爸媽也帶上。」

    程鄞失笑:「爸爸就算了吧,他肯定坐不住,媽媽應該會喜歡。」

    「肯定啊……」她說,「媽媽也演過音樂劇。」

    程鄞微微一愣:「是嗎,我從來沒聽說過。」

    同一時間,嚴汝霏和凌安兩人在公園轉悠,原本是打算去酒店開房,路過新改建的人民公園時,凌安心血來潮:「我們進去逛逛。」

    荷花池黑漆漆一片,公園裡沒什麼人,偶爾幾個小孩從他倆身邊舉著螢光棒跑過,留下一陣彩色的弧線。

    他忽然問:「我們像不像情侶第一次約會?」

    「情侶第一次約會應該是看電影。」

    嚴汝霏糾正他。

    「不解風情。」凌安說,「你第一次約會是看電影嗎?我們下次可以去看電影。」

    嚴汝霏牽了他的手,但笑不語。

    四下無人,氣氛似乎又變得曖昧,分明他們現在已經不是情侶,但凌安總是擅長說一些引人遐想的話,這就有些好笑,當初是凌安堅決要分手,現在卻開始約會——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你不喜歡就算了。」凌安又說。

    開始裝可憐了。

    他覺得新鮮,再回答:「看什麼?」

    「下周有一部文藝電影,我公司出的。」

    「男主是你,我考慮一下去看。」

    「我做不了演員……」凌安樂不可支,「雙女主,男的都作配,我沒參演,麻煩你也貢獻一下票房,畢竟你撤資了我的項目。」

    「補償你?」他挑了下眉。

    「是啊。」凌安回答。

    這裡光線不好。

    不清晰,不清楚,相似的部分更像,無關的部分模糊。

    尤其是現在。

    凌安先是怔愣了須臾,他下意識,又無意識地捏著打火機,想點菸,好幾次都沒有打上火。

    他放棄了,將手攏在口袋裡,也一如以往輕鬆作答:「下一次沒有別人了,就我倆。」

    嚴汝霏沒有答應,但也沒拒絕,不冷不熱地嗯了聲說「再看吧」。

    「你真難搞。」凌安不禁嘆氣,「也就是我太有耐心了……我真喜歡你。」

    「你的耐心是指送了幾天花就停了?」

    「明天繼續送,九十九朵紅玫瑰如何。」

    「沒興趣。」

    從公園到路口附近的停車場,穿過馬路,不過幾百米路程,嚴汝霏握著他藏在大衣里的雙手,像是碰到融化的冰:「這麼冷?」

    凌安散漫道:「又不會凍死。」

    又說:「明天有空吧,繼續約會?」笑靨宛如春天融化的雪。嚴汝霏喜歡見他這麼溫情似水的一面,也跟著勾起唇角,倏然被手機鈴聲打斷了。

    他牽著凌安往對面走去。

    凌安抬眸,卻忽然恍惚。

    如果他不是他,自己又是誰。

    來不及思忖,遠處突然衝來了一束刺眼的光線——失控的汽車宛如炸彈筆直地撞向他們。

    凌安下意識地,鬆開十指緊扣的手,猛地將身邊的男人推開。

    作者有話要說:「他好愛我……」

    14、辦公室

    本科時期,凌安依然無人管教,愈發放浪形骸,在A國到處遊蕩,玩,學習,繼續玩。

    藥也不願意吃了,酗酒,玩樂,有一天過一天。

    聚會上他和一個新認識的混血站在一起,心不在焉地聽對方耳語,人群騷動,來了兩三個亞裔面孔,為首的矜貴青年仿佛摩西分開紅海踏入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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