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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51:59 作者: 鷙鳥不畏崖
其他孩子的小腦袋瓜伸過來,爭相要看姜翹寫的東西。
針對衛生亂象,姜翹逐一給出解決辦法,並且著重強調了抹布分類與生熟菜板分開這兩點。
廚房用的抹布,有時擦了油污,的確很難洗淨,但是在實際使用中,直接接觸食物的菜板、鍋具對抹布的乾淨程度要求最高,灶台與桌子次之,因此將更乾淨的抹布用於擦菜板和鍋,洗不出來的抹布擦灶台和桌子,這是剛剛好的。
再說生熟菜板分開,這也很重要,因為直接入口的涼菜接觸了切過生肉的菜板,難免會帶上一些病菌。
除此之外就是洗手。
姜翹摸過任何沒有擦乾淨的物體之後,都不會再碰食物,一定要洗洗手才行,這便能保證食物足夠乾淨,放心入口。
大多數人洗手不會像她這麼勤,但是容易滋生細菌的夏天,多少也該謹慎一些吧?
這些都是最簡單的道理,區別就是有些人犯懶,從不在意。
孩子們看完之後,也有些後怕。
「我從前吃點心,常常直接用手抓,這樣會不會也生病啊?」言仲溪苦惱地問。
姜翹笑道:「興許是你好運,從前並未生病,以後注意些就好啦!」
言仲溪點頭如搗蒜。
崔雪娥慢悠悠地喝完奶咖,又給自己添了一杯,引來其他孩子艷羨的目光。
這幾天早上都有奶咖喝,當真是一點兒也不犯困了。
只是有人對□□的反應比較大,就算只喝一杯奶咖,晚上也睡不著覺,於是姜翹規定了每個人每天可以喝的量。
崔雪娥剛好就是比較能喝咖啡的這類人,這才有了眾人都羨慕的第二杯。
「這咖啡果馬上就用完了,我今兒再去買些?」姜翹問道。
澹臺勉聞打手語:「讓負責採買的人處理,怎能讓你額外花錢?」
「殿下莫擔心,我們典膳郎會給我報銷的!」姜翹才不肯花自己的錢呢。
澹臺勉聞依舊阻攔:「那出去一趟也辛苦,本也不是你分內之事。」
姜翹沒有硬跟他犟,最後點頭同意了。
澹臺勉聞不著痕跡地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屋頂,很快又收回目光。
他察覺到姜翹被跟蹤了。
東宮是目前對她來說最安全的地方,如果她出去,未必能安然無恙地走回來。
本來他也是要命人捉拿闖入東宮的人的,可是應久瞻帶來一封阿耶的手書,提醒他什麼也不要做,他只好作罷。
他不明白姜翹為什麼被跟蹤,也不知道阿耶有什麼用意,他沒機會問,於是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姜翹。
轉天,姜翹寫的東西得到了落實,大範圍的生病已經被控制住了,第一批的倒霉蛋們也漸漸恢復了健康。
這件事影響很大,除了東宮之外,太極宮也有類似症狀的患者。
但相較之下,還是掖庭宮最為嚴重,畢竟常住掖庭宮的都是最低微的奴,飲食上向來是要多糊弄人有多糊弄人,比東宮這邊的病症爆發得早多了,甚至是年年都有這樣的狀況,只是年年無人在意。
健康飲食守則被重視,連皇帝都下令各宮嚴查,於是伙食雖然沒變好,但讓人吃得安心了,這就是萬幸了。
趁著這次宮中混亂,寧不言又出了一次東宮。
他沒去馮正幡那兒,而是回狗屁主子那兒,一方面是匯報,另一方面是拿藥。
皇帝讓人給他配藥了,但狗屁主子不知道,他還得裝作缺藥的模樣跑回來。
路途不算遠,寧不言在路上有意有些停頓,察覺到了自己被人跟著。
聽起來像是個男人……那大概率就是狗屁主子的人了。
皇帝派來盯著他的女人從來沒有現身過,無論宮裡還是宮外,他都無法察覺她的蹤跡,更顯得她深不可測。
寧不言微微嘆息,沒工夫糾結孰強孰弱的問題,整理好表情,翻牆進了狗屁主子的小院。
夜深了,青年郎君還沒睡,正伏案寫信。
寧不言如常跪拜,隨便諂媚了兩句,而後裝模作樣道:「主子,最近宮裡的人因為飲食不乾淨而大範圍生病,要不要利用這個,往水源里下點藥?」
青年郎君頭也不抬:「愚蠢!多此一舉做什麼?我讓你盯著姜翹,是想看澹臺晏河掌握了多少證據的,其他人的死活又不影響大局,你做這些,是嫌活太長了嗎?」
寧不言連連認錯,而後道:「主子說得是,但屬下有一事不明白。」
「講。」
「皇帝掌握多少證據,恐怕也未必能影響您的大業,那為何還要進宮監視姜翹呢?姜翹有威脅的可能性是存在,但更多的是威脅到馮公,與您無關啊!把重心放在籌劃攻打蒼柘上,不是更好嗎?」
青年郎君停筆,懶散地看向他,道:「你以為攻打蒼柘,是我們能籌劃的嗎?做這些,只是拿一些表面功績,將來論功行賞,有我一杯羹,就不會少你一塊肉,至於究竟做了多少實事,有人在乎嗎?」
寧不言垂下頭,青年郎君又說:「你記著,你有多少功都一樣的,唯有無過,才是最大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