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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澄有些哭笑不得, 道：「我本來就比你大了十歲, 你叫我一聲叔叔都是可以的。」

    「不好吧, 白天叫叔叔，晚上叔叔叫？這不合適、這不合適。」顧鶴抱著枕頭，聽見那頭周澄的呼吸聲都停住了一瞬，然後又聽見深吸一口氣微弱聲音，似在平復情緒般。

    他忍不住勾了勾唇。

    「小混蛋，你別太過分了，別以為現在沒有在我身邊就管不了你。這話誰教你說的？」周澄語氣儘量嚴肅，擺出了長輩的架子。

    顧鶴笑了，問他：「你會怎麼教訓我？」

    周澄沉默了一瞬，一時間回答不上來，最後來了一句：「錢不借你了。」

    「對了，那錢是節目讓我借的，為了節目效果。」顧鶴解釋說。

    「......」周澄側躺在床上，旁邊空無一人，只有耳邊傳來陣陣的悶笑聲。

    「要不下次繼續將我拿鏈子鎖起來，這次連褲子都不讓我穿好不好？」顧鶴自己給他出主意，怎麼懲罰自己。

    「行了，別鬧了。累了就趕快洗澡休息。」周澄揉了揉眉心，被他打敗了。

    「不要。」顧鶴懶懶的拒絕。

    周澄無奈，坐了起來，額頭上已經出現了薄汗，看著褲子隆起的地方，由衷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了。

    現在已經到了都不能聽見他聲音的地步了嗎？

    「那你還要怎麼樣？」周澄起身去客廳倒水，讓自己冷靜一下。

    「下次哥當一次我的小狗好不好，就像之前我一樣......」顧鶴大膽提出要求，雖然覺得機會應該比較渺茫。

    果然聽見下一秒顧鶴就聽見了周澄斬釘截鐵的拒絕：「不可能，想都不要想，關子澄。」

    哦，點他的名了，這是真的生氣了。

    「那行吧。」顧鶴點到為止，聲音突然變了一個調，變得軟軟的了：「男朋友，好想你呀，你有沒有想我？」

    周澄對於他這種時不時風格的轉變已經逐漸熟悉了，順著他的話，沉聲說道：「有想的。」

    「那就好。」顧鶴滿足的聲音說道，「那男朋友你早點睡覺，我就去洗漱了，等等我睡覺之前，再跟你說一聲。」

    「好。」周澄低聲說道，這件事顧鶴從那次正式確定要在一起之後，不管做什麼都會和他報備一聲，做完之後，還要給他發一遍消息說一聲。

    他秉持著公平戀愛的原則，也會學著將自己的行程和他說上一嘴。

    顧鶴掛了電話之後，面無表情地打開自己的行李箱，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見他的手在微微的抖動哆嗦，臉色也蒼白得嚇人，從裡面拿出來許多瓶瓶罐罐的藥品，一大把一大把的吃起藥來。

    然後顧鶴又像是沒事人般進了浴室，泡在熱水裡，洗完澡之後，便閉眼睡覺了。

    而在家的周澄，則又是毫無睡意的一天，旁邊沒有暖烘烘的身體貼著他，不會在他半夜被驚醒的時候，摸上他的背，也沒有人會在床頭給他準備好明天需要穿的衣服。

    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居然已經開始習慣有顧鶴的生活了，方方面面都有顧鶴的影子，他像是無孔不入一般，他做什麼事情都會想到他。

    這對於他來說，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他有些抗拒逐漸沉落湖底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窒息，可是同時他又拒絕不了他。

    是真的拒絕不了，顧鶴只要軟下語氣，對他撒嬌或者是紅一紅眼眶，他就招架不住了。

    這么小就跟著他的伴侶，他多疼愛一些怎麼了，甚至還覺得顧鶴跟著他委屈的，畢竟他很乖很乖，這一個月里從來沒有給他惹過任何麻煩。兩人也很少吵架。

    「唉。」周澄嘆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念頭，想要將顧鶴從自己的腦海里移出去，依舊毫無睡意。

    凌晨一點，周澄不為難自己了，他換上衣服去了書房。

    ......

    顧鶴第二天的行程排到了晚上七點，等真正結束的時候是晚上九點鐘了，飛機票只有晚上十一點半的了。

    到家的話，大概要到三多點的樣子了。

    顧鶴嘆了一口氣，和周澄發消息，說了一下這個情況，然後周澄就回了一個「好」給他。

    他就沒回了，閉上眼睛靠在後椅上睡覺。

    黑雲遮住了月亮，夜空中閃爍著零星的光芒，路燈下的影子拉的很長，突然飛速馳過的黑影，顯得那麼急色匆匆。

    顧鶴輸入密碼，打開大門的時候，便瞧見手邊放著一杯熱茶，坐在沙發上認真工作的周澄。

    周澄自從那次，他等他很久，在木椅子上睡著了，脖子睡得落枕之後，就把木椅子換成了柔軟的沙發。

    「在等我嗎？」顧鶴將行李一扔，衝過去將他壓倒在沙發上，黑瞳燦若星子，落在了周澄眸底。

    「沒有......我在......唔。」我在處理工作。

    這話顧鶴沒給他機會說完，和就不見主人的大狼狗似的，對著他舔來舔去。

    周澄招架不住這般熱情，臉頰逐漸升溫，擋住了他落在他脖子上的吻。

    「別這樣......」他冷沉的聲音儼然啞了。

    顧鶴抬眼看了一眼，周澄臉上那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和眼袋，以及憔悴的模樣，隨即停下了脫他衣服的動作。

    「沒睡好嗎？眼袋都要掉到下巴上面。」顧鶴小別重逢時候的興奮消失在眼底，閃爍的星子，落入夜空成了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