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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7:46 作者: 顧西子
    「沒做什麼,就是為師有些想吃靈果了,你去給我摘一些來。」顧鶴尾巴叉腰站在旁邊,嘴角噙著笑。

    「......」塗山玉成從儲物空間掏出幾個果子,遞給他。

    顧鶴顛了兩下一口吞掉之後,不滿意的看著他:「為師想吃新鮮的,剛摘下來的。」

    「摘下來之後,我教你化形術,我們蛇族最擅長的。」

    塗山玉成充滿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不能收起來的蛇尾,還有臉上黑色蛇紋,完全不相信他所說的什麼化形術。

    顧鶴:「......」

    他跟著塗山玉成到了靈果園,那些小兔崽子正在這兒玩,看見塗山玉成來了,還有些驚訝,以為他是來找他們玩的,拿起一坨泥巴熱情的扔向他。

    「玉成玉成,來捏泥人嗎?」只見說話的小狐狸,原本白色的狐尾白髮都黏在一起了,全是泥巴,他臉上牙齒都是泥巴。

    塗山玉成偏身躲過那個攻擊,有些嫌棄了睇一眼,淡淡說道:「不來了,我去摘靈果。」

    「哦哦,那好吧。」那人遺憾的又投身於泥潭大戰了。

    顧鶴默然看著那些看不清人形的小狐狸,還有那時不時蹦到他身上的泥點子,終於放棄了想讓塗山玉成融入他們想法。

    塗山玉成將那些從樹上摘下的靈果全數都遞到顧鶴面前,手上劃出了一道口子,是剛剛爬樹的時候劃傷的,衣服髮髻都亂了,他低聲說:「這樣可以了嗎?」

    顧鶴接過青色靈果,眼神有些複雜,望著他黑黝黝的眼睛,覺得這樣模樣的小孩子很乖很可愛,不知道怎麼哄人,柔聲道:「要不要坐尾巴玩會兒?」

    顧鶴的尾巴十分粗長,黑色一條有些並不明顯的灰色蛇紋,鱗片堅硬漆黑,最是強壯,有些威風凜凜的感覺。

    他看著塗山玉成的眼睛亮了一下,克制的聲音問道:「可以嗎?」

    其實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的尾巴很帥很威風呢。

    「來吧,自己找個位置坐好。」顧鶴點頭。

    隨後,只見黑色捲髮的蛇妖,身材魁梧,在果園不疾不徐地爬行著,手上拋著青果子吃。

    尾巴上托著一個髮髻凌亂,白麵粉嫩,表情克製冷淡,但是眼底有些興奮光芒的孩子,雙腳還在不停晃悠,掃過地上那些蔥鬱小草。

    第47章

    山中無歲月, 三年過去,恍若三日,顧鶴生活的十分愜意, 不要考慮那些攻略的事情, 也不用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

    有事沒事教一教塗山玉成, 或者是逗一逗。

    塗山玉成則是也似習慣了他的存在,又在房間裡安置了一個羅漢塌, 常在那處看書或者修煉。

    顧鶴持著手中的書籍, 慢條斯理吃著盤中水果, 直到滿身是傷, 渾身是血的塗山玉成被抬了進來。

    與他一同來的, 還有顧鶴三年未曾見過的塗山玉成的父親塗山桐木, 一臉嚴肅,指揮著兩個抬著塗山玉成的人安置在塌上。

    顧鶴皺眉看著那煞白的小臉,汗如雨下, 唇白無色, 疼得全身都在顫抖,那執拗的模樣恍若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他不會全天跟著塗山玉成,所以並不知道如今是怎麼回事。

    「這是發生何事了?」顧鶴站在塌前,表情冷沉,旁邊的塗山桐木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塗山玉成咬著唇,含著淚向他的方向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額間青筋似蛇般顯現, 左腿小腿那一節都被碾碎了, 那處似缺了一節, 看起來觸目驚心。

    塗山桐木冷肅著臉,並未像普通父親那般緊張,妖族這種程度傷其實不算什麼,但是塗山玉成現在還是十一多歲的孩子,身體未完全成熟,筋骨都還未長好。

    這種傷對他來說,是一種巨大痛苦。

    「玉成,你可看清楚真是黃虎山的潘千峰傷的你?」塗山桐木沉聲問他。

    「是他,就算他給我施了失明咒,我也記得他的味道……」塗山玉成青白手指因為疼痛,緊緊扣住錦被,血染紅了床榻。

    「但是我早聽人說,潘千峰於三日前就回了母族,白虎山,往返最少要七天,所以……就算是他,也沒有任何證據或者人證證明,這個暗虧我們塗山也必須吃下。」塗山桐木也是心疼兒子的,但是相對比兒子,塗山更重要。

    塗山和黃虎山毗鄰,兩族摩擦不斷,但是誰都沒有真的打起來的想法,牽扯麵積關係太廣、太深了。

    只是你來我往的爭搶資源,大小摩擦不斷。

    塗山玉成出生便百花開放、百鳥爭鳴、天空彩霞滿天,後檢查資質,不意外的十分優秀。

    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塗山玉成那雙倔強的眼看著他父親,恨得滿眼通紅,眼淚在眼眶打轉,又被他忍了下去。

    塗山桐木微微側目,給他餵下丹藥,瞧見他將唇都咬破了,那眼神太過於灼人,忍不住呵斥道:「吾知你不服輸,但是如今別人已經築基,而你只是練氣,所以你技不如人輸了。你父親我並不能為你出氣,去揍他,那屬於虐殺妖族後嗣,與你們小孩兒打鬧,完全不同,懂嗎?塗山不能因為你就破壞了兩山之間百年和平。」

    塗山玉成恨得厲害,全身也疼得厲害。

    顧鶴聽見他牙齒在打顫,還在哆哆嗦嗦的說話,只覺得這父親當的可真沒眼力見也不稱職,自家孩兒被揍了,不能幫忙出氣不說,現如今還在討論什麼利益關係,半點不怕孩子受傷血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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