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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6:04 作者: 清悅天藍
    舉到沈教授面前。

    沈教授從容不迫握著方向盤,斜眼看了下兩個顆球球。

    溫淺搖著手,

    「沈老師想要哪種顏色的呀?」

    沈蘇御:「……」

    他打了個旋轉,車子拐到另一條路上,

    「都可以。」

    「選一個嘛~」溫淺纏他。

    溫淺的爪子很軟,似乎比一般的女孩子都要嬌,她說話聲音里也帶著點點說不出來的味道,大概就是男女通吃,在外讓人覺得這小孩子怎麼能這麼軟,

    放在床上,就屬於那種讓人聽了會克制不住體內狂暴陰暗之面,能勾/引出一個男人的犯罪心裡,想要讓她哭的更厲害,求饒再大聲點。

    沈教授微微握緊方向盤。

    「溫淺。」

    「嗯?」小丫頭舉著球,想給沈教授換一個顏色讓他有更多的選擇。

    沈蘇御:「我在開車。」

    溫淺瞬間坐回了副駕駛內,坐的板板正正,垂著腦袋,把那些毛線球一個個擺在腿上。

    沈蘇御開了會兒車,突然開口,

    「黑的吧。」

    溫淺:「OvO!」

    「好的!」

    沈蘇御禁不住去看溫淺擺弄著腿上毛線球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溫淺的腿長得特別好看,不是網絡上那種乾瘦如柴的筷子腿,有肉,很會被絲襪勒住,鮮紅色的毛線團抽出幾根毛線絲,一根根搭在她的腿前,

    那雙肉色絲/襪要是被撕破了,她一定會哭的。

    溫淺有點兒困,她連連打著哈欠,拿出賣家附贈的最簡單圍巾款式織法低頭看,織圍脖應該不難,但是以前溫淺也沒有織過。看了有一會兒針線,她覺得自己好像更困了,比刷四級聽聽力還要催眠。

    「唔……好複雜的針線。」

    「看著這最簡單款式的針織法,我算是明白我爸爸以前給我織毛衣的痛苦了。」

    「你爸爸?」沈蘇御瞥眼看了她一下。

    溫淺是第一次跟沈蘇御提起來溫成,有點兒小激動,雖然溫成已經失蹤了三年,但溫淺還是很願意跟別人說她小時候和爸爸的故事,

    特別是,眼前的男人,還是她特別喜歡的人。

    溫淺放下說明書,掰著手指很認真地回憶道,

    「我媽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從小就是我爸爸把我給帶大的。」

    「很神奇吧,我爸也沒有再婚,就一個大老爺們兒,成日裡帶著一個半大的小丫頭,四處遊逛。」

    「小的時候我皮膚很容易過敏,必須得穿純羊毛織成的衣服才行。我爸爸在人生的前二十四年從來就沒動過毛線,哪裡會織毛衣呢?當時我們就住在學校里分配的教職工家屬區,學水產養殖的,女老師也少,左鄰右舍都是叔叔大爺!我爸爸就只能自己買來織毛衣的書,然後專門去市場上挑最好的純羊毛毛線,自己學著如何織毛衣。十五歲前,我的衣服基本上都是由我爸爸親手縫紉的呢!」

    說著,溫淺還特地轉過來身,給沈蘇御搖搖帽子上的兔耳朵,

    「我爸爸最喜歡給我做一些兔子啊小貓咪啊小熊啊之類的可愛衣服,他就覺得女孩子就應該打扮的軟萌軟萌。」

    兔子耳朵掃著沈蘇御挽起袖子的小臂,有些癢,沈教授忍不住蹙眉,半晌,他又問,

    「那你學鋼琴,也是你爸爸想要你學的?」

    「嗯嗯!」溫淺點點頭,「因為我爸老是認為,女孩子就該文文靜靜、做一個淑女,不能成日裡下海摸魚的!」

    「只可惜我爸再想把我變成淑女,我骨子裡也淑不起來。我爸最疼我了,所以後來也沒把我培養成功。」

    溫淺捧著臉,想起小時候學鋼琴,溫成會彈66個鍵的風琴,他總是喜歡把溫淺抱在懷裡,教小溫淺哪一個音念「dao」。她跟沈蘇御說了好多好多關於溫成的事情,以及在初三最後一個月,大家都在緊張地備戰中考,而溫成卻帶著溫淺去參加海洋音樂節,還給溫淺爭取了一個跟著樂隊合奏的機會。

    那是溫淺第一次上台,將她社交牛逼症展現的淋漓盡致,那陣子溫淺剛好在學《彩雲追月》,於是就當著來參加音樂節的上萬名觀眾,一口氣把《彩雲追月》給彈了三遍!

    溫成笑眯眯地給溫淺用手機錄了好幾段像。

    「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溫淺扒著車窗,沉浸在回憶中,「爸爸最喜歡帶我四處玩了……」

    沈蘇御不知不覺捏緊了方向盤。

    車開到了S音大的地下車庫,本來說好今天送完羅青,兩人一起吃個飯,下午繼續回8118打磨曲目。沈蘇御停了車,白熾燈打在畫著白線的水泥地上。

    溫淺睡著了。

    沈蘇御不知道溫淺什麼時候就靠在車門框上陷入沉睡,或許是今天的天氣真的很適合睡覺,也或許是剛剛說話說的太累了,她手裡還拿著那片「織圍脖基礎入門」的贈書,臉蛋粉撲撲的。

    剛才在路上,後面溫淺說了什麼,沈教授一句都沒聽進去。

    溫淺縮在那兒,仿佛很喜歡這個車座子,她又往裡面縮了縮,沈蘇御從後車座拽了一件自己長途駕駛休息時用來睡覺的棒球衫,展開,輕輕披在了溫淺的身上。

    再等等也不遲,下午五點鐘的會議,只要他沈蘇御說不去,也沒人敢來命令他。

    溫淺翻了個身,頭靠在了沈教授的胳膊上,沈蘇御抬起手,擦了擦她流出來的那一點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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