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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4:57 作者: 林多多
    紀母實在沒有辦法,擔心他翅膀硬了以後脫離紀家,於是默認紀年對他實施霸。凌,欺辱他,威脅他,讓紀妄一輩子也爬不起來。

    萬萬沒想到,如此周密的計劃卻被這個林言撕開一條口子,直接將紀氏推下泥潭,陷入兩難境地。

    等帶走了紀妄……

    這個林言,她也絕不會放過。

    紀母眼神陰狠。

    紀妄沒錯過她眼中這一瞬間的情緒,他眸色愈發沉冷,輕輕捏了捏林言的指尖,望向紀父。

    紀父年過四十,保養得當,比起盛氣凌人的紀母,他更像個無奈的老好人,始終一副頭疼的表情跟在紀母身後,安撫她:「阿媛,你不要這麼頤指氣使,小妄和小年都是我們的孩子。」

    「你閉嘴!」紀母道。

    紀父嘆口氣,如若一個好父親,悄悄朝紀妄聳肩,語重心長的說:「小妄,你媽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我們回去吧,爸爸跟你道歉,好嗎?」

    紀妄神情很淡,漫不經心的,繼續看他們演戲。

    紀父紀母在外人面前如何表演,他已經看的厭煩了。

    林言也笑出了聲,「你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配合的真好。難怪是一家人,果然是蛇鼠一窩、狼狽為奸啊!」

    感覺兩個成語沒有氣勢,林言搗搗紀妄,紀妄看他一眼,眼底划過一絲笑意,順他的意,平靜的替他補齊:「同流合污,臭味相同。」

    「……這麼說不太好吧,」林言學著紀父的模樣,嘆口氣,無奈的聳起肩,「其實我這個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啦,哥,你知道的。」

    紀妄靜靜看他表演,點下頭,嗓音含著輕柔的笑:「嗯,我知道。」

    紀母的臉色難看至極,紀父也直起身,探究的打量起這個曾經從不多說一句話的兒子。

    他眯起眼睛,看向林言。

    很確定,這樣不好的改變,是這個beta少年帶給紀妄的。

    這個beta,當真是個災星。

    污了紀年的名聲,也改變了紀妄。

    如果有機會,紀父一定要抓住他,好好折磨泄憤。

    男人眼底的惡意掩飾的很好,林言挑眉,一擊必中:「叔叔,你這麼看我幹嗎?也想殺了我?」

    眼皮一跳,紀父頓時收拾好情緒,對一旁投來狐疑視線的警察們苦笑:「這小孩……說話真是沒頭沒腦。」

    林言還沒開口,見不得林言被說的陳阿婆先冷嗤一聲。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這種衣冠禽獸我看多了。我們言言可不是胡說八道的人,警察,我建議你們好好查查這一家,兒子都敢聚眾擾亂公共治安了,這倆爹媽也不是什麼好貨!」

    「你這個瘋婆子胡說什麼!」紀母厲喝。

    她自認為高貴的、良好的上等人教養,在陳阿婆說出這番話後消失的無影無蹤,氣急敗壞的徑直往警察局內部走,不耐煩道:「我兒子在哪?我要見我兒子!」

    紀父快步跟上,臉色也不好看:「警官,你們警察局什麼人都能進來嗎?」

    「當然不是,」被問的小姑娘笑眼彎彎,禮貌的說:「狗也能進來的。」

    紀父眉心一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在他陰沉易怒的視線下,餘光里有一道人影忽然起了身。

    新衣服由警局提供,紀妄穿著簡單的常服,一身濃墨般的黑,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得不微微彎下肩背,走到諮詢台前,垂眸問道。

    「警官,如果有一個十年前的案子,我想翻案,需要準備什麼?」

    第32章 校園文里的假少爺(32)

    這一刻, 不論是步履急促、踩著高跟鞋去找紀年的紀母,還是笑容慈和、友善的紀父,盡數轉過頭, 死死的盯著紀妄。

    那雙眼裡閃爍著震驚、驚恐以及難以置信。

    紀母的面色變得僵硬,抓著手提包的手一片慘白。

    諮詢台前的詢問仍在繼續。

    記錄員:「十年前的案子,需要確定一下有沒有過訴訟期限①。」

    「十年前發生在京郊, 高架橋上一輛大貨車酒駕致兩人當場死亡,司機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諮詢員:「七年有期徒刑?那訴訟期限是十年之內, 法院判決生效的具體時間是哪年哪月哪天?」

    「嗡」的一聲, 耳鳴作響。

    紀母感覺天旋地轉, 眼前的世界陣陣發黑。

    在她即將表現出異樣時, 一隻手穩穩扶住了她,她瞬間像找到了主心骨, 瞳孔緊顫的看了過去。

    「阿、阿朗,紀妄他……」

    「閉嘴!」

    紀父溫和的笑容徹底消失,眼底布滿陰鷙,沿著警署明亮刺目的光線,看著那個穿著一身黑、像個索命亡魂一樣歸來的少年,聲音輕的僅有他和紀母兩個人能聽見。

    「……我們是安全的。」

    在他陰沉戒備的目光中,諮詢台前的alpha似有所覺,稍稍掀起眼皮, 望了過來。那是一雙不同於紀家人的眼睛,狹長、銳利,冷淡又漠然。

    從小小孩童成長到一米八出頭的青年,青澀瘦削的骨骼隨之延展生長, 紀妄就站在光線下, 即便受了傷, 血還在流,看他們的眼神也無任何溫情的痕跡。

    「十年前,2000年11月15號。」他道。

    紀父如釋重負,唇角矜持的露出一抹細微的笑。

    諮詢員也愣了愣,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這個,小同學,訴訟時效已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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