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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山青也像是想到了什麼，望著顧鶴譏笑道：「你說你有仙骨，你便有了？之前你打傷我的仇，我還未報呢。」

    說著她便執劍沖了上去，顧鶴動都未動一下，薄唇動了動，吐出一句話：「玉成，救我。」

    隨即，一股強大的靈力籠罩著這片水域，掀起的水龍攔住了塗山青的攻擊，直接將她擊退了幾步，巨大靈力波動讓其他人表情驟然凝重起來。

    塗山玉成的修為比之修為倒退的雲華尊者，更加精進，所以他之所以在水牢里，只是因為他不想反抗而已。

    「嘣蹦」兩聲巨響，是琵琶鎖被他從中間繃斷的發出的聲音。

    顧鶴見他緩緩向著走過來，神顏肅然，表情冷漠，恍若第一次見他的殺氣十足模樣。

    他忍不住牙癢，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眼眸微微一沉，蛇尾一甩，湊過去，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塗山玉成胸前被血染紅了，赫然穿刺著琵琶，臉被他捧住，雙目清冷出塵，沒有拒絕他熱烈的吻，直到他的冰冷嘴角被吻的發燙，才被他放開。

    「玉成......」顧鶴聲音溫柔繾綣，又親了一下他的嘴角。

    眾人皆震驚不已，塗山青更是臉色青白，而雲華則是很快從震驚中出神了，陰沉著臉尋思著就要偷襲，只是暗器還未近身，便被彈射到了牆壁上。

    塗山玉成淡淡看著他的眼睛：「你要走了對嗎？」

    之前幾次的經歷，讓他想到了之前在人間遊玩時看見的話本子，有之魂降臨，尋仙問道，無所不能，最後駕鶴飛升云云的。

    沒由的他便想到了他。

    顧鶴微微一笑，輕輕抱著他，不理會那些人各異的眼神，他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是啊，玉成。」

    他終於和他坦白了，不再騙他。

    塗山玉成手指緊緊握成了拳頭，指尖青白，咬著舌尖，才沒有將那卑微挽留的話說出口，他只是輕聲求證他：「我無論如何也留不住你是嗎？」

    顧鶴親了親他的耳朵，面上笑容真誠，嘴角帶著放鬆的笑，終於可以不用騙他了，他覺得挺開心的，他說：「我時間不多了，若是不離開，便會死。」

    系統和他說過，六個月攻略時間，如果好感度沒有百分之百會死，強行留在小世界也會神魂消失。

    不過雖然他最近對於系統也並沒有很信任，但是徹底明白規則之前，還是會遵守一下系統制定的遊戲規則。

    無數個白天夜晚的糾纏，對塗山玉成來說，是解癮的毒藥，在沼澤之中越陷越深，澤芝這一朵蓮花，早就已經彌足深陷，折斷了筋骨。

    「最後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好不好。」顧鶴看著他悲哀含情的眼，忽略心中不舍，心臟砰砰跳得厲害，從泛紅的眼眶中，能看出來，他並不像是他表現的這般無動於衷。

    「你要成仙的道，我來替你鋪平。」顧鶴抱著他的肩膀越發用力了，聲音有些抖。

    原來雲華已經啟動了仙骨祭天的陣法，塗山玉成被顧鶴用全身妖力護住，所以他安然無恙在他懷裡。

    「我曾經盜你仙骨，如今你踏著我的脊骨得道，也算是一種緣分不是嗎？」顧鶴的臉、身體就像是被風沙侵蝕的，一片片消失破碎，逐漸消失在天際。

    只剩下他低緩的聲音在耳畔，情緒輕柔的說著：「你的成仙路，有我的痕跡，我便不悔了。」

    他說走就走，沒有半點留戀，塗山玉成後知後覺的劇痛從心尖蔓延開來，傀儡術未解開，顧鶴的嘗到的痛，他也會成倍感受到。

    陪伴他幾百年的五棱直接凌空破碎了，無法承受主人的痛苦，塗山玉成七竅流血，噴出一口鮮血來，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他血色眸子流出帶血的眼淚。

    他逐漸覺醒了自己的意識和記憶，面無表情地望著那驚恐的人群，抬手便滅了一個乾淨，像是被打碎的一張張紙牌，世界逐漸開始崩塌。

    之所以還存在這個世界，因為主神主腦的一絲血脈還在。

    塗山玉成消失在原地，回到了那個小院中，原本鮮活人類似的李川穹逐漸變成紙張般破碎消失了。

    塗山乾在原地嚇得呆愣住了，抱著自己的腿縮在角落中，直到看見塗山玉成才站起來，想要奔向他，可是看著爹爹冷漠的眉眼，以及不斷湧入七竅的血還在不停的流，十分可怖。

    他站在原地不敢動了，想起來之前爹爹殺他時候的冷漠，牙齒都在打顫，他結巴問出聲：「爹爹，父親呢？」

    「你父親先走了。」塗山玉成表情扭曲了一下，狠狠抽了一口氣，是疼的，他並沒有要嚇他的意思，但是就像是疼痛忍不住一樣，血也不是他能止住的。

    「你若還想活下去，就去求求你父親，只有他才能讓你繼續存在。」塗山玉成帶血的手指微微一攏，就見塗山乾變成了一隻小狐狸，然後嚶嚶叫聲中消失在原地。

    隨著他的消失，整個世界整體坍塌了，逐漸被黑暗吞噬，變成蠕動的黑霧，他也逐漸變成了一抹深色的血色。

    沒有他存在的世界，根本沒有光明可言。

    ——

    顧鶴這次沒有直接進入下一個世界，在一個四周昏暗的空間內，一隻白的狐狸倏地出現在他眼前，金色瞳灼灼，飛在空中蹭他的手臂，最後落在他肩膀上。

    「狐崽？」顧鶴驚呼出聲，十分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