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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4 17:47:46 作者: 顧西子
    顧鶴頭皮一麻,指尖卷了卷,他還是不適應他現在可能有個老婆,老婆懷了孩子,但是老婆要殺他,還想殺他的孩子。

    見他半晌沒說話,眼神深沉,塗山玉成這才又反應過來,他又說出了一些他覺得非常無禮又刻薄的話。

    明明他從前不這樣喜怒無常的,沒什麼值得他心緒波瀾的,可是待在這人旁邊。

    他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自己難受便恨不得讓他也不好受。

    但是轉念一想,就是這人惡趣味的拉他下來的,他討厭水。

    想著,他克制的閉了閉眼。

    顧鶴望著他沒動,見他沾水的睫毛纖長又濃密,水珠滾過瓷白肌膚,越發顯得濕潤嬌嫩了,他害怕水,他全身都在抖,還緊緊攀著他。

    「你說話非得這麼難聽了?」顧鶴嘆息一聲,將他抱起來,帶回岸邊,他打濕的衣服勾勒出他曲線,肩寬腰細……腹部坦平看不出裡面孕育了一個孩子。

    塗山玉成腳踩在地上,才安穩下來,全身那被水包裹的窒息感覺才算減輕不少,濕冷衣服貼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顧鶴的話就在耳邊,他忍不住咬了一下牙,壓下心中的情緒,再睜開眼時,又是那個清冷的真君。

    但是眼睛被蒙住了,顧鶴看出了什麼,他手掌遮住他的眼睛,將他的衣服烘乾,聲音沉靜:「塗山玉成,沒人想看見你的狼狽,你不必對我如此防備,至少暫時不用。之前若不是你說話傷我,我不會說出逼你生下孩子的話。身體是你的,孩子也是你的,你完全有權決定他的去留……」

    顧鶴說著感覺掌心的睫毛都不眨了,只是呆呆的睜著,他心下一軟,忍不住嘆氣:「但是你現在是爐鼎體質,對於落胎是十分危險的,這原本是保護爐鼎的一種天性。一般來說修士子嗣不易,爐鼎懷孕概率高些,且不易落胎,對於一些尋求子嗣的修士來說,不失為一種好的求子方法。」

    看不見塗山玉成那冷漠的眼神,顧鶴也冷靜下來了,原本放在火上烤的心靜了下來,衝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和塗山玉成來硬的從來只會玉石俱焚。

    「你若是想要留下孩子,其實也十分危險,因為胎兒會吸取你的靈力修為,你如今又是傀儡之身,脆弱無比,是無法正常孕育他的。所以目前當務之急,是解除傀儡咒術。我知你恨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無話可說。我在儘量彌補,我確實是未經尋常教化的荒野蛇妖,所以性子不好,受不得激,以後我們能好好說話嗎?」

    隨後他想到什麼,又緩緩說道:「那些人的話一句也不必放在心上,你是誰?被修仙界稱為崑崙最強一代,就算是荒野之地的我也聽過你的名號。不用其他人來定義你的位置,你便是最好的。」

    塗山玉成抿著唇,一動不動,似一座石像,嘴唇被他咬的露出白痕。

    顧鶴倏地一頓,他感覺到手心有濕潤涼意划過。

    塗山玉成在這靜默中,無聲地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挺多劇情的,所以可能快速完結不了……

    第44章

    顧鶴感覺心臟一糾, 便感覺全身從心臟蔓延開來的麻意,轉達至四肢。

    塗山玉成怎麼會哭?

    不過很短的時間,顧鶴都還來不及體會其中深意, 塗山玉成便已經調整好情緒, 淡聲道:「你還要捂著我的眼睛到何時?」

    聲音淡的完全聽不出情緒的變化。

    顧鶴將手收回, 望著他的眸子,有些紅, 但是不明顯, 他衣服已經幹了, 只是發尾還有些濕。

    「反正只要暫時我不想著自殺, 和殺你, 你是不是就隨我如何。」塗山玉成靜靜和他談條件, 完全冷靜下來的他,尋思著再慘還能如何慘?

    既然暫時改變不了顧鶴,改變不了環境, 就只能改變自己心態和行為。

    他從來不是逃避和坐以待斃的人。

    顧鶴忍不住挑眉, 對於他這種轉變有些意外,只是答道:「沒錯。」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執著於要補償我,但是想必這也是對於你自身有利的事情對吧。」塗山玉成問道。

    「確實。」

    他的任務不就是攻略補償他嗎?幫助他恢復實力,算其中一種吧。

    「好,我明白了,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有什麼不答應的呢。」他像是豁然開朗了一般,通透的讓顧鶴害怕。

    夜風裹著涼意吹過兩人身邊,森林中十分涼快, 帶著不正常的寒意, 塗山玉成打了一個戰慄, 做出了一個讓顧鶴意料之外的事情。

    塗山玉成主動靠近他懷裡,抱住他的腰,然後仰頭看著他,眉宇微蹙,淡淡說道:「冷。」

    顧鶴身子一僵,手臂頓了頓,眼尾微微一跳,低頭注視著他:「你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有些冷而已,之前你不都會抱著我嗎?「塗山玉成扯出一抹冷淡的笑,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顧鶴順勢抬起手臂放在他腰上,然後便感覺有濕熱的軟綿綿的東西落在他下巴上。

    卻是塗山玉成踮著腳,在主動親他。

    他視線微微往下移,便瞧見那清凌凌的眸子,往上看著他,不帶一絲□□,撞上他的眼神之後,便默默一開目光,半眯著眼,眉眼間似一捧純白的雪,乾淨又冷傲,等著人去指染似的。

    塗山玉成從下巴至唇角,貼上他唇角的時候,已經是搖搖晃晃了,非常吃力的墊腳才能親到他的唇角,在他就要因為失去平衡離開他唇的時候,顧鶴托起他的臀,將人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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