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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6:34 作者: 威威王
    作者有話要說:

    如題,受不守男德

    2、展廳

    ——展廳——

    嚴汝霏的房子買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臥室一整面落地窗,凌安每次在他這兒睡醒時,總是側過臉往外看,這次映入他眼帘的是外邊飄搖飛舞的白雪。

    身側的男人已經醒了,耳畔貼著手機與不知何人聊畫展的安排,發覺他醒了,只是淡淡瞥了眼就收回目光。

    嚴汝霏晚上鍾愛粗暴類型的折騰,凌安對他的厭煩主要源於這一點。

    他撐著身體起來穿戴整齊,不出意料在鏡子裡見到自己脖頸上的一段紅痕,男人的手掐出來的。

    「我走了,你記得換厚衣服,外面降溫了。」凌安臨走前,回頭對他輕聲道。

    嚴汝霏無視了他。

    這人正倚著桌邊,有力的手臂搭在椅背上,看也不看他一眼,皺著眉與電話那人說著英文。

    凌安從他臉上慢慢收回了視線。

    幾日後的晚上,凌安與助理吩咐了些事項,隨便問了蘇摩的動靜,自從蘇摩這個潛力股沉迷於與EMT集團的中年高層戀愛之後,他才開始關心蘇摩的行跡。

    得到對方經紀人的匯報,凌安若有所思,將蘇摩再約了出來。

    蘇摩被雪藏了一段時間,無所事事,鬱鬱寡歡。凌安沒再教育過他,只是常帶他出去吃飯。

    「你希望我和霍爾斯分手嗎?」

    今晚是個聚會。蘇摩不認識其他人,看樣子都不是娛樂圈人士,他是凌安帶過來的,也沒人和他搭話,他只能和凌安咬耳朵。

    凌安正在倒酒:「你自己決定。」

    無所謂的口吻。

    他確實不在乎蘇摩和誰戀愛,只要不影響工作。

    「就是想知道你怎麼看。」

    「維繫戀情是很難的事,生老病死天災人禍,說不定哪天有一方死了,另一個後悔也無濟於事。」

    「你好像在咒他啊。」

    「是你非要聽我的看法。」

    凌安隨口說完,到外面回了個電話,返回時瞥見了熟悉的面孔,不遠處的另一個卡座,嚴汝霏眾星拱月般被環繞著,他輸掉了遊戲,頓時卡座里起鬨此起彼伏。

    一個年輕青年親昵地坐在了男人身邊,眉眼含笑,說:「你又輸了,運氣這麼差?」

    嚴汝霏任由他搭著肩膀,頭也不抬:「下次讓你來。」

    青年曖昧地笑起來:「好啊……對了,你今晚有時間麼?」

    他的大膽被接下來的起鬨淹沒了,遊戲懲罰是追求一個同性,隨機抽一個方向,滾動的酒瓶口指向了其中一個寫著名字的標籤。好幾個人大驚小怪地喊:「又是凌安啊?」

    嚴汝霏抬頭,心有所感似的往外看了眼,與凌安的視線再空中相撞。

    凌安的眼尾是微微上挑的,雙眼極黑,目中無人,無端看著一股陰鬱的野勁。此時朝他笑了下,頗有興致地盯著其他人的方向瞧。

    其中一個說:「輸掉的人得再去追凌安。上次的懲罰也是凌安,我的天,嚴藝術家,你倆這輩子都槓上了?」

    凌安心想確實如此。

    此話一出,幾個人紛紛看熱鬧不嫌事大,敲定了懲罰。

    「就凌安了,我懷疑你倆天生一對歡喜冤家。」

    「一個月後你倆不會因為尋釁滋事被遣送A國吧。」

    「說不定就追上了去領證呢,上次你們不也……」

    所有人都心知他和凌安過節不小,因而覺得好玩,畢竟上一次懲罰,嚴汝霏與凌安兩人分明關係很差,他卻與凌安約會了好幾次,曖昧了一個多月,如果不是嚴汝霏自己提出斷了,其他人都懷疑他們會正式在一起。

    也因此,圈裡所有人都認為凌安對嚴汝霏私下有好感,雖然他們之前一見面就互相嘲諷。

    有個人看了嚴汝霏一眼,止住話頭,「對了,我聽說賴辛要結婚了。」

    嚴汝霏將酒杯放到一邊,玻璃碰撞發出脆響。

    「凌安也去?」他問。

    「你要在賴辛的婚禮上告白嗎?」

    他眼裡沒有笑意:「我剛和他斷了,得先圓回來。」

    眾人鬨笑,凌安也聽完了全程,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與蘇摩說了會兒話,心裡琢磨著婚禮的事。

    三天之後,賴辛的婚禮在國內舉辦,B城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十分熱鬧。

    婚禮開始之前下了雨,淅淅瀝瀝,似乎因為新娘的宗教信仰,婚禮隆重卻簡單,儀式短暫,祝賀聲和鼓掌淹沒音樂。

    凌安遠遠地觀賞新人交換戒指,托著腮。

    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怎麼是你……」

    不遠處突然冒出一段細小的控訴。

    只有離得近的賓客和親人才能聽到,轉向了排位靠前的一個男孩,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滿臉憤恨地瞪著凌安。

    這是賴訴最小的弟弟。

    身旁的姐姐連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出聲。凌安只瞄了他一眼,又繼續看台上的新人,其餘人也當做沒聽過這句話。

    這時候他才發覺,身邊位置坐的男人是嚴汝霏。

    穿了一身黑白,濃郁而肅穆,倒是十分襯托對方俊美的臉。

    「好久不見,凌安。」

    嚴汝霏朝他彎了彎嘴角,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在笑。

    凌安只仔細看了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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